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大雨和城外的骚动让瑟伯切尔城变得死气沉沉，绝大部分人都选择闭门不出，连商铺都选择了关门歇业。这一切都让一行人的潜入更加方便了。当赵四和两位女性出现在一个下水道口的时候，本该满是搬运工的码头一侧却是空无一人。
他们发现驻地被攻打的情况后，赵四当即选择从城外的一处隐匿入口进城。瑟伯切尔城商业发达，不管是黑白商品都有的卖。城防官再严格也只能盯着城门和码头各主要入口，龙有龙门，蛇有蛇道，各种违禁品依然能顺着一些隐匿入口进到城中。这些入口由城内各大家族把守，敌对势力和奸细自然是说破大天也不能放进来的，但其他人依然还是可以通过花买路钱使用这些通道。
赵四通过戒指变成了人类，伊芙琳和茉莉的模样根本没啥人见过，所以一行人就被当成了一般的走私客。在付出了60金币的代价后，他们被放进了一个灯光昏暗的下水道。下水道九曲十八弯。幸而在每个岔道口都有躺着的流浪汉指引方向。一行人没费什么力气就到达了距离目的地相对较近的出口。
城防卫戍营建筑包含城防军的军营，武器库和一所治安监狱，是城内数一数二的高大建筑。三人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它的方向，赵四他们把外衣的兜帽放下，穿行在瑟伯切尔的小巷之中。瑟伯切尔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其中的巷道更是密如蛛网。见赵四身为一个兽人竟然对人类的城市巷道如此熟悉，二女心里都是暗暗吃惊。只不过伊芙琳为人不爱多话，对打探他人过往也没什么兴趣；茉莉年轻冲动，就直接向赵四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赵四微微一笑，化为人类形态的他像一个老学究一般，浑身散发着智慧和平静的气息。若不是眼睛深处的一丝狠厉和手臂上遍布的伤痕，谁也想不到这副皮囊的背后会是个狂野的灵魂。他对自己的过往似乎也无意避讳：“丫头你的这个问题，其实大人之前也想问我的来着，告诉你们也没什么。我在加入大人的佣兵团之前是死颅氏族的酋长不错，但这个酋长我只当了两年，之前这个都是我哥哥尼古拉斯担任的。在担任酋长之前，我是个部落的流浪者。”
“流浪者？”
“嗯，有一些兽人天生就骨子里不满足于呆在部落里，过着天天打仗吃饭交配的日子。他们抛弃了自己的荣誉和财产，选择到外面的世界里去闯荡。对于与外界脱节已久的兽人来说，人心叵测的城镇和猛兽遍布的荒野是一样危险的。我就见过很多变成奴隶的兽人，更惨的我也见过。我发誓自己不能变成那个样子，于是我运用自己的智慧，狡猾和力量，渐渐地在外面的世界里得到了很多族内同胞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东西：财富，知识，门道，以及最重要的人脉。”
看着茉莉疑惑的眼神，赵四淡淡地摇了摇头：“别怀疑哦丫头，在睿智的人们眼里，即使是一个兽人，也有他结交的价值。问问你身后的那个姑娘，她应该很能理解。”
伊芙丽闻言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没说什么，旋即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是个有故事的人呐。。。”赵四感叹道，有时候，他觉得这个看似年轻的姑娘，那种疲惫的眼神竟然比自己还要苍老！
“嘁。。。来历不明的家伙。”茉莉看了她一眼，不屑地说道。
你丫身份更唬烂好嘛！赵四忍不住心里吐槽道，两个天降系大哥莫笑二哥好嘛？
脚下不停，他继续说道：“总而言之，我创出了自己的名堂。然后，像很多人一样，我膨胀了。我开始接触很多我不该接触的东西，以为凭自己的气运不会有什么事。结果。。。”
“结果你栽了个大跟头？”茉莉问道。
“呵呵。。。要真的在那个时候栽了大跟头，丫头你就见不着我了。”老巫医轻笑着回答道，眉宇间那种心有余悸的感觉让伊芙琳感觉心被扎了一下。
“结果在事情变得不可挽回之前，我抛弃了几乎所有的东西回到了部落。那时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还是通过了极尽苛刻的回归试炼，拜在部落巫医的门下，潜心学习部落的巫医之道。仅用三年，我就成了部落最强大的巫医和战士，顺理成章地接过了死颅氏族的长老之位，并改变了哥哥之前温和的政策，让部落变成了全力运转的战争机器。几年间我们就吞并了附近很多的氏族和部落。”说到这里时，赵四眼中的杀气愈发明显，而后这股杀气突然消失地无隐无踪：“最后，我遇到了大人。他比我年轻，但我总有一种感觉，他的阅历并不比我少，而且冥冥之中我能感觉到他比我更适合带领兽人一族。”
茉莉点了点头：“父亲是伟人，自然有这种气场。但我还是好奇，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让你。。。”
赵四突然停下了脚步。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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