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扎可汗微微一惊，一双虎目瞪着沈炼，“难道你给我的消息有问题？”
沈炼摇了摇头，“这件事非常复杂，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我之所以派人拦着您，就是不想让大军进入金帐，我怀疑您的侍卫长土木鹿，就是狼神会的狼主。”
“什么，土木鹿是狼主，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扎扎可汗头摇得像拨浪鼓，这个消息实在太让人震撼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任劳任怨，尽心尽责的亲信，怎么会是狼神会的狼主。
“可汗，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其实连我也不愿意相信，因为若真的是那样，我们所有的计划，他都一清二楚。”
“你说的没错，如果是他，为什么不早一点杀掉你，这样就不会让狼穴暴露，所以绝对不可能是他，还有他的儿子土木羊，也是喝下兽血才会发疯，他对狼神会的人恨之入骨，又怎么会是狼主呢？这绝不可能。”
沈炼知道这消息太过匪夷所思，常人很难接受，扎扎可汗也不例外，情感上，他也不愿意相信土木鹿背叛他。
扎扎可汗与儿子关系并不好，反而更加信任土木鹿，若是连他都有问题，这真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沈炼，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真凭实据？”
沈炼摇了摇头，“我没有真凭实据为了以防万一，不得不这么做，还望可汗海涵。”
“喝，沈炼，你简直是胡闹，难道，你让我为了没有真凭实据的推测，就要怀疑自己身边人吗？简直是可笑。”
扎扎可汗转身要离开，沈炼拦住他。
“可汗听我说，方才，我在集市上听见一名商贩说起过，他昨晚见到一队非常奇特的士兵，根据他的形容，我敢断定，那队人就是兽化人。”
扎扎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厉色，死死盯着沈炼，他现在对沈炼都有些怀疑。
“商贩的话，又岂能轻信。”
“可汗，我们现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步走错，整个大军会陷入险境，兽化人的厉害，可汗应该很清楚。”
扎扎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说出来，沈炼说的没错，兽化人的可怕，让他现在想起，仍然心有余悸。
“你为什么怀疑图土木鹿？”
“有几个疑点，我逃回来之后，立刻派人找他，我本不知道他没有随你前行，可他第一句就问我，是否发现兽化人的踪迹，可汗，请仔细想想，他远在金帐中，狼穴的情况，他不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会知晓有兽化人逃脱出来，这难道不奇怪吗？”
“还有一点，方才那个女人叫沙鲁娜，她是狼神会的铁背狼使。”
“什么？沈炼，你敢勾结狼神会的人，你好大的胆子。”
沈炼正色道：“可汗，请听我说完，她虽然是狼神会的狼使，可她是因为哥哥失踪，才会潜入狼神会中调查，而就在大军攻入的时刻，狼主识破她内奸的身份，我才出手救了她。”
这么一番解释，扎扎可汗的脸色，总算有些缓和。
“根据她提供的消息，狼主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没人知道他的样子，而且这次精心计划，绝不可能这么轻易被我们破坏，她把任务交给四大狼使，每人负责自己的部分，彼此之间并不知道对方的任务，而且据我调查，狼神会中的兽化人，超过四百人。”
扎扎可汗瞪大眼睛，“啥？竟然有四百多人？我们打扫战场，只发现一百多具尸体。”
一股冷气从沈炼的脊梁骨窜上来，“可汗，这么说，有超过三百名兽化人已经从狼穴中逃出来，去向不明，商贩所看到的应该是真的，若真是如此，这批兽化人很可能就在金帐中。”
扎扎可汗也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些消息汇总到一起，由不得他不信。
“可是，这不能证明图土木鹿就是狼主，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动机。”
“理由和动机，我不清楚，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碰面，当时他在你身边，可是没过多久，我们遇到了您的儿子札木合正在劫掠汉人商队，就在那时候出现了一名大巫，这名大巫很可能就是狼神会的狼主，可汗大人，您仔细想想，你们离开之后，土木鹿是否有独自离开过？”
扎扎可汗想了想，忽然瞪大了眼睛，这一举动，让沈炼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是真的有离开。
“他的确离开过，此番巡视草原，离开金帐太久了，他挂念家中妻小，我特准许他先回去。”
这么说，土木鹿很可能是离开大队之后，又出现在札木合的身边。
看似合情合理，可仍旧是没有证据，让人无法深信不疑。
不过这些暂时都不重要，只要扎扎可汗信了一两分，就不会贸然率大军一头扎进兽化人的包围圈。
“沈炼，就算土土木鹿有问题，可这是为什么？我一直很信任他，甚至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权力地位，他在部落中，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沈炼冷笑，“可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他的目标，他的最终目标是亿万人之上，整个草原，甚至包括中原地区，都在他的野心中。”
“什么？他们想控制整个草原，这怎么可能，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汗，不是没这个可能，您有所不知，狼神会虽然隐秘，可却不是与世隔绝，据我所知，至少有十几个部落中，都有他们的人为狼神会提供各种资源，我曾经去附近的桑塔部落领取奉金，一整袋金豆子，这还只是一小部分罢了。”
“桑塔部落？狼神会的狼爪子伸的够远的。”
“狼神会专门在这些部落中寻找不得志的人选，加以威逼利诱，让他们为狼神会服务，这些人通常是部落中的强权人物，有野心却又因为现在的地位不足以满足他们的野心，才会跟狼神会一拍即合，沙鲁娜所言，桑塔部落原本就是桑塔家的，后来被现在的首领掌控权力，所以桑塔心有不甘，一直寻找机会，重新恢复桑塔家的荣耀。”
扎扎可汗点了点头，“没错，桑塔家曾经的确是桑塔部落的首领，不过从他们的父辈开始，就已经失去了桑塔部落的掌控，心有不甘，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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