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聂秋璇和林雪坐在一边，纪跃坐在林雪对面，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动了筷子正式吃晚餐。
正在长身体的少年饭量大，纪跃添第三碗饭的时候，聂秋璇吃完第一碗搁了筷子。
林雪看着聂秋璇说：“秋秋，你就吃这么点？再吃点吧？”
“不用了，一碗都撑得慌，刚刚酥肉吃太多了。”
聂秋璇舀了一小碗汤慢慢喝着。
林雪知道年轻女孩子都注意身材没再劝，继续跟她聊天。
纪跃专心扒饭对她们的话题没兴趣还是被迫听了一耳朵八卦，最无奈的是，他明明一句话都没插嘴，对面的两个女人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从工作说到学校，再说到学习。
话题就落在了他身上。
最后是林雪的一声叹：“……纪跃就是偏科太严重，英语尤其差，补课也没有用，不像你和纪行打小成绩就好。下半年就高三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考上大学。”
纪跃心中默念忍字诀，提醒自己小不忍则耳朵遭殃。
聂秋璇瞥了眼假装认真吃饭的纪跃笑着安慰林雪：“林阿姨也不用太担心，高三还有一年呢，不会有问题的。”
好不容易吃完饭，纪跃独自坐在沙发里玩手机顺便偷听厨房那边的动静。
他并不是不记得聂秋璇，因和纪行差了七岁多，他上初中的时候，纪行已经考到魔都念大学去了，当时就在十一中高二就读的聂秋璇因成绩优异还当了他一段时间的免费家教。
虽说这几年因为聂家搬走，聂秋璇也几乎没回来对面住过淡了联系，纪跃显然是记得聂秋璇的。
就是对方现在的样子和她记忆里的秋秋姐姐判若两人。
纪跃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翻出自己的企鹅账号，找到已经仅自己可见的相册一张张翻过去，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几年前去游乐园玩的旧照片。
那时聂秋璇的哥哥聂明锐和他哥纪行都在外地上大学，有一次两家大人带他和聂秋璇一块儿去的。
似乎是高二的时候。
照片里白白胖胖举着一朵硕大的棉花糖朝镜头比“V”笑得有些傻兮兮的聂秋璇才是他记忆里的秋秋姐姐的正确打开方式。
女大十八变什么的，纪跃觉得俗话诚不我欺。
聂秋璇帮林雪收拾完了碗筷才提出告辞，说家里还有一堆东西没收拾，林雪也就不再留她，只说有事尽管敲门。
热情得几年未见的隔阂瞬间碎成渣渣。
聂秋璇走后，林雪拖完地回客厅沙发上坐着看热播的电视剧，没注意到纪跃什么时候从客厅溜回了房间。
纪跃在书桌前坐着，书包扔到床上，书本在被子上乱成一团他也不管。
拿出手机鼓捣了一会儿，点开微信，拖出备注为“老哥”的对话框，点击发送了一张趁聂秋璇没注意偷拍的背影照片。
没收到回复，纪跃也没在意，打开手机轻车熟路地点开橘子TV，从关注列表里找到“苹果木”直接点进直播间，自家老哥熟悉的声音立刻从手机里传出来。
晚上八点前后正是各大直播平台人气主播们开播的高峰期。
苹果木自然也不例外。
直播间名字叫“佛系单排”，平台粉丝两百三十几万，实时人气在八十万上下浮动。
纪行从大一开始接触直播，玩过很多各种类型的游戏，都玩得还不错，如今在橘子直播游戏板块直播吃鸡，人气常年稳居分频前三，“苹果木”是他的平台ID。
一开始他只是随便玩玩，大二签约直播平台，大三转而和橘子直播签约，如今已经在这个平台待了快三年了。
纪跃就看着他直播。
直播画面里显示纪行正在单排，一连跳了三个击杀后自己也暴毙，没多久纪跃的微信上收到他回复一个问号。
这头的纪跃迅速回复。
照片虽然是偷拍，清晰度却很高，穿着浅色T恤和牛仔裤的背影高挑纤瘦，身姿窈窕，黑色长发披在肩头，发尾微卷，非常有背影杀的潜质。
【苦行：哥，今天家里来做客的小姐姐[你懂的·jpg]】
【老哥：好好学习，不要早恋。】
【苦行：……这明明是妈在操心你的终身大事！】
隔了几秒纪行才回复。
【老哥：妈问起你就说太丑我不要。】
纪跃捶桌狂笑：“太丑哈哈哈哈哈~哥你死定了！”
他知道纪行最近正被老妈催着考虑终身大事，甚至还想把人叫回来去相个亲啥的，只可惜套路都被纪行看穿没能成功。
在纪跃的刻意误导下，估计以为这是偷拍的老妈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
正幸灾乐祸的时候，卧室门“笃笃”被敲了两声，纪跃被吓了一跳咳了几声，连忙背过身去。
“一个人在房间里干嘛呢？”
林雪象征性地敲了两下直接推门进来瞥他一眼，手里端着两盘水果，里面放着切好的苹果，香蕉和洗干净的葡萄以及石榴。
纪跃望着老妈只觉得受宠若惊。
——果然他是亲生的，纪行才是捡来的那个！
少的那盘放在纪跃书桌上，多的那盘塞到纪跃手里，林雪没注意儿子的脸色直接不容反驳地吩咐道：“去，把这个给你秋秋姐送过去。”
纪跃：“……”
他错了，他和他哥一样都是捡的。
端上水果出门，纪跃站在502门口敲了几下门，隐约传来聂秋璇的应门声，很快门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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