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
“小姐，我……”
绫湘冷哼:“我没精力同你争论，现在，立即，出去……”
她的确快没力气了，全靠着一口怒意在强撑着，非要将苍禾赶出去。
苍禾再不舍，也只能听话，瞪了方临一眼:“若是敢对小姐做什么，我定不会饶你！”
“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方临挤出微笑，却是一点笑意也无，反倒像是挑衅。
他可还记得刚刚苍禾趁机在绫湘肩膀和胳膊上乱摸的场景，趁人之危的事儿，分明是他做得顺手，怎的恶人先告状，对他提防起来了？
方临看着苍禾转身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对绫湘说道:“你这位属下，对我意见很大。”
“废话真多……快帮我……”
热浪再次来袭，绫湘一句话含在嘴边说了许久没说清楚，四肢酸软无力，差不多整个人扑在方临怀里。短暂清醒过后再次袭来的浪潮比之前更加猛烈，直冲得她如同置身火炉，快要被烤融化似的。
汗水将中衣浸湿，贴在身上分外黏腻。
绫湘半眯着眼，靠在方临身上，吐出的气息比之前更加滚烫。
“得罪了。”
方临将她打横抱起，再轻轻放入木桶之中，热水瞬间将她的衣物浸湿，黑色衣袍散开一层，慢慢浮在水面上，如同一朵盛开的话。
她根本坐不稳，被放进去后便顺着木桶的边缘往下滑，眼看着热水将她细长的脖子淹没，很快便要到口鼻的位置。
方临及时将她的下巴托住，水花飞溅到她的脸上，绫湘不太舒服地嘤咛一声，看向方临:“这水好烫啊，难受。”
方临的手有一半在水中，水温合适。
他用另一只手将布袋里的药材震碎，抖落一些粉末在水中，药材的苦味迅速蔓延开，将绫湘身上的淡淡脂粉味完全掩盖。
方临用手波动木桶中的水，把药粉搅拌代带入水中，看着绫湘露出在外的肌肤全是粉嫩嫩的一片透着热气，不由得有些担心，便伸手探了探她额头。
“还好，不算太烫。”方临把她的头往上扬起，得以靠在木桶边缘，不会再落入水中。
他刚把手撤回去，绫湘便睁开眼看着。
“很快就会好了，情花毒没那么可怕。”方临以为她是不放心自己，“你放心，我对小姑娘不感兴趣。”
“嗯。”难得的乖顺。
绫湘闭上眼，不再跟方临说话，身体难受的时候便在水中扭动几下，燥热便忍着，第一次水温凉下来，整整耗费了一个时辰，因为她的体温不知不觉中维持了水温。
换水很是麻烦，方临把人从木桶中拎出来，衣服上挂着的水顺着流了一路，将客栈房间弄湿了。
店小二紧赶慢赶将新的热水换好，又快速退下去。
方临身上被沾湿，摇头叹息:“看来你是真的得给我买身新衣裳了。”
绫湘身上更湿，用手护着胸前，没好气道:“买就买，又不是买不起。你先放我进热水里去。”
“好好好，这么喜欢使唤人，我看还是把苍禾叫进来比较合适。”
“不许！”
绫湘急眼，正巧方临带着她到浴桶边上了，打算把她放进去，谁知绫湘忽然一挣，直接从方临手中翻落，跌入水中。
“咳咳咳！”绫湘支起脑袋，被猛地呛到。
“小姐，您没事吧？”门外的苍禾急了，手在门框上试探好几次，想要推开门进去。
“你给我守在外面，让你说话了吗！”
绫湘泡了一个时辰恢复的一点体力，就这么随着呛声咳嗽好给咳没了，蔫儿了气似的靠在木桶边缘，双腿伸展开，感受热水的浸泡，身体里的躁动被缓缓带出去。
方临将她的手拉出水面，简单把脉，确认道:“圣手有点意思，给的药的确可以帮你加速排毒，否则你至少要跑道天亮去才能排出此刻的效果。”
“嗯。”绫湘精力不足，靠在木桶上敷衍回应。
连泡了两个时辰，绫湘身上的热气才散开，只是脸上还带着带点潮红，回头见方临一直在身边守着，便冲方临扬起一抹笑意。
“笑什么？泡傻了不成？”方临还没见过她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心里发毛。
绫湘人还没从木桶中出来，但此刻一身轻松，盯着红扑扑的小脸，冲方临欣喜道:“我发现你真不是登徒子，你比苍禾靠谱多了，他刚刚有乱摸我！”
“这算是夸奖？”并没有觉得很开心的感觉。
“当然是，幸好还有你在，要不然白白便宜苍禾了，一个低贱的奴才，竟然也敢对本小姐有非分之想。”绫湘面露寒光，看向门外时故意提高音量。
屋外苍禾神色黯淡，却又无从辩驳，索性闭嘴，背过身去仰头看了看天上的一弯明月。
方临点头:“早点意识到这点，我也就少了许多麻烦了。”
“浑身湿透了，怎么办？”绫湘冲他眨眨眼，“要不你再用之前风办法帮帮我？”
“不行，你让苍禾给你换身干净衣服去。”
绫湘冷哼:“哼，我现在不想见到他，光是想到刚才居然被他抱了那么久，我就觉得恶心。你不帮我，我便自己试试，你让开，我要从水里出来了！”
方临往外走。
“诶等等，我没让你出去啊！”
“怎么，要留我下来看你怎么把衣服蒸干？还是忽然觉得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舍不得让我走？”方临随口胡诌。
绫湘站起来，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少女的身子还未完全成熟，透着一股子稚气，胸前只有一点点弧度，清醒过来后有些羞怯，便用双手挡在胸前。
她说:“你比苍禾厉害，比教我的那些老师傅更厉害，不如，我拜你为师！”
她哪是询问，分明是陈述句的语气，认定了要当他徒弟。
方临立即拒绝:“我不需要一个麻烦精当徒弟，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你别走！”绫湘拉住他袖口，湿漉漉的手掌在他袖口上抓出一个水印，“我，我想变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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