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就又给他讲了一遍。
夏森连“不”字都放弃不说了，等林渊再次问他的时候，就敷衍地“嗯”一声。
“那你做一遍。”林渊顺手写了一道改了数字的同类型题目给他。
夏森当然写不出，林渊也不生气，又给他讲了一遍，夏森拿他没办法，只能跟着听了，在旁边人的嘲笑声里把例题咬着牙写了。
能当学霸果然不一般，林渊如同磐石一般不可动摇，既没有对夏森生过气，也没有被他的各种行为动摇，按照年级组长的安排每周三次认真补习，在夏森消极抵抗的时候，最高纪录一道题讲了七遍，用强大到无边的耐心消磨了夏森的意志。
年少气盛的夏森，在那个时候，想起林渊这个名字，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结果结对子两周以后一次小考，他的分数上升了十几分，被老师夸奖以后，他在班里其他人的窃笑里更加愤怒了。
可是隔了更久的时间，再想起那些来，夏森却是微笑的。这个他用了半个少年时代和此后的时光来满心渴慕的少年，在未曾成为他朋友的时候，就在用心让他变成更好的人。
散步回到家里，林渊的疲惫已经快要从身体里蔓延出来，夏森打开灯，边走到厨房去热牛奶边叮嘱，“喝杯牛奶快去洗漱睡觉。”
热完牛奶放在桌上，夏森又去收阳台上晾干的衣服，他把林渊的衣服仔细地折好，放在了他的床边。
林渊刚洗完脸，满脸是水地倚在门口喝牛奶，开他的玩笑：“好贤惠啊。”
“是吗？”夏森手上不停，不经意地应了一句。
“是啊，贤惠的简直想娶你回家。”林渊开玩笑的时候语气也平淡不已，却让夏森听的心头一跳。
“去你的吧。”夏森强迫自己笑，忽略过速的心跳，走到浴室去洗漱。
浴室并不大，洗漱台上放着两个同款不同颜色的漱口杯，是林渊购物时候顺便一起买的，放在一起，像是屋里住着一对情侣。
夏森正在刷牙的时候，林渊也喝完牛奶走了进来，拿起牙刷跟着一起刷牙。
两个成年男性挤在一起，让原本就不算大的浴室狭小了许多。
夏森一边漫不经心地刷牙一边悄悄地看向洗脸池上面的镜子，浴室暖黄的灯光洒在两人肩头，他们并肩站在一起刷牙，丝毫不避讳对方，像是一对，同居已久的情侣。
夏森漱口的时候，弯下腰正好看见穿着短裤的林渊一双又白又长的腿。林渊皮肤很白，当了警察以后还是免不了风吹日晒，脸和脖子黑了些，其他地方还是很白，尤其是腿，线条优美，充满恰到好处的力量感，脚踝纤细得感觉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妈的，握什么脚踝，像个**狂一样。
夏森暗骂自己，觉得脸有些热，他不想对林渊满脑子转着这些有些猥琐的小心思，可是作为一个暗恋着对方的成年男性，他实在又难以克制。
林渊忽然含着牙刷含糊不清地问，“我的腿好看不好看？”
夏森一惊，慌乱地吞了一口漱口水，嗓子眼又凉又辣，咳嗽了好半天。
“你着急什么。”林渊拍他的背，然后说，“我们队小陈说我的腿跟女生似的，你觉得呢？”
夏森咳嗽得眼里泛泪，一时难以辨别林渊这话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见过的美腿应该不少。”
夏森冤枉，他从少年时代就惦记上了眼前这个人，哪怕那段最堕落的时光里也都一丝一毫没有忘记过，他哪有功夫注意别人的腿。
“你倒是看一眼啊。”林渊继续问。
夏森狼狈的很，那里敢把目光移过去，匆匆瞥了一眼，“好看好看。”然后就想赶紧离开了浴室。
“你袖子都湿了。”林渊拦住他，把他t恤的袖口往上拽。
夏森反应极快地把袖口拽了回去，“没事。”
他的手臂上纹了很大面积的纹身，现在他很少会穿短袖，重逢后尤其，因为不想让林渊看见自己的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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