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梵生和叶文熙挨了一顿毒打,叶文熙还好一点,伤筋动骨一百天,每天膏药养着。叶梵生则是失血过多,回家就晕厥了过去,包扎好伤口要调理,药罐子养着。
叶文锦趁着两人瘫在家里,他得为金钰霖谋条生路。叶文熙把他在英租界的洋房卖了,金府已经成了苏其正在天津的宅邸,又不敢让他去投奔那些老头子,让他住在津郊又怕叶文熙发现,只好把他藏在偏僻胡同的小旅馆里。
叶文锦也没脸开口要家业了,反正落到他手里多少他能败坏多少。他想着往后就踏实跟着叶文熙做生意,不再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况且这里不是野林子,还有一个金钰霖要养活。
天津卫的一切对金钰霖来说早就物是人非,更讽刺的是,他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他半醒半睡到霞光朦胧,叶文锦看他彻底睁开眼才说话,“我要回家了。”
金钰霖抬手向后一捋头发,嘴上打趣“你整天回娘家,我一个人晚上睡不着。”
叶文锦攥拳头一捶他,“说什么屁话!”
金钰霖被捶的弓起了腰,揉揉肚子,又懒洋洋地伸手圈住他,“你要是想做那个事就来找我,不要去找文熙,不然我想起来就难受。”
金钰霖一直盯着叶文锦看,目光虔诚,几乎带点祈求模样。叶文锦乜他一眼,又觉得他模样甚傻,相比之下,他又成了众星捧月风光无限的三少爷,金钰霖依旧是被抄了家东躲西藏的可怜虫,“我和文熙要是能好早就好上了,还有你什么事儿?再说他让郑仰山给打残了么。”
金钰霖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筋骨该养好了吧?”
金钰霖是诚心想探些叶文熙的情况,却让叶文锦起了误会,他认为金钰霖是真正爱自己的,心底窃喜却不说,“好了,能动了,你自个儿担心去吧!”
叶文熙没事,金钰霖就放心了。在金钰霖眼里,叶文锦虽然像个蛮犊子一样没轻没重,不可否认,他有水性杨花招蜂引蝶的资本,只是他不自知,故而从不掩藏,这不免太过危险。
金钰霖抱住他把他合身压倒在床上,轻轻揪扯他垂下的眼睫毛,嘴唇凑近了他的脸皮吹气,“这样我就更不放心了,现在时间还早......”
叶文锦默许了金钰霖的暗示,金钰霖的胸膛沉重地压迫着他,对他使拼命的劲,叶文锦咻咻喘气,金钰霖结结实实吻住了他,啃肿了他的嘴。
叶文锦回到家的时候,紧绷的肌肤还残留着一层薄汗,潮热黏腻,他想自己回家要先洗个澡,才好在家里大摇大摆。他又实在没有大摇大摆的资格,他的罪过实在太大了,人人陷进这场局里,人人都爱憎分明,徒使他一人尴尬,对于叶文熙,他藏着不堪示人的秘密。
叶文锦先去找叶梵生,叶文熙刚从他屋里出来,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大哥睡了,别去打扰他了。”
回到自己屋里,叶文熙铺展床被,“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叶文锦往床上一坐,把壁灯的亮度调低了些,“从钱庄回来遇见个老朋友,一起去喝了点酒。”
叶文熙又问,“哪个老朋友?”
叶文锦须得撒谎,“就那个......那个陆庸铭,行了,你别问了。”
叶文熙躺到被底略有所思说道,“你说金钰霖把你藏到深山老林里,又毫发无损放你回来,他到底想干什么?又为什么不肯露面?”叶文熙顿了顿又问,“他真的没有欺负你?”
叶文锦心中阵阵发虚,叶文熙越替他担心他就越不自在,他再次强调,“都说了他是个怪人,又确实没怎么着我,而且他是到半路放我走的,至于他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叶文锦试探性问道,“......那你还要抓他吗?不然就算了吧,他现在一无所有怪可怜的......”
叶文熙心中原是半明半昧,听叶文锦说这样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好话,虽则向着外人还是倍感欣慰,他仰面望进叶文锦眼底,叶文锦抬眼看他又赶忙垂下眼,“你看什么看?睡你的觉去,我去洗澡了。”
叶文熙抓住了他的手,“你天天想我?”
叶文锦抽出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婆婆妈妈的,想你,天天想,想破脑袋了!”
叶文熙偏过头不去看他,闷声闷气地说,“我也整天想你来着。”
“你给我装什么蒜?”叶文锦嬉笑着扳过他的脑袋,“你就看着我直说么,以前没见你这样。”
叶文熙不会讪脸耍贱那一套,对叶文锦完全是赤忱地表露,叶文锦要是不懂自己的真心实意,无论怎么做他都觉得是在作恶,连想也是作恶,可是让他懂,实在太难了。正是因为毫不掩饰,祸害都是赤裸裸的,他对叶文锦不是纯粹的疼爱,教训过、欺负过、甚至蹂躏过,让他相信自己爱他,真是难于上青天。
叶文熙轻叹了口气,“想你的时候就照照镜子,想的很了,真去亲镜子了。”
叶文锦暗暗欢喜,脸上傻乐,他娴熟地偏过头,探头吻住了叶文熙的嘴唇,“补偿你、补偿你,不够磕碜人的。”
叶文锦不在的日子,他的思念确实已经卑微到丢人的地步。
叶文锦的嘴唇是火热的,一下就烫到了叶文熙,他仍旧意犹未尽地追逐着亲吻两下,“你的嘴怎么肿了?”
叶文锦随口说道,“痒痒,我自己咬的。”
叶文熙坐起身,抬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走,舌尖挤进他唇间,吮吸他的嘴唇,同他吻得更加契合。叶文锦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在金钰霖那里残存的欢愉开始在四肢百骸中奔涌。叶文熙冰凉的手指伸到他领口,想要解开他的衬衣扣子,叶文锦觉察到后,抬手去帮忙 ,那么精巧的小纽扣在指尖来回拨弄,那么的不痛快,一枚接着一枚,仿佛怎么也解不完,叶文熙抓着他的前襟奋力一扯,圆滑的纽扣崩落了满地,喘着粗气脱掉背心,叶文锦蹬掉鞋子爬到床上去了。
两人相拥着躺下去,紊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叶文熙黏糊糊地把叶文锦往怀里搂了搂,这甜蜜实在太甜蜜,让人不敢相信。叶文熙又低低地笑,如果不拌嘴、无猜忌、误会都少有,那样的甜蜜才作假。熬过那些痛苦和折磨,现在是真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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