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翎笑了笑：“也是呢。那女官呢？玉琳姐姐可要去？要是考了女官，就能入宫了。”
阮氏更是不屑：“玉琳说，女官是俗务。她不去的。”
苏云翎眼底浮起讥讽。秀女也不去，女官也不去。她这个大表姐玉琳可真的是神仙似的人物。想来宁家也十分头痛吧。
端吧。端太久了也许就下不来了。要是真的有这么一天，她还真的挺喜闻乐见的。
阮氏连忙补充了一句：“我们家玉琳清修为的是修生养性，和别的大家闺秀自然是不同的。”
苏云翎点头：“是极。玉琳姐姐神仙的人物，翎儿向来只有仰望的份儿。”
她和阮氏大聊特聊宁玉琳，生生无视了眼前五个表姐表妹们。她眼角余光看去，只见她们一个个面上浮现嫉妒不满之色。
果然一位石榴衫少女噘着嘴：“老祖宗不知哦，听说皇后娘娘要在书院中挑选秀女呢。”
宁老夫人一听，顿时大皱眉头：“怎么可能？书院是教导学子们学习圣贤之道的所在。皇后贤明，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有辱圣贤之事来？定是你胡乱听说下人嚼舌根。”
苏云翎看去，那石榴衫的少女便是二房的嫡女宁如韵。她一张鹅蛋脸圆圆的，五官算得上是清秀，只是眼底的不屑破坏了她原本温婉的气质。
她似乎很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话题，笑道：“老祖宗不知道，皇后娘娘这么选也不是明面上的。只是宫里流传出来的说法是，皇上喜欢有才能的秀女，若是有秀女考上女官，将来进宫便能被皇上看重。皇后娘娘便是这个意思。”
阮氏本不愿意在自己女儿宁玉琳身上多聊。她一听宁如韵这话，立刻皱眉道：“难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暗中考察在书院中的闺秀表现？若是有表现好的，说不定就直接召入宫中成为妃嫔？”
“是啊。大夫人。”宁如韵面上浮现得意。
宁老夫人和阮氏对视了一眼，两人交换了下眼神。特别是阮氏，和宁老夫人交换眼神之后就回头悄悄瞪了眼王氏和宁如韵。
王氏被瞪了依旧镇定自如，一副“我也才刚知道”的模样。宁如韵被大夫人阮氏瞪也不害怕，面上依旧幸灾乐祸。
她们的举动和反应都落入苏云翎眼中。她心中暗笑。这消息原来宁家大房一点都不知道呢。而且看样子这宁家大房和二房防备来防备去，内里有不少文章。
宁老夫人忽然轻斥宁如韵：“胡说八道什么？若是去书院读书就好好去读书，别的也不要多想。老身不求你们考什么女官，只要将来规规矩矩嫁人就好了。要是去选秀女就听从宫中的旨意，好好准备着。”
她说完，皱眉对阮氏道：“去修书一封，把玉琳这丫头叫回来。老身知道她的孝心，在天尊面前年年替老身求福寿。不过这女官也是要考的。老身还舍不得就这么把她给嫁了。她若考上了女官还能留在家中一两年。这也是极好的。”
阮氏听了立刻差人细细吩咐了。
苏云翎和曹氏对视一眼，心中都要笑翻了天。看来消息不通是硬伤啊。如此可见宁府不是京中世家可见一斑。倒是这个宁如韵，看样子很机灵呢，只可惜欠了点沉稳，不然的话一直瞒下来那岂不是更好？
苏云翎脑中念头飞快地转。她忽地一抬头对上了宁老夫人沉沉的老眼中。她心中一凛。这宁老夫人果然是姜是老的辣，一下子就怀疑上自己是不是知道这内情了。
苏云翎也不回避，大大方方对上她的目光。她笑：“原来考女官还有这一层意思，翎儿竟然不知道呢。”
曹氏忽然也笑道：“那玉琳是要去读哪个书院呢？”
阮氏一听，傲然道：“若是玉琳要去读书，自然是卢云书院。
曹氏听了，为难道：“可是翎儿要去念的卢云书院好像报名时间过了呢，不收了。”
阮氏一听都跳了起来：“当真过了时间了？”
“正是。不信大婶娘可以去问问。”苏云翎笑道。
阮氏一听也慌了：“怎么可能？卢云书院这么大，多收一两个可不会太难，往年听说……”
曹氏笑道：“那可是往年，今年不一样。”
阮氏一愣之后顿时想到了今年哪不一样了。她坐立不安，道：“哦，这样啊。那我再打听打听。”
坐在上首的宁老夫人责怪道：“让你不上心玉琳丫头的事，现在火烧了眉毛了怎么来得及？赶紧去差人问问，最好能找到卢云书院的夫子，看能不能让他们卖老身一个面子，去请到龙虚先生。”
这话说出去连她都觉得自己底气不足。底下几位姨娘面上也都大大的不以为然。
龙虚先生？那是秦国中举足轻重的大儒，能轻易请到那可真的是奇了怪了。
宁老夫人说完也觉得自己这么说没什么把握。忽然她看向苏云翎问道：“二丫头是怎么进卢云书院的呢？”
苏云翎坦然自若：“自然是一早去排着队，报名去的。”
宁老夫人狐疑：“就这么简单？”
“回姑奶奶的话。正是。”苏云翎回答得十分自然。
宁老夫人眼底掠过失望，瞪了阮氏一眼：“以后切莫让玉琳那丫头自己拿主意了。”
阮氏心烦意乱却只能忍耐：“是。”
宁老夫人吩咐完，对曹氏道：“二侄儿那边若有人脉，也还请替玉琳这丫头走走。可千万不要因为迟了几日就不能去卢云书院读了。那岂不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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