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基本摸到这里面的规律，每一层都属于不同的势力范围，而越往上，肯定势力越大。
若是按照堂口分，什么永兴堂，振兴堂这些林林总总都算一个势力，最外层差不多大大小小三十几个势力，而永兴堂算是中等势力，手下有百十人，黑狼还是个高手。
站在最低处朝上看，白塔孤零零的屹立在最高处，如果它也算一层，那么一共有六层。
这代表着鬼市由低到高一共有六个层级。
不知道跟自己交易的老者，属于第几层。
若是第二层的话……沈炼还真的考虑尽早离开。
两个人来到第二层，这里的人渐渐多起来，不过店铺更大，装饰也更好一些。
沈炼从左手开始，一点点逛过去，这里明显更热闹，酒肆……饭馆……甚至有青楼。
不过门口没什么姑娘，也不奇怪，年轻貌美的女子怎么会想在这里卖艺呢。
“这位客官看的面生啊……”
沈炼回头一看，发现马如龙被一个中年妖艳女子拉住手，愣是不让走。
“喂，男女授受不亲，你快点放手。”
马如龙见沈炼回头看他，急忙挣扎，想要甩开中年妖艳女的手。
“客官，你真有意思，明明是你拉着我的手……”
沈炼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马如龙尴尬一笑，“要不，进去坐坐？”
“知道这里是哪儿吗？青楼，你是不是要我把这个事儿分成章回体小说，每天一章讲给你媳妇听啊。”
马如龙一下子如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蔫了。
“哎呦喂，小哥倒是很正直，不过出来跑江湖的，也不能太死板，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话没听过？”
沈炼直接晕死，感情李白写出将进酒是在逛青楼的时候，启发的灵感？
“你们可别误会，我这个青楼就是个喝酒的酒馆，连个唱小曲的都没有，赶紧着呢。”
这倒是稀奇，看来这个老板娘很懂营销，利用名字歧义让人产生兴趣。
“这倒是有趣，好吧，那我们进去歇歇脚。”
“这就对了，赶紧来人伺候，贵客两位。”
沈炼朝外面扫了一眼，大街上的行人似乎并没有朝他看过来的。
沈炼特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可以方便他观察外面的情况。
“客官，喝点什么？”
沈炼看了看小二手里拿着的竹子酒牌，好家伙，挺贵的。
在外面一角酒最多一个大钱，在这里需要十个，后面还标着一千劵，看来也有这里的人来消费。
“小二，生意可好？”
小二笑道：“托您的福，还过得去。”
沈炼朝里面望了望，人倒是不多，只占了四桌。
“来这里的都是做生意的人？”
“大多数都是，毕竟像您这样的生意人，都喜欢来这里淘宝。”
沈炼点了两角酒，佐酒的餐点很少，葵香花生豆，加上一小碟豆干。
这里全靠外界供养，保证基本的生存之后，想奢侈一把也挺难。
“客官，您的酒来了。”
小二把酒送来转身要走，沈炼喊住他，“小哥，若是有空，可否坐下来，聊聊天。”
小二有些为难，“这……”
马如龙已经摸清这里的套路，直接掏出一个大钱，“买你点时间。”
小二见钱，眼睛瞪起来，赶紧坐下。
“客官，你们想打听事儿吧。”
沈炼点了点头，“我们是第一次来，对这里不熟悉，方才在下一层差点被骗了，这才来到这里，又怕再次被骗，所以想找个熟悉情况的人，指点一下。”
店小二听明白了，低声道：“你们太没有经验，最下面一层都是零散交易，属于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主，你们第一次来到那里，还不得挨宰啊，是不是摆渡船的老鬼头介绍你们过去的。”
马如龙连连点头，“没错，就是他，他让一个小孩子带着我们，去了永兴堂。”
店小二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那你们上当了，他们都是一伙的，这个老鬼头仗着水性好，靠着摆渡吃的脑满肠肥，他一边收着你们摆渡的小费，还装出一副热心肠的样子，让人带着你们去他事先商量好的店家，然后坑你们一笔，他们自己再分，这些混蛋。”
店小二咬牙切齿的样子，倒是显得急公好义。
不过沈炼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小哥，那怎么办啊，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下次再来，他要是还这么推荐，我们也没办法，黑狼那个人挺可怕的。”
“呸，他算什么东西，你们再来，不要坐老鬼头的船，我告诉你们一个方法，你们经过暗河的时候……”
店小二唾沫横飞的乱说，沈炼和马如龙听的一愣一楞的。
原来进入这里的路，还不只哪一条，还有一条山路。
而根据店小二所言，这条山路足够车马通行，这就证明了一件事情，这里的补给很可能是从那条道运进来的。
沈炼把喜悦藏在心里，给马如龙递个眼色，马如龙心领神会，又掏出一枚大钱，“小哥，多谢你据实以告，这点意思，不成敬意。”
店小二面露喜色，赶紧收起来，然后去忙活了。
沈炼望着窗外，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远处的白塔，那里到底有谁，会不会同样盯着自己呢？
马如龙惊喜道：“沈炼，真没想到，还有这个收获，你猜对了，这里真的有另外的通道。”
沈炼点头道：“这不难猜，不过我们现在若是去找这条通道，会很危险。”
“那你想怎么办？”
沈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若是再往前去，恐怕会被人发觉，你看看外面。”
马如龙超外面一看，发现隔壁的街道有两个人一直盯着他们，而且是明目张胆的盯着。
“我们被盯梢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沈炼道：“这次不同，上次是偷偷跟着，而这次是明目张胆跟着，这说明我们已经引起他们的怀疑了。”
“不会吧，我觉得我们掩饰的很好。”
沈炼微微摇头，“有时候完美的掩饰，本身就是一种漏洞，你看看外面的人，每个人都背着鼓囔囔的包裹，神色紧张，这才是来交易的样子，而交易成功的人也不会在这里逗留，他们只想着赶紧出去，那样才安心。”
马如龙也明白了，“难怪，我们这样大摇大摆的来喝酒，实在是有点奇怪，被盯着也正常，那我们怎么办，怎么扭转这个局势？”
沈炼假装随意看看，那两个人还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不用太刻意，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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