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喊,徐海洋也吓住了,感觉狗是微微有点动。惊呼中,朱老师过来了。他看了下狗的瞳孔,又用针刺了下狗的腹部,然后拿起镊子把暴露的小肠夹了几下,小肠严重受伤。姚君抗议:
“哇!朱老师欺负我们的狗狗。”
哪知朱老师不理她,还抓了点碳灰,撒在受伤的小肠上,然后说道:
“把‘病变’的小肠切了。”
四人这才知道,原来朱老师是在检查麻醉情况,同时给狗狗制造病变。徐海洋还是有点担心,不由问道:
“朱老师,麻醉没得事吧?”
朱老师昂了昂头,回答道:
“麻醉稍稍有点浅,但没得事,继续做!”
徐海洋恢复了镇静,着手“抢救”被朱老师“欺负”的狗狗。他们小心翼翼的清洁被污染的腹腔和小肠,把创面和污染的地方局限起来,一切准备就绪,徐海洋打算切除受伤和污染的地方。
他把肠管两端,各以一把Kocher钳自小肠对系膜缘斜行指向系膜缘,使钳与小肠的横轴成30度角,钳尾偏向保留段肠管。再将两端紧贴保留段肠管的肠系膜各分离约0.5cm。然后在距Kocher钳3-5cm的健侧小肠处各用一把肠钳钳夹住肠管。
徐海洋又在肠钳与Kocher钳之间的肠管后方垫上干纱布,在紧贴两端的Kocher钳的健侧去切肠管。切的时候,四人紧张极了,生怕切伤其他组织。
范斌本来没有动刀、打结,参与具体操作,只是递器械,但这时反而成了专家,在旁边指手画脚,显得比徐海洋还紧张。由于他的瞎指挥,很影响徐海洋和李红梅的操作,姚君在旁边打抱不平,吼道:
“范斌,器械护士,给我闭zui!”
范斌极不情愿的怏怏闭上了zui,终于肠管切下来了。徐海洋等三人把肠管移除腹腔,并衬垫纱布,但断端肠管的肮脏内容物马上就溢了出来,三人又赶快清洁消毒,并用0.5%碘伏棉球擦拭肠管内腔。
这些事情做好,徐海洋、李红梅、姚君终于松了一口气。但范斌却又紧张了,担心他的狗狗会疼痛,会乱动。他把狗盯了又盯,看了又看,狗狗呼呼直睡,一动不动。
李红梅对范斌开玩笑:
“范斌,不要去看狗,快点帮我们抢救狗狗!巡回护士,去给主刀擦汗!”
范斌这回又从器械护士变成巡回护士了,感到非常委屈,喃喃的说道:
“你们欺负我嘛,下次我来当主刀,专门欺负你们!”
但他还是很仔细的用左手给徐海洋擦了下额头的汗,然后又“委委屈屈”的用消毒液洗手。徐海洋略微平息了下,深深吸了口气,又急忙把小肠两断端靠拢,周围以盐水纱布垫隔开。在距肠管断端约0.5cm处的系膜及对系膜缘,用丝线各作了一针浆肌层结节缝合,并用止血钳夹住这两针缝合线作为定位和牵引用。
然后徐海洋用丝线间断全层缝合了吻合口的前后壁及肠系膜切缘,关闭了裂孔,小心翼翼的剪断缝合线。肠端端吻合术完成了,四人内心不由欢呼,还仔仔细细轮番去看了吻合口,觉得没得渗漏,也没发觉肠管及腹腔有出血。
于是四人高兴的喊朱老师来看是否正确,朱大华来到跟前,认真检了检查,大声说道:
“很好!手术成功!”
在朱老师的指点下,徐海洋将肠袢按自然顺序还纳腹腔,并清点手术器械。一切事毕,徐海洋高兴的宣布:
“关腹!”
关腹就简单多了,徐海洋先用弯血管钳夹住腹膜边缘及上下角,用压肠板保护腹内器官,提起上端血管钳,用中号线缝合好腹膜。在缝合第一针及最后一针时,徐海洋还刻意都超过了切口的上、下端,这是他在蔡小青借的书上看到的,朱老师在旁边看他缝合和用器械打结都很在行,感到非常满意,含笑着点头离开了。
腹腔关闭后,徐海洋用生理盐水冲洗腹壁切口的各层组织,又用中号线间断缝合腹直肌前鞘,而腹直肌只是把它整理好,就没再也不需要缝合了。然后徐海洋用75%酒精消毒切口周围皮肤,消完毒后又用细线把皮下、皮肤也缝好了。
至此,手术是真正完毕了,徐海洋准备取下手套,范斌在旁边叫道:
“还没用纱布包扎伤口呢?”
徐海洋笑道:
“伤口无需包扎,如包扎了,狗会多事,去咬破纱布和伤口,反而不好。”
李红梅说:
“我看过我二舅动过阑尾炎手术,好像伤口是包扎了的。”
姚君也说要找老师要点纱布包扎,几人争论不休,朱老师过来了,问怎么回事,范斌说:
“徐海洋说不给狗狗包扎伤口,有点不负责。”
朱老师回答道:
“不能包扎伤口!你包扎了,狗狗麻药醒了,要去咬破伤口,这样就不好了。”
于是范斌、姚君、李红梅停止了争论,四人给朱老师汇报,手术做完了。朱老师看了看手术缝合口,觉得缝得不错,大声宣布:
“第三小组第一,其他同学加油哟!”
四人不由像小朋友一样,笑着,叫着,拍着手,跺着脚。而姚君高兴得双颊浮起两朵红云,两只眼睛眯得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至于李红梅更是像吃了喜鹊蛋似的,张着小zui格格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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