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涉川看着那扇门说道:“你说陈迢会心里扭曲到在自己家里装炸/弹吗?”
“这还真说不准……你在做什么?!”
李辰生看着李涉川对那电子锁又是戳又是摸,刚想开口阻止,却不料李涉川手上刚使了点儿劲,这电子锁便和那几把挂锁便齐齐掉落在地,惊得一众人齐齐向后退了几步。
然而那破旧的木门却吟哦着,为他们退开了一条尽是黑暗的路。
“我先进去。”李辰生立刻将所有人拦在身后,自告奋勇先行一步。
挂满灰尘的灯泡扑朔着,昏黄而不稳定的灯光几乎无法起到照明作用,却恰好营造出了一股诡异的气氛。数不清的飞蛾干尸被纠缠在蛛网之中,在踏入房间的人们一呼一吸间,悬在蛛丝之下转动着。
李涉川取下了随身带着的法医工具包,拿出了一个镊子和一个罐子,小心翼翼的将缠在蛛丝上的飞蛾摘了下来。
“我去,这是港片里才会有的那种反派小基地吧?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未上漆的裸砖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白板,而这白板上,钉满了剪报和一些角度怪异的偷拍照片,还有一些模糊的监控截图,很难让人分辨出这些图片的关键主体是谁。而在这白板的正中间还钉着一张明河市东部的地图,上面用各种颜色的马克笔沿着道路画出了一条又一条曲线,终点都是在东郊的那条国道边上,这应该是陈迢绑架计划中的行车路线图。
但就在这看起来就像这些阴谋味十足的地图与照片上,却贴了几张黄色的便条,上面的字非常整齐,就像这“天罗地网”中几个零星的几点净土一样——
今天下班给浩浩买小兔子。
做油爆酥肉,给浩浩留一半加孜然的。
浩浩的解方程第二节的第三题。
……
“‘浩浩’,这是谁?陈迢难道有个弟弟?”李辰生疑惑道,“而且除了这个浩浩,便条上也没写别的小孩的名字,所以这里其实只住了一个小孩儿?”
李涉川盯着那便条看了半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商徵翻着刚刚调来的档案,看着陈迢那比光树干子还干净的家庭关系,疑惑道:“这陈迢连个表弟都没有,只有个亲生妹妹,叫陈苗,但是她已经十八岁了,而且人也在上个月没了,还是被精神病给捅死的。和陈迢住在这里的浩浩,明显就是个**岁的小孩儿……”
这个浩浩到底是谁?既然不是陈迢的亲人,为什么陈迢会在他有如此危险的计划情况下,还要带着他住在一起?
一旁的沈绵正对着白板打开手电筒,她的目光随着手电筒灯光经过一张张照片,也不知怎的忽然手痒,伸手揭下了一张便条,忽然就与一双隐匿在这层层叠叠之后的眼睛对视。
沈绵惊呼一声,正在房间中的三人立刻闻声而来。
“这……这里有个人!”
“哪儿有人?你说这个?”
李辰生顺着她颤抖的手电灯光看去,摸了摸沈绵照着的那双眼睛,却摸到了一层玻璃。李辰生把周围的照片一张一张取下,这才看清了这双眼睛的全貌——是一张少女的黑白照片,相框里的少女长相十分清秀,眼睛很大,右眼眼底下有一圈旧伤疤,莫名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感,浅浅的笑容里却带着一点不自然的感觉,感觉上像她是在为看着她的人而笑一样。
照片旁边夹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生卒年月,以及享年一十八岁。
毫无疑问,这是张遗像。
李辰生脸绿了一下,立刻双手合十,低声说了一句莫怪莫怪,便将那副遗像取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的书桌上。
商徴问道:“这是谁?陈迢的女朋友?”
李涉川取下了一份剪报,黑色加粗的报纸标题赫然写着“精神病人杀死花季少女”,醒目的标题下,配着一张应该是在警戒线外拍到的现场照片,上面一半还都是马赛克。然而即使报纸上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和一片马赛克,却依旧让人感觉到血腥即将从报纸中喷涌而出。
他在报道文章上扫了几眼,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洪桥区,死者为陈姓女性,十八岁,案发时间为五月十六号,也就是上个月的十六号,被精神病人毕某攻击致死。
“哥,你看这个。”李涉川毫不避讳的将那张遗像直接拿了起来,凑到了连连后退的李辰生面前,指着遗像旁的红纸说道,“死亡时间一样,她就是陈迢的妹妹陈苗了。显而易见,陈迢在追查这起案子,并且对这起案子极其执着。”
“你你你等会儿,先别过来,我手机响了!”
李辰生看了看李涉川又看了看那张微笑少女遗像,一张快嘴竟难得的结巴了,他一把把照片塞给沈绵,转身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起狂震的手机便退到了墙角,躲到墙角边上接通了电话。
沈绵看着被塞到手里的遗像,陈苗眼底下的那一圈疤痕看起来就像是一条长长的泪沟。
多好看的女孩子啊,她大概就是那种“疤痕体”吧。沈绵的思绪又开始习惯性的发散了。
“咦?”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陈苗的脸上——上面有几道细细的痕迹,这张照片像是被重新黏合过一遍似的。
商徵望着李辰生对着墙角看手机的模样,便招了招手示意李涉川过来,沈绵一回神也跟着凑了过来,仨人趁着李辰生不注意说起了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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