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关灯前，
“明天我要早起，自己去上班？”
席瑾转过身刚好契合在怀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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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慢慢踏上老旧的居民楼楼梯，声控电灯一层楼一层楼地随着脚步而亮起。
她掏出钥匙打开门，原以为会是黑暗的客厅却亮着一盏小灯，周媛身上搭着一件小毛毯侧身睡在沙发上，或许是肩膀以上暴露着，她整个人蜷缩在靠垫上。
周末静静地走近，低头注视着那张和她有些相似的脸，原来她们真的有共享的血缘啊，即使她不愿意承认。她轻轻弯腰拉起毛毯盖在周媛肩膀上，转身离开。
身后，周父正站在阴影里，“你去哪里了？”像是被酒精和烟草熏染过的沙哑嗓音。
周末连日昏沉的大脑加上打工的疲劳，她根本不想回答，绕过男人沉默着向房间走去。
“我问你，你去哪里了？”被忽视的周父心中无名火起，他一把拽住周末的手腕，使劲把人扯到面前，身上的酒味熏得周末头晕。
“管你什么事？”她一把撩开那只手却没有成功，“你以为你是谁？我们肯本不是一家人！”说完她使劲挣脱禁锢自己的手掌，匆匆进屋锁上了房门，觉得不够保险，又搬过椅子以三角形抵在了房后。
忙完一切的少女站在床前喘粗气，剧烈跳动的太阳穴像是血液急速冲向大脑，她掏出包里日结的工钱随意扔到桌上，从早上10点到晚上23点，20块钱一小时，一天有220的收入，这是未成年的她能找到最好的便利店兼职了。
至于学校？她打算先休学一段时间然后再说，反正家里也不会再有人为她交学费。
明年的大学不要再想了。
桌上零散的一叠零钱中还夹杂着一个捏坏的药盒，周末拧开矿泉水瓶，掰开最后三粒感冒药混着水咽下空腹，她抬手擦擦嘴边的水渍，脱掉外套，扑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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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4日星期五
床头的闹钟一响，顾清尘迅速抬手关掉。
和他挤在一起的向导迷迷糊糊睁开眼，“要起床了吗？”
“还早，你再睡会吧。”他揉了一把席瑾的发顶，立即起身。
走出卧室前，顾清尘突然回头，刚才还在熟睡的人此刻坐起了身，在揉眼睛，“冰箱里有三明治……还有……”
“知道了，”他又走回去，将人掖进被窝，席瑾顺势拉着他的手，“注意安全。”
“好”
亲密的气息袭来，向导缩进被褥又睡了过去。
12月14日星期五下午14：51
3004床各项指数平缓，允许转科，林医生在她的病历上写下确认，病房里的医护人员都来笑着恭喜她的好转。
患者躺在床上听见大家的祝福，她又哭又笑地流下眼泪，“侥幸活着走出去了啊。”
这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疾病，终于结束了。
晚上18：01
冬日白昼渐断，下午17点便开始日落。
行动队再三检查周全志身上的装备和梁远的手机定位，发来短信的手机号码仍然是未注册的临时号，梁远的定位固定在那家酒吧。
便装的行动队员已经做好准备守候在了周围，等待出洞的狐狸。
顾清尘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大楼背后的消防楼梯上，他手里拎着一瓶啤酒，和楼对面的褚云相望一眼，又各自移开。
晚上19：20
周全志走到酒吧，大门口漂亮的圣诞铃铛变成了蓝色，但似乎没人注意。
他推开门，里面还是热闹喧嚣的氛围，轻缓的音乐声和忘情的交谈声，每个人都沉浸在各自小桌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在意周围在发生什么。
周全志向酒保点点头，推开了通向赌场的门。
之前生意兴盛的小赌场今天歇业，妙丽女郎和应侍生一同消失，只剩下梁远站在灯光下，他抬起一条腿坐在桌上，身边放着一个液体储罐盒，身边还有3个人，都到齐了。
男人睨一眼拐角出现的周全志，微抬下颚，懒懒开口，“来啦？”
“晚上好啊，远哥。”
“又没货？”
“呵呵…远哥，最近真的不好做，去了两次都差点被发现。”
“哼，”梁远低头冷笑一声，“废话这么多，来分吧。”
他打开储物罐，里面共有12支药剂，一人3支。
“这迷幻剂怎么一次比一次少？”周全志拿着东西揣进了口袋。
“自己没货就没资格问问题，好嘛？”不耐的语气上扬，梁远关上盒子，嘴里滑动的棒棒糖在齿间咯咯作响，他挥挥手，“分完了就快滚吧。”
“这样够吗？”周全志低头收好东西，看向周围几个人，他突然重新低声询问了一遍。
“啧，我说你……”梁远不耐烦地皱眉抬头望向这个话多的男人，却发现他的视线看向其他地方。
那里是一堵灰墙。
一丝敏锐的警觉袭向大脑，梁远抽手就把盒子摔在地上，“我靠。”
他转身就向后门跑，手推开厨房门的前一秒，有人更先出现，根本来不及看清面容，梁远和来人纠缠在一起。
剧烈挣扎的哨兵被推倒在地，嘴里的棒棒糖摔在地上裂开，鲜红的糖果摔得细碎，梁远被摁在地上，不远处被同样涌入的陌生人按在地上的几个人影已经看不见了，水泥地上的割裂也感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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