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成终于理清夏双清和清音阁的关系的时候,他被侍卫像丢垃圾一样扔出了清音阁,身上的一千两银子也被索了去,他愤恨地对侍卫放着狠话:“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记住你了。”
侍卫不屑道:“滚。”
张广成恨恨地擦了擦嘴角:“走。”领着身上挂了彩的人,一瘸一拐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恨恨地吐了口口水。
夏双清回到府里的时候,夏振国夫妻正等着她。
看见她的身影,蒋茹疾步而来,握住她的手,前后左右查看:“囡囡,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夏双清安慰道:“娘,我没事。”
“囡囡,要不娘还是教你几套拳法吧。”
夏双清赶紧打住母亲这个危险的想法:“娘,即使您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我爹呀!爹给我的护卫可都是武艺高强的人。”
“就是护卫也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地保护你呀!还是为娘教你几套拳法傍身可靠。”
“你呀,想一出是一出。囡囡都这么大了,还怎么习武,习武很辛苦的。”夏振国道。
蒋茹一听夫君的话,按住想要拔剑的冲动:“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说,怎么办?”
夏振国见媳妇真的生气,弱弱道:“要不然再给囡囡拨几个武艺高超的侍卫。”
“老娘都说了,侍卫能十二个时辰贴身保护囡囡吗?”
“依夫人之见?”
“要不?给囡囡找一个武艺高强的夫君?小两口亲密无间,这样我们就不用天天提心吊胆了。”
“夫人高见,我看这个主意不错。”
夏双清看着你来我往,挤眉弄眼的两个人,总算明白了,这是想给她相看人家呢?
父亲给她的护卫武艺如何,他心里清楚。
“爹,娘,我现在还不想成家呢?我还想多陪在你们身边几年呢。”夏双清扶着蒋茹坐下,蹲在母亲身边,满眼孺慕之情。
蒋茹和丈夫换了个眼神,心底叹息了一声:“好吧,好吧,都依你。”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蒋茹幽幽地叹了口气:“夫君,你说,这个傻女儿是不是还惦记着严家的那个小子?”
“我看未必。”
“你懂什么?”蒋茹一听不乐意了,“女儿家的心思很难猜的。”
夏振国看着大刀阔斧,很爷们的坐姿,惆怅的夫人,闭紧了嘴巴。
半晌听不到回答的蒋茹,对上丈夫的眼神,立马换了一个仕女的坐姿。
夏振国喝了口茶。
“二房那边怎么样了?”蒋茹知道丈夫这段时间在忙什么,看他这么悠闲地喝茶,想来心底有了成算。
“想要争一个从龙之功哪有这么简单?”
庭院里一株遮天蔽日的大树沙沙作响,温暖的春风吹拂。
夏振国的美髯随风而动,他捋了捋胡须:“有太上皇在,那些魑魅魍魉成不了气候。”
蒋茹多看了他两眼,指了指上面,压低声音问:“那位对心上的白月光就这样情深义重?”
“白月光”这个词还是从女儿的戏文里学的,确实贴切。
夏振国凑近夫人,两个人咬耳朵:“心头上的朱砂痣,心窝窝里的白月光,也不一定那么准确?”
“怎么说?”
“谁也不喜欢头上还压着一个人不是?”
蒋茹明白了。
当年是太上皇逼着皇上娶的皇后,他不得已放弃心头好。没几年,他把贵妃纳进宫里,又先有的大皇子才有太子,看来这是无声地在跟太上皇对抗呀!“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年皇上在朝堂上越来越站住了脚,手中的权势越来越大,心里也就越来越不平。
其实,自从当今皇上登基之后,除了边陲小国一直侵扰不断之外,这几年天下还算太平,百姓的生活比前朝提高了不少。最起码,税收不高,老百姓能吃饱,也不卖儿卖女了。
只是,太平日子没过多久,这个前朝太子又要兴风作浪?
一个不知道谁生的儿子,蹦出来自称“前朝太子”,搅得朝堂动荡?
蒋茹眼神一转看到丈夫又捋着胡须,那欠揍的样子让她想起,他一连上了好几天战场,胡子拉碴,臭气熏天的样子。她忍了忍道:“总之,不管女儿心里有没有严家那个小子,她的婚事必须提上日程。”
“你还有一个儿子呢?”夏振国好心提醒。
“那个混小子自然不用我们操心,女儿才是心肝宝贝,掌上明珠,贴心小棉袄。”
夏振国认同地点点头。
蒋茹对丈夫勾勾手指,夏振国凑近,然后……
“你干嘛?你放手!”
“老娘早看你这长毛不顺眼了,喝汤的时候,汤汁顺着流,吃饭的时候,沾饭粒……一天恨不得洗个八百遍,你不烦,我都烦啦。”
“我现在就这么点爱好,你还要剥夺?”
“我呸,你这个老匹夫学会的词还不少呀?小芳,给老娘拿剪刀来,老娘今儿非得把这碍眼的东西剪了不可。”
“夫人,夫人,手下留情呀……”
夏双清:……
“姑娘,咱们还进去吗?”
霹雳乓啷……
夏双清抬头看了看骄阳:“不了,你把这些花样子拿到绣房去吧。我想,爹娘会很喜欢的。”
“是。”紫藤拿着花样子去了绣房。
“姑娘,老爷和夫人的关系真好。”秋香羡慕道。
夏双清:是,挺好的,像无聊的时候拨弄线团的雪球。
又是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夏双清叹息:真是热闹的一天呀。
亥时,城郊乱葬岗。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鬼样子?”少年看着面前伤痕累累的人担忧地说道。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肖遥,你不是挺厉害的吗?一副天下无敌的样子?谁伤的你?”
“嘿,小太阳,我不这样。你怎么安稳地坐上那个位置。”
魏旭掏出上好的疗伤药,沉默地给肖遥上药。
寂静的夜空里,时不时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莫名的悲鸣。
魏旭打破让人有些难受的沉默:“肖遥,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肖遥收起脸上玩世不恭地笑:“我也不是为了你,因为,那个位置只有你适合。”他枕着手臂躺在青草上,“你就当我为了天下苍生吧。”
“说的自己多伟大一样,”魏旭心里难受,“你这样做,如果事情败露,跟随你的人会杀你。朝廷……朝廷也不会放过你。”
他不明白,肖遥为什么非得往死路上走?
肖遥嘴里衔着一根草茎,声音轻如蚊蝇:“反正,我是一个早就该死的人。”
魏旭心中一痛。
“倒是你,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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