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忙碌。
如今整个京城都在谣传这个生得极其像玉生烟的男人,稳坐督公之位的男人究竟是谁。
可此时,累成一滩泥的云初夏,趴在床榻之上,今儿确实威风了,可因为这点儿威风,她付出了什么代价。
“姑娘,哦不,督公大人,水已经烧好了您还是洗洗再睡吧。”
以东在门外浅声道,可屋内却传来一阵慵懒的哼咛:“不了,累得慌。”
“好吧。”
连这小丫头都来揶揄她,简直了。
以东笑着道:“您说啊,从前一个摄政王勾走多少宫女儿的心,如今一个督公大人出现,倒是让那群女人彻底想着对食,说是没有男人那玩意儿也没什么,只要对着那副皮囊,活一世足矣。”
“肤浅。”云初夏嘟囔一声,“空有一副皮囊,不问内心,他们怕是不知道,玉生烟是多么恐怖的人,不,不是人。”
桌上烛火微微摇曳。
突地一抹寒气席卷而来。
就像是有人走入这间屋子一样。
云初夏一愣。
“谁?”
噗……
烛火突然灭了,门外咣当一声,以东便没了声音,云初夏想要爬起身来,可身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一般。
“小东西,谁借你的胆子,几次三番挑衅本座?”那抹妖孽般的声音响起。
云初夏脑子里一片空白。
“玉……玉……”
玉生烟!
男人手一挥,桌上的红烛再度亮了,倒是换了一身装扮,活脱脱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
可依旧那般冰冷。
男人坐在桌子前,转身扫了女人一眼。
“怎么,刚才骂的不是很开心吗?”
浑身都动弹不了了,他到底做了什么。
“你……”
“不要乱动,一会儿折了手臂,明儿游街可威风不了了。”玉生烟勾唇,“本座原想着不会看错人,将督公之位给你,如今看来的确是莽撞了。”
云初夏死死地咬牙。
男人往前一步,拿起桌上那精致的人皮面具。
“唔,丑。”
他伸手,轻轻拈了一下。
“小东西,你这般学着本座的容貌,不会是暗恋我吧?”玉生烟笑道。
咣当一下。
突然间撤了禁制,在挣扎的云初夏这下子好了,一把扑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撞在床榻之下。
脸朝地,疼得她都要哭了。
“暗恋你个鬼哦,你到底想做什么!?”
云初夏一咬牙,实在受不了他这样慢半拍的说话方式,那般举止,像个仙人。
可终究不过是个阉人。
“你不知道?”
“???”
云初夏一脸茫然,玉生烟却是一笑:“没去过东厂密堂?没看过本座手谕?就连传闻都没有听说过,那么你来闯阁做什么?”
“不吝赐教。”
云初夏这下子倒是稳住了,之前被那般戏耍,本就憋着一股子气。
可不知为何,她只要一去看玉生烟的眼睛,心里那些怨念便会被平和。
她渐渐想起,在塔楼之内,男人眼底一束紫光微转,她的脑子便一片空白,输得彻底。
“自然是拜本座为师,这你都不知道,还来闯阁。”
玉生烟满脸嫌弃。
云初夏却是一愣,她往后退了一步,哪有上赶着要做人师父的人。
“莫不是每个人,你都上赶着做人家师父,林无极亦是?”云初夏愣神,问的倒是清楚。
却听得玉生烟一笑。
“他太丑了,不值得本座出手相教。”
“啊?”云初夏一愣,一改之前高冷的印象,莫名觉得这男人尤为傲娇,甚至有些奇怪。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甚至多了一丝慈祥?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学不学,一句话,学会了这本事,往后不管是什么男人,只需要一眼,便能摄住他的心魂。”玉生烟一笑,那般透着邪气。
云初夏却是有些怪异,一个太监,练这样的功法,不觉得有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吗?
魅惑男人?
云初夏木讷地坐在那儿。
“学……吧。”她咬牙,艰难的说出那几个字。
玉生烟一怔,心下一沉,他起身:“拜本座为师,就这般让你为难?”
“倒也不是,只是我比较蠢笨。怕哪天惹恼了你,你会抬手将我杀了。”
云初夏找了个由头。
今夜若是不拜师,玉生烟兴许不会放过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非得要她拜师,但明显一股来者不善的意思。
“不用猜了,本座不过是怕你丢了东厂督公的脸面,随便一个刺客都能要了你的命,到时候我玉生烟岂不跟着倒霉?”
玉生烟冷声道,往前走了一步。
“跪。”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云初夏被赶鸭子上架,可不拜不行。
感觉玉生烟这人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随时可能会爆发。
就在云初夏说完这几个字的时候,男人却一把提着她的衣领子,整个人都往外面冲去,不多时,便倘佯在夜空之下。
他的轻功,很是奇怪,甚至都不需要换气。
比君墨厉害多了。
为了显示自己有多厉害一样,玉生烟就攥着她的肩膀,带她飞了一圈,那速度尤其快,吹得云初夏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番下来,倒是有些凉了。
玉生烟落地,一撒手,云初夏一个踉跄:“你……究竟是人是鬼?”
早传闻,玉生烟早就已经死了,他是百年前的人了,就算活到现在,也不该是这副模样。
“你觉得呢?”
男人伸手,一把攥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那般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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