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伤心话别离,情义两难总是悲。
云飞扬已然知晓,是时候离开忘忧谷了。原本是计划在这几日向师父妙手空空辞别,但现妙手空空提出,他嗟叹一声:“师父,我会常回来看您的。”
妙手空空哈哈朗声一笑,自顾着灌了一口酒,“傻小子,忘忧谷并非江湖,你,本不该属于这里!但,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多留个神,别的为师也不多说了,今陪为师多喝几杯。”
云飞扬点点头,“是,师父!”
花月楼一边盛饭一边莞尔一笑,“前辈、飞扬,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你师徒二人多喝点。”
然后,她也坐了下来。
妙手空空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向里屋的一间石室,一边走一边说道:“要说好酒,老朽这忘忧谷也有,封藏了二十年的美酒,该拿出来喝一喝了。”
云飞扬看着妙手空空的背影,这位前辈,隐士高人,身子也有些佝偻蹒跚了。
不管任何人,昔日多么的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终究逃不过岁月的折磨。
生老病死,末了都是黄土一抷。
时值离别之际,竟是多了几分感伤,多了些离别的愁绪。
不多一会儿,妙手空空抱出来两坛子封泥尘封良好的酒,往木桌子上一搁,嘿嘿咧嘴一笑,“飞扬,这酒那可是上好的果子酒,葡萄酿,放眼江湖,未必能够有这样的美酒,为师今当做为你和月楼践行。”
花月楼嘻嘻一笑,“谢谢前辈!”
“多谢师父!”
千言万语,尽在酒里。
揭开封泥,倒满三大杯酒,对饮而尽。
欢声笑语,把酒话下,师徒情谊,深情厚谊。
翌日,云飞扬、花月楼拜别妙手空空,离开了忘忧谷。
…………
古道西风瘦马,杨柳依依。
这一条官道是通往洛阳的必经之路,道路两旁,杨柳低垂,几乎是将柳枝垂在了地上。
从古道的末端,一老者佝偻着身子,牵着一匹白马,这一匹白马瘦骨嶙峋,看上去快要倒架了似的。
奇怪的是这老者走路都有些蹒跚,但是他竟然也没有骑马。
这样一位佝偻的老者,一匹这样枯瘦的白马,出现在这古道上,着实让这里成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驾驾……”
突然,从老者对面飞奔而来四五匹骑者,青鬃骏马,膘肥身壮,而这骑马的人也都是精悍的汉子,三大五粗,手里都提着一把钢刀。
挥着鞭子,抽打着飞奔的青鬃马,好像还嫌这飞奔的马跑得不够快。
“闪开!快闪开,你这个糟老头子,再挡道,小爷劈了你。”骑着青鬃马飞奔而来的汉子,朝着在古道上不紧不慢的佝偻老者咆哮着。
“咳咳咳……”佝偻老者咳嗽了几声,拽着马缰绳,拐到道旁,站立之际,几名骑着青鬃马的壮汉飞奔而过,扬起了地面的尘土,一边奔走,一边骂骂咧咧的,“哪来的糟老头,当了小爷的道,踩死你!”
“咳咳咳……哎哟哟,你们这是急着去投胎吗?”佝偻老者看着绝尘而去的几名精壮汉子,指了指,倒也不客气的回骂了一句。
骂归骂,他继续牵着枯瘦的白马前行,佝偻的身材,枯瘦的白马。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种莫名的悲戚。
没有人知道这位佝偻者是谁,也不知道他去往哪里。
但终归会有人知道他是谁,他去往哪里。
“驾驾……”
顷刻之间,那几位骑着青鬃马的壮汉竟然又折返回来,依旧是快马加鞭,飞奔而来。
青鬃马四蹄翻飞,激起了地面的尘土。
奇怪!
这几名骑者到底想做什么?他们不是绝尘而去吗?那快马加鞭的模样,应该是去做一件比较着急的事,为何又将马匹折返归来。
佝偻老者微微皱起了眉头,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自言自语地道:“小兔崽子们,跟我耍花样,你们还嫩着一点。”
“闪开,死老头,闪一边去!小爷急着赶路。”骑马的壮汉飞奔到了佝偻老者所在的位置,依旧像是刚才过去那样颐指气使的,盛气凌人。
佝偻老者并没有动怒,也没有生气,挪动着蹒跚的步履,将自己的枯瘦白马牵着,站在路边,看着这几名精壮骑马汉子飞奔而过。
等尘土飞扬过后,佝偻老者继续牵着白马前行,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可是,刚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阵催促马匹的声音传来,“驾驾……”。
一看又是那几名精壮的汉子,骑着青鬃马飞奔过来。
依旧是用着粗鲁的话语骂道:“闪开,闪开死一边去,糟老头子。”
这一次,佝偻老者却是站立在了路中央,眼里一抹阴冷的杀气掠过,待青鬃马飞奔过来之际。
佝偻老者霍然单手一掌拍出,一股强劲的掌力携着地面上的尘土扑面而去。
强大的掌力犹若翻滚的波涛,席卷而过。
“嘿咻……”
为首的青鬃马前蹄高高抬起,冲不过那一道掌力屏障,为首的精壮汉子从马背上滚落下来,身子刚一着地,他就地翻滚,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弹了起来。
手中的钢刀早已亮了出来,雪亮的刀刃,其余几名精壮汉子也都翻身下马,亮出了兵器,将佝偻老者团团围住。
“地尊农丐,想不到吧?”为首的一名壮汉目光如炬,凝视着佝偻老者,“你这是想要齐聚洛阳,商议花家百年基业之事?跟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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