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空罐头瓶。
白盖,透明身,没有标签纸,看不出原来装的什么。
“保存得这么好,一定很重要吧?对你来说。”
中性优雅的女声从背后响起时,花京院第一反应是收回手。
但已经被看到了,他索性大方起身:“嗯,算是吧。”
“暗恋的人,还是说...恋人?”
“都不是,让你见笑了,”花京院内敛一笑,这才把瓶子放回口袋,不愿多谈,“这么快出来了,你们已经收拾完了吗?承太郎他们呢。”
玛莱雅表面友微笑善,内心却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真让人看不惯啊,明明什么都写到脸上了,却嘴硬不承认。所以说她最讨厌小男孩了,还是Dio大人这样强大成熟的男人有魅力。
她转转眼珠,张口就来,“他们啊,还在干活呢...星辰心疼我累了一夜,就让我先休息了,呵呵,真是的,这家伙,明明自己也没睡多久...”
也不算说谎。
他们可是去挖了一整晚公路啊!她现在腰还疼。
“是,是吗...”花京院勉强提提嘴角。
不知尴尬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
看他这样,玛莱雅就舒坦了。勾勾红唇,向波鲁纳雷夫那边走去。
“哦哦哦哦——要收网了哦,伊奇!怎么样,你也很期待吧!”波鲁纳雷夫双手拽着渔网。
伊奇咬着网一头,四脚蹬地,撅着屁股,帮忙往回拖。
在他们的合力下,网兜高高甩起,越过船舷,夹带淅淅沥沥的河水,重重落在甲板上!
网罩下,几条深色的鱼在奋力摆尾。
“竟然真的有鱼,我们网到鱼了!哈哈哈...”波鲁纳雷夫兴奋揭开网。
四条鱼,三小一大。
小的巴掌大点,大的有小臂长,且肥。
玛莱雅也新奇看着甲板,“该说不愧是尼罗河的馈赠吗。嗯?这是...”
她目光一凝,从湿漉漉的水迹里,捡出第五条小鱼——的确很小,不细看几乎会忽略掉。
不足一指长,大尾巴占了一半,银鳞,蓝翅,大尾摆,身上有小黑斑,和那些黑乎乎的大鱼不同,美丽小巧。
捧着小鱼,她没察觉自己难得生出几分小女孩的心思。
突然,最大的黑鱼动了。
目光凶悍,直直锁定她手中的小鱼,大嘴一张一合,露出一排利齿,肥尾一摆,生生弹跳出一米高,冲她直扑而来——
“啊啊啊——什么啊——!”玛莱雅花容失色,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不怪她胆小,到底是女性,对凶悍古怪的虫鱼会本能趋避。
她堪堪错身,躲避攻击。
但下一秒,踩到水滩,脚下一滑,向后重重仰去。
偏偏这时,狰狞的大黑鱼不知疲惫再次弹起,两条触须炸开,张大嘴扑来——
“啊啊啊啊——”玛莱雅胡乱挥舞胳膊,一滴冷汗从额间滑落,银发紧贴脸颊,不复往日的优雅从容。
身体不断下沉,丑陋黑鱼不断靠近。三十公分,二十公分,十公分...
尖牙利齿几乎近在眼前,河水和腥臭扑面而来!
她大脑一片空白,忘了对方是冲小鱼而来,感觉下一秒引以为傲的鼻梁就会被咬断。
忽然,下落停止了。
她倒在一个结实的臂弯里。
“小心,没事吧?”磁性低沉的话语响起。
黑鱼仍在眼前,但被荧绿的线条凌空束缚住,不能挣动一分一毫。
玛莱雅扶着那只臂膀起身,手下是结实的肌肉。
她扭头。
竟是花京院!
花京院礼貌收回手,看着对方手中的小蓝鱼,“看来你很喜欢这条孔雀鱼,就算这样也不肯放开它。”
“哈哈,只是鲶鱼而已,不用吓成这样吧。”波鲁纳雷夫在旁边捡鱼,没心没肺笑出声。
玛莱雅咬牙:“我才没有害怕,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就算这么说,其实心脏还砰砰直跳,心有余悸。
法皇将黑鱼扭送到波鲁纳雷夫面前,然后又卷起什么东西翻过船舷。
片刻后,回到他们身边,手里拿着一个装满河水的罐头瓶。
花京院伸手接过,递给玛莱雅,“给,用这个装着它吧。”
玛莱雅惊讶:“这,这不是...对你很重要的瓶子吗?”
“现在它有更好的去处了。”花京院微笑。
本就是无心带来的,能帮到人该高兴才是。
他就...不要了。
玛莱雅接过瓶子,小心把鱼放进去。
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无比震颤。
一直以来,她梦寐以求、深信不疑的就是力量。只有强大的男人才能让她臣服,有绝对的安全感。
但现在,这种深信不疑,被打破了。
“雨,水...”如果说Dio大人万神之首阿蒙,那么眼前的男人就像雨水之神泰夫努特。
埃及的雨,是最罕见也是最珍贵的存在,明明没有最强力的神魂,却是力与美的结合,于润物无声处震撼人心。
被人温柔以待的滋味,只有体会过才懂得。
她凝视瓶中的小鱼,脸颊微红低喃,“怎么会...这样...”
【是谁绿了我!而我又绿了谁!】【你脸红个泡泡茶壶】【我是DJ喜羊羊,青青草原我最狂(绿)】【你老婆不错,可惜下一秒就是我的了】【嘿,你的绿帽,是你的绿帽】【三人行,妙啊】【高洁的法皇(确信】【我酸了我酸了我酸了】【我就是玛莱雅玛莱雅就是我】...
...
波鲁纳雷夫捡完鱼,就送去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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