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瑾目光向下一敛，又重新望回去，“那个…”
他说，“那个昨天…我们没再说那件事…”
顾清尘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将目光从嘴唇移到他的眼瞳。
向导的语气停顿了一下，也许这不是讲这件事情的正确姿势，他想，不过……他的手环在顾清尘的颈后，
“你说，除了支持，你不能一直都有机会保护我”
“我知道，你很重视我，我能感觉到。对我来说，你的保护很有意义，但是你的支持更珍贵…”
席瑾勾住他的手交握在一起，他轻轻看着哨兵，
“以后我会保护好自己，虎蛟的工作重要是因为它是工作，是医生的职责。可是除此之外，我的生活里你很重要，所以…”
我也同样最重视你，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同样的，我能做的也并不多，向导能带给哨兵的除了天生命运里的灵魂安抚，除了精神力的顺从臣服，除了信息素的纠葛，
抛开了所有身份的桎梏，
我还能，带给你足够单纯的爱和包容，或者安全感吗？
就像走在你曾经走过的路上，我也会想要继续守护着你。
席瑾声音渐渐变小，房间里太安静了，说出的文字仿佛有回音。
外面的天更晚了，浴室的灯光在身后亮着，又是同样静谧昏暗的卧室，顾清尘看向他的眼底映照出身后的光线，下半张脸隐藏在遮蔽的影子之下。
那束光时而在他的眼睛里闪光，时而雾化在他的呼吸中。
世界沉默着，只是搂在腰上的手更紧一些。
席瑾竭力隐藏他的呼吸声，但空气中过多不知名的分子围绕着他，违反他的意志在隐约可辨的光亮里闪烁着，似乎房间也明亮起来。
他讪讪地松开手后退了一步，眼神却没舍得移开。
顾清尘向前跨上来，低下脖子偏头从下而上地吻住他，他的左手抓在席瑾的手臂上，右手搂住他的腰，凶狠而强悍地挡住了两人之间的光线，
津|液交换间，席瑾推拒在胸前的双手抓住了哨兵的衣服。
感受到席瑾的回应，顾清尘在腰上的手扣上后脑勺，左手将他紧紧贴向自己，越抱越紧。
不知是房间的暖气太足，还是席瑾穿得太温暖，他只觉得脸色涨红，热得快冒烟。
顾清尘的喘|息轻轻擦过席瑾的耳朵，他托起席瑾的下巴，一路披荆斩棘地望下去，破开心底的尘埃，黑亮的目光像特定的刻痕，一扫往日的冷淡，印证般契合在繁复纹路上。
饶了我吧，他轻轻叹气。
“饿了吗？”，他突然开口问道。
“嗯？”，这么…这么浪漫的时刻？席瑾瞪圆了眼睛。
顾清尘剥下席瑾肩膀上的冲锋衣，把它扔在地上，“看来不饿。”
他两手抓住深灰色的毛衣下摆将它从头上脱下来，席瑾举起双手听见拉扯间，毛衣发出细微的静电声音，他似乎知道会发生什么，于是顺从地看着顾清尘的手伸向裤扣，还轻轻抬了抬脚配合他。
“昨晚还疼吗？”顾清尘贴在他耳边，低声问他。
席瑾缩了缩肩膀，摇了摇头没说话。
“我们一起试了正面，背面，想试试侧着吗？”，他又低哑地开口。
席瑾听见开头就双眼一跳，不敢置信地听到顾清尘接下来的话，尤其是他还一本正经地询问关于自己的售后服务。
“还是坐着？”，他问。
席瑾把聚焦在他脸上的目光移开，看向旁边的小桌子。黑暗里看不太清。
“身上还有伤，就不坐着了”，温暖的手指轻轻拂过锁骨的伤痕周围，刀口已经愈合在一起，只有小小的血痂沉积在肌肤上。
“两次翻床头的漫画书，你都在侧着的那一页折了角”，顾清尘轻轻地含|住那个小小的耳垂，“今天我们试一试？”
“还是说想……”
席瑾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漫画书？
那本《麻雀屁|股》他只是刚好在看到那页的地方折页做个记号，他从没想过两次被顾队长翻开都是这么凑巧的时刻。
那个侧着的姿势他真的没想过，天知道人生的某一时刻，一个人还能被一本慢画书冤枉。
顾清尘没再说话，静静地望向他，然后拉下他的手吻上来。
……
凌乱在地板上的衣服，无人顾及。
屋外，雾蒙蒙的傍晚飘起了小雨。
房间里却毫不知情，呼吸声渐渐变重。
席瑾身体向右侧着，手指蜷缩，又张开，一阵阵地抓紧了手下的床单。
顾清尘从后面捞起他的|腿|窝，一手揽住扣紧了他微微挣扎的腰，另一手爱|抚着他的腿侧和臀后。
两个人紧紧抱作一团，细密的汗珠蹭在彼此的身体上。
室内的动静越来越大，席瑾半张着嘴，眼角的泪珠摇摇|欲|坠，他伸手去寻顾清尘紧搂在腰间的手臂，被哨兵完全捉住，覆裹着他在自己白白的肚皮上，上下揉搓着。
“这样喜欢吗？”
哨兵在身后|粗|喘|着，声音低沉地问他。
“……”
席瑾被弄得说不出话，失神地靠在身后，发出小声的喘|息，
等了好一阵，在这个问题已经消散时，他突然说了一句，“喜欢…”
浴室里的灯还亮着，映在墙上的影子起起|伏伏，动作又大，捞起的小腿晃动得更明显了。
床上铺好的被褥被弄乱，半截裤脚还搭在床边。
然后，
渐渐平缓，窗外湿气厚重，室内干燥温暖，空气中酝酿着情|欲的甜香。
席瑾裹在被子里，露|出|毛茸茸的黑色脑袋，他看见顾清尘撑起上半身，在处理东西，微弱的光线里他的脖子连着耳朵都红起来。
席瑾弯着嘴角笑起来，他抬起手抱住面前汗|湿的腰，脸贴在胸膛上，带着鼻音地又说了一遍，“喜欢”
扑通扑通…
感受到胸口剧烈的震动声，顾清尘低头看向胸前一抖一抖的席瑾，他摸了摸向导发顶，无奈地低笑一声。
“明天早上送你回去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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