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早上，华千文起床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来上面那些环不是用来挂蚊帐的啊！原来挂捕梦网的地方也有问题啊！原来用来烛光晚餐买的低温蜡烛不是为了防止火灾啊！原来买的丝带并不是为了自己卖抑制剂的时候美化包装啊！
还有为什么家里会出现没有出水口和进水口的冷凝管啊？！还有一套谜一样的容量瓶！
"华千文，你晚了十分钟了。"校门口，大巴上，研究生小哥敲着表盘说道。
"啊，实在抱歉……"华千文恹恹地说，自顾自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从包里拿出抑制剂给自己打上。
"年轻人怎么没有一点精气神？"纪禾又在数落研究生小哥一干人等。
迷蒙之中，华千文仿佛听到纪禾居然在拿他做正面案例，可他靠在玻璃上很快就睡着了。
到了签约的国家实验室，小四小六已经等在那里了。
"贺先生这两个月恢复得怎么样？"纪禾比同行的其他学生都更能和omega相处，很礼貌地将两人领了进去。
"很稳定。"小四回答道。
取了小四的颈后性腺分泌液，纪禾、华千文和研究生小哥开始做处理，小四小六则和其他学生一起去参观了。
"沈遇安怎么没来？"研究生小哥把试管放进离心机，问道。
"他去国预那边帮他姐姐的忙了。"
纪禾在一边面无表情地道:"我就知道沈毓华什么都搞不好！"
纪禾出了房间，华千文才凑到研究生小哥旁边询问纪禾和沈毓华到底有什么渊源。
研究生小哥一脸欠欠的笑容:"薛思源，你们校长，当初被沈毓华学姐追惨了，还是师生恋，闹出不少事。纪老师眼里啊，你和薛思源就是自家白菜，沈氏姐弟就是……你明白吧？"
"噗——"要不是带了口罩，华千文觉得自己的唾液已经把样品给污染了。
"现在看来多半也没成，沈学姐在国预当助教，离联中多远呐。"
华千文咽了口口水:"我和薛校长吧……可以算妯娌……"
"噗——"研究生小哥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
研究生小哥看着他:"没想到沈学姐真成功了啊！那纪老师不得怎么看沈遇安怎么不顺眼了？"
"我觉得没有吧，他应该是属于植物猪那一类的吧……"华千文非常认真地找了一个答案。
"植物猪……"研究生小哥觉得自己拼音学得还不错，怎么就听不懂这孩子说话呢？
没一会儿，纪禾那边处理完了，回来，这场聊天也算是有头有尾。
小四的omega颈后腺体已经长了百分之二十多，也没有原先那个alpha的编码蛋白了。
小四在家里都一直带着颈椎保持器，出了门倒没有，只穿了个立领大衣。
"纪老师，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宁致远的……"华千文把纪禾拉到角落里小声地说，"你开始把我卖了，我心里还很不是滋味。"
"我什么时候卖过你了，你可是我最最得意的门生……嗯，之一。"纪禾捧着红茶，严肃道。
"他之前骨裂那次，他用了抗压镇定剂。"华千文鼓着腮帮子道，"我不信跟纪老师没关系。"
"老宁是我学长，也是我的良师益友，我门下有什么优秀的学生，我会和他讲。"纪禾喝了口茶，"所以说他聪明啊，自己就能推断出些什么。"
"纪老师你真没卖我？"
"你在我眼里，和我两个女儿没有本质区别，我卖你我比你还难受。"
华千文撇撇嘴:"嗯，那…那我就当真吧。"
"什么叫那就当真啊，我是个实事求是的人。"纪禾放下茶杯，正色道，"我猜，老宁应该告诉了你什么，你大可以相信，他对你来说，可能是个人渣，但他没有撒谎的习惯。"
"嗯，这样的话……我想查一下小四的颈椎。"
等回了休息室，小四小六坐在一堆alpha和一个beta中间，大家礼貌而尴尬地攀谈两句，然后又满脸尬笑地坐回去，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安静。
有些alpha从小没怎么和omega这样相处过，再而社会上OO情侣某种程度上比较受歧视，他们也不知道怎样才算是比较尊重的做法。
"你们都怎么了？在玩木头人吗？"华千文挠着头走了过来，所有人都如蒙大赦地看向他，看得他毛骨悚然。
"文哥你可算回来了！"小六憋着的一口气猛吐了出来，"我怕给你丢脸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研究生小哥没忍住笑了，捂着嘴看向小四小六，结果那两个人笑得更加灿烂。于是大家都笑了。
华千文满脸写着"我才不信哩":我也不敢出大气，太空里气体多稀薄啊！还冷！"
在场所有人都或早或晚见识过了华千文的智障，或多或少有了些处变不惊。
"文哥，我看到后面有个球场，我能去吗？"小六挽起一半袖子，跃跃欲试。
"我哪知道？你得问老师。"
"当然可以用。"纪禾正了正眼镜，叫研究生小哥去借篮球了。
小四把他送到门口，两个人还扭扭捏捏来了个飞吻，小六前脚一副乖巧模样，后脚就光速撺掇了几个"军心不稳"的学生，愣是弄了个5对5的篮球赛。
小六比那些alpha矮了一大截，但是他的三大步上篮几乎都百发百中，一时间战况变得焦灼。
"唐正杰先生很厉害啊，他要是早几年被我们发现，可能现在已经在国预了。"纪禾从玻璃窗看下去，球场上战况正盛。
小四听华千文的话，把颈椎保持器佩戴好:"正杰和我不一样，他是他父亲一个人带大的，一个单亲alpha抚养一个omega有多辛苦，他比一般的omega都坚强多了。我就不行，我还是温室里的草苗，经不起大风大浪。"
华千文帮他调整着:"我们培养雏菊的实验，最开始幼苗都是长在无菌锥形瓶里的，然后再一点点把他放到有菌环境，这又不是什么坏事，还是能适应环境的呀。"
小四的眼睛因为笑容微微变得狭长了一些，看起来温柔极了。
"千文，你变得会讲人话了诶！"
"佳哥，我现在的力气还变得可以捏死两个你哦。"华千文眯着眼睛道。
"你不会掐死我的，这样会判刑的，你顶多偷偷毒死我。"小四笑道。
"噗，诶，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原来说的梦话，当时还挺吓人的。"
华千文拍下他脑袋，回头再看纪禾，那个人民教师正把头埋在茶杯里，看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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