雨越下越大,乌云越来越沉,直直压下来,好像要把他给压倒,远处的高楼大厦已经看不清面貌,隐藏在雨雾里。
他动了一下身子,口袋里放着的明信片突然滑了出来,混在雨水里。
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也想起来给他明信片的那个人。
那个人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如果要她帮忙……也许他就不用进监狱了?
可是,她和他又是萍水相逢……哪来的帮忙呢?
更何况是杀人。
……
狐香香坐在首席上看着那些大佬绘声绘色的演讲,眸子里带着漫不经心,眉目清冷。
有几个要合作的合同,需要开会处理,不然她也不会在这里坐那么久。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几下,她随手拿出来看,是陌生的号码。
“喂?”
电话那边是沉重的暴雨的声音,伴随着雨水击打手机的闷响,还夹杂着雷雨的响亮,听着让人很不舒服。
因为总裁听电话,所以在场的人都停了下来,纷纷看向她。
毕竟开会是要关机的,只是这个总裁一直都不在意这条规章,总是时不时开会接电话。
狐香香没收到回应,淡淡开口:“说话,我数三声就关了,三,二,一……”
“求你,帮帮我。”那边传来男生好像沙子堵了喉咙一样的声音,说得不是很情愿,可是却又是绝望中仅存的希望。
冬言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帮他,可是他却还是打了她的电话。
那边一阵沉默,最后传来一个小声音:“总裁,继续开会吗?”
她在开会……?
那他是不是大的不及时?甚至是过于突兀了?
狐香香开口,也不知道是跟谁说的:“等我十分钟。”
然后就挂了电话。
冬言指尖微微蜷缩,看着挂了电话的老人机,然后颓废地低下头,额头的伤口被雨水打湿,有些疼,血水混着雨水流下来,滴在白色短袖上,留下红色的印子,然后晕染地越来越大。
他不清楚那五分钟是不是跟他说的,也可能是跟属下说的,可是他却还是期盼着她会不会突然过来……救他。
大雨模糊了他的视线,宛若一尊雕像一般坐在孤儿院门口,凄凉地不像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的雨停了。
不,准确来说,有人拿伞帮他挡住了雨。
就看见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修长均匀的大长腿,还有漂亮的裙子勾勒出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最后是那张漂亮的脸蛋,眸子里却是一片清冷。
“你来了。”他勉强笑笑。
不好看,别这样笑。
狐香香垂眸,看见他手上的血,还有丢在一旁带着血的小刀,四周是晕染的血液。
“尸体在哪。”只听见她平淡又让人觉得无比安心的话:“我帮你处理。”
冬言心头一跳,伸出带血的手指向那条巷子,然后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那个女生手势示意了身后不远处的保镖,他们很快就走进去。
冬言就这样看着他们进去,然后拖出一个拿袋子装起来的巨物,抗进一辆车子里离开。
处理得很快也很干净利落,看样子是做过不少这种事情似的。
“所以,可以跟我走了吗。”狐香香道。
他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狐香香也不强迫,接过秘书送来的大衣披在他身上,弯腰搂住他的腰直接把人打横抱起。
男生愣住,下意识就抱住她的脖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秘书立刻拿着伞跟上,虽然有些诧异,但她还是很识相地没有问。
等上了车子,暖气袭来,他才觉得冷,也才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她:“去哪?”
难道要跟那个女人一样……要把他强行带回家吗?
只是那个漂亮的女生抬头扫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医院。”
他抿唇,闭上嘴巴。
上午才去过一次的医院又来了一次,把他交给秘书就上了老爷子所在的楼层。
手术结束,那些人也走了不少,就剩下护工个大伯那一家子还留在那里。
狐香香一推开门就看见坐在老爷子旁边的堂兄暮子落。
原本他作为男生自然是最首要继承者,可他却无心做这些,而是去了国外奔波,如今二十五,也在异乡遇见了知心人。
她和暮子落没有多少联系,可基本的事情还是听他自己说过,这些年他也有在让大伯帮她,所以她算是不讨厌这家子人。
“雨香,你来了。”暮子落笑道,狐香香礼貌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老爷子虚虚地笑,伸出手示意狐香香过去。
这个孙女,可比暮雨楚好多了,不然也不会把偌大的公司交给她。
“香香,公司怎么样,还顺心吗?”老爷子接过她的水,喝一口说道。
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女生来照顾那么大的财团,刚开始他也是犹豫,这是这些日子来她给他的印象越来越改观,最后是震惊她年纪那么小居然做事那么沉稳,不是日积月累根本做不到这些。
狐香香笑道:“还行。”
“你就别谦虚了。”老爷子轻咳几声,蓝淋很快就上前给他顺气,暮青则坐在一旁削苹果,边削便说道:
“你前些天去m国签了个大合同,说是要把公司开到m国去,我早就知道了。”
狐香香一愣,笑了笑,看向暮子落:“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废话了,我想要你去m国主持那家公司。”
全场愣住。
在m国开分公司很难,坚持下去更难,可以说是砸了几个亿下去,重视程度可想而知,这种大工程她居然愿意交给暮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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