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一层层布料剥落，露出莹润的细白。
此情此景，理应冒出来几句应景的诗句或者散文，毕竟好歹也是背了那么多年书的“文化人”。
可赵阮阮硬是脑子里一片空白，跟傻子似的杵在那里愣愣然。
叶若溪脱了衬衣，一手横着抱在胸前勉强遮挡，一手将衬衣挂上。回眸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反手解开了背后的勾扣。
勒在胸口下方的束缚一松，近些日子产生的闷堵感也一下子就舒畅了。
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失去了束缚的忐忑不安。
叶若溪自己拿了内衣，看赵阮阮还没动手的意思，不由出声，“要不然，你还是先出去吧，我自己弄。”
叶若溪对学习内衣的正确穿戴手法并不排斥，可对方不主动，反而要让她来主动的话，叶若溪就不准备学了。
反正回去以后在网上搜视频肯定能收到，还能躲在房间里一个人偷偷地看。
赵阮阮按捺住过于“跌宕起伏”的思绪跟心情，干咳一声，面上越发淡定从容，伸手就拿了新内衣，“你还害羞啊？在我们那边儿，一大群人一起去澡堂子的事儿都正常得很。”
“再说，你有的我都有，怕什么？要是你觉得被我占了便宜，那你转身，我允许你摸回去。”
这混不吝的不正经之气，让叶若溪莫名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抿唇笑着眼角斜她一眼，转身背对着她稍微放开挡在胸前的胳膊，好方便对方动作：“我才懒得摸。”
赵阮阮动作大开大合，干脆利落地给她把内衣肩带套上，搭扣也很轻易就扣上了，手指却在发颤，“是是是，我的肯定没你的好摸。来了，我动手了啊。”
看起来是说给叶若溪听的，实际上是在偷偷给自己加油打气呢。
甭管她现在这奇怪的紧张感是怎么回事，赵阮阮的直觉告诉她自己，一定不能漏馅儿。
心里越慌，面上反而越要稳住。
叶若溪嗯了一声，还不等说什么，就感觉一双手心炙热的纤纤素手贴上了自己的肌肤。
肩带被拉扯着收短，一只手撑开内衣松紧宽带，另有一只手则顺着她后背那里完全贴合着，而后一寸寸往前滑动。
带着略重的力道，从背心往前推，一直推到了腋下略前放的位置。
到了这里，手暂时抽出去。叶若溪以为这就算是结束了，刚要悄悄松口气，这口气才吐到一半，下一秒却又忍不住猛吸一口凉气。
背后的人贴了上来，胳膊从她肩膀上越过，自上而下地探进内衣前方的凹里，纤细柔韧的手指略微张开，顺着刚才断了力气的那个位置，而后用力往前一捞——
那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不算大，可在安静狭窄的试衣间里，加上两人贴得彼此距离几乎为零，赵阮阮听得明明白白。
这让她本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这么一下的心理建设瞬间就给整崩了。
两人动作僵持了一下，叶若溪整个人都跟放在火上烤的虾一样，浑身肌肤都泛起了粉红。
赵阮阮也不遑多让，脸跟脖子都蹿得非红，就差头顶冒烟了。
也亏得赵阮阮刚才聪明，没有转到叶若溪身前去——按照正常流程，这一下该是要到前面去顺着肌理推捋的。
“好、好了吗？”叶若溪声音都是打着飘的。
赵阮阮抽出手，像是被传染了一样，说话声也结结巴巴：“好、好了。”
顿了顿，赵阮阮也再不敢动手了，背转身双手往衣兜里一揣，对着木板墙壁小声说：“就是顺着皮肤往前面推，到了罩杯那里往中间挤，头...那个、就是别露出去就行了。一来预防副&乳，二来更好塑形。背后我给你弄，前面你还是自己稍微往前勾着身子弄吧，那样更方便。”
这个提议叶若溪忙不迭点头表示赞同。
今儿本来就是大太阳，两人在更衣室里弄得满头大汗，可算是折腾好了。
销售姐姐一直在门外等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在外面问好没好。
穿好了内衣被销售姐姐看一看，叶若溪还是能勉强接受的，所以应了一声好了，对方就进来看了看，帮着调整了一下肩带，又用手指勾着边边确定了一下勒不勒。
“罩杯刚好合适，下面的宽带有点松了，妹妹你着背也太瘦了吧，真是肉都长到该长的地方去了。”
销售姐姐夸了几句，问叶若溪满不满意，“要是你确定要买，我现在就去给你收一下宽带。”
对这些东西，叶若溪要求不高，只要贴身穿着舒服就成，至于款式什么的，反正都是穿在里面，好不好看都一样。
试这件内衣可是废了不少劲儿，叶若溪觉得穿着合适，就点头要了，另外让销售姐姐照着再拿一件一模一样的。
能遇到这么省心的顾客，销售姐姐也很高兴，十分殷勤地去翻货。
走出店门的时候叶若溪都有种重回人间的错觉，不过眼角余光瞥见默默拎着花盆植物走在她身边的某人，叶若溪刚回落的心又奇奇怪怪地重新悬了起来。
要买的东西都买了，两人就近找了个公交车站等着。
叶若溪想了想，犹豫片刻，还是呐呐说出了口：“要不然，你先回去吧？从这里回我家都不用转公交车，直接就到小区门口。”
叶若溪感觉自己这样挺不好的，人家好歹也跟着自己走了这么远的路，结果买完东西就让人家回去，也不说邀去家里喝个水歇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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