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我不明白你为何对我有敌意，是你主动来求我，我看在同为修真者的份上，才带你一起，现在你看我的人都失散了，你反倒过河拆桥，这不合适吧。”
“那你想怎么样？”
青松看着他的眼睛，“我要第一批走，我拿出三块断头石，有权利要求第一波离开。”
“不可能！”沈炼又不傻，第二波走需要八块，多出一倍，虽然他现在能拿得出来，可老白还没找到，万一有人用了断头路，下一次就是十六块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断头石的作用，肯定会用心搜集。
难道到时候要他直接从修真者手里抢夺吗？那岂不是树敌太多？
“沈炼，你别太过分……”
沈炼正要跟争辩，忽然发现远处有一个人狂奔而来。
是孙彪，孙彪来到这里，发现青松也在这里。
“哼，你还没死呢？”
青松也不客气，“你还没死，我怎么可能先死。”
沈炼没时间听两个人斗嘴，“现在是什么情况？”
孙彪狠狠瞪了青松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本书。
沈炼定睛一看，很普通的一本书，而且还破败不堪。
“这是？”
沈炼虽然不太相信，可他知道孙彪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这是驱鬼书？不太像啊。”
孙彪哈哈一笑，直接从青松怀里掏出锥子，“你在看。”
青松本来正要发飙，可他看到雷锥缓缓靠近书页时，竟然发生了神奇的一幕，书页竟然开始冒出黑烟，丝丝绕绕，最后才显出真容。
“化鬼？”
沈炼倒是识得封皮的两个大字，不过从字面上理解，这似乎……
“没错，就是化鬼，可怜付卓一心想要报仇，被仇恨蒙蔽的双眼，也不知这书是谁给他的，他本以为驱鬼报仇，也没想到引鬼上身……”
沈炼脑海里忽然有一丝光亮，“不对吧……”
孙彪倒是一愣，“哪里不对？”
“我们去过永夜之地，也见识过付卓的真容，从他嘴里得知他被应城百姓抛弃，被砸死，那我们为何不大胆的猜测，当时付卓是生还是死？”
“这有何不同？”青松眉头微皱，提出疑问。
“如果是生，他心中有怨恨，引鬼附身，屠杀全城百姓，倒也说得通， 可他为何甘愿被缚，以他的本事，没人能够进得了他的身，当时他已经有死志。”
孙彪点了点头，“有点道理，说下去。”
“好，那我们换一条路，如果当时付卓已经被砸死，那么后来屠城的会是谁？是恶鬼吗？看样子如果没有付卓主动发功，恶鬼也不会附身吧，就算附身，这恶鬼还能进化？成为鬼将？”
这些人里面，也就孙彪似乎琢磨到沈炼的想法，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
“别卖关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青松有些不耐烦了。
沈炼呵呵一笑，“我认为，付卓早已死去，现在他的身体只是个躯壳，甚至里面的恶鬼，也不是他驱赶的鬼怪，而是另外一个，我们从来未曾注意到的恶鬼，甚至可以称为鬼王……”
这个推断一出，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孙彪马上质疑，“不对不对，我们都见过，付卓亲口说出这一切，而且很多都有证据可以证实。”
沈炼微笑道：“我们回到刚才的疑问，这个付卓乃是堂堂县令，怎么会有驱鬼书呢？是谁给他这本别有目的的秘籍呢？就算有秘籍，以他的资质，能再短短时间练成吗？”
孙彪面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有人，不，有鬼在暗中操持？”
“没错，应该是这样，你还记得我们从永夜之地跑出来时，鬼将何等的威势，可一旦我们出来之后，鬼将似乎并不那么厉害，我认为在外面游荡的鬼将，只是永夜之地里面的鬼王指派，甚至就是它的分身，所以实力下降很大，鬼将的唯一目的，就是杀掉我们，收集怨气，好让鬼王不断的壮大，直到冲出禁锢的一天。”
“禁锢？你认为永夜之地是鬼王的禁锢？”
沈炼点头道：“没错，我们进入的时候，从门口喷薄而出的黑气，更多时解脱，并没有敌意，甚至我认为那是一种警示，向闯入者示警，这是一种善意。”
孙彪和青松都陷入沉思，沈炼的话简直匪夷所思，可确有道理。
“我同意你的看法。”孙彪忽然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坚定。
“永夜之地的鬼雾，应该是应城百姓的怨气所成，鬼王本想吸纳这些怨气，冲破桎梏，可没想到，这些因他而死的人们，把满腔的怒火都对准他，让他吸纳力量的同时，也受到这些灵魂的纠缠，始终无法走出禁锢地，所以我们这些人的加入，就成了他的养料，新鲜的养料……”
被鬼当成养料，无论如何，心头也不是滋味。
“看来所谓的安全区，都是鬼王下令鬼将故意为之，就是让我们这些人不至于完全绝望，甚至有人成功过，在外面大肆宣扬，让更多不明就里的人进入，鬼将就可以大肆杀戮，所谓的一小时间隔，完全是鬼王制定的规则，让我们摸出规矩来。”
太可怕了，这鬼王的心智超过了在场所有人，包括沈炼自己。
他自己推断出这一切，后背已经满是汗水。
青松终于开口了，“推断就算是对的，那我们现在怎么样，鬼王不会就这么放我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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