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临刚缓过点劲，听见李若雪的话便立即回头看她。
就在方临回头的瞬间，那层淡淡的金光凭空消失，好似从未出现。
李若雪愣了愣，摇头：“没什么，那东西死了么？”
方临扶着膝盖站起来，活动伸展四肢，随即漫不经心道：“那东西本就是死的，何来死不死一说。”
灵阵中煞气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地缝里也没有再渗出煞气，说明源头被毁灭。
别说是地灵死尸经不住刚才那一击，若是换成修魂七界的高手，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这还是在方临内丹被封住的情况下。
方临冷笑一声，随手将额头的汗珠擦去，虽说刚才负担很重，但身体又会觉得莫名的爽快，好似雷电将全身经脉打通了，说不出的舒畅。
“不过。”方临见李若雪微微皱眉，想起自己刚惹了她，便收起笑意，补充道，“这下应该死透了，碎成渣渣，再不能攻击人。”
李若雪横了他一眼：“这怎么回事？”
“这你应该问城主。”
方临扭头看向阁楼的方向，一双鹰目远远锁定丰泽的视线。
正看完热闹被方临的实力震惊得后背发凉，丰泽刚对上他的视线便心脏皱缩，连忙从阁楼飞身而下，落在灵阵边缘。
他不敢进去。
“进来吧，符纸失效了。”方临态度轻松。
斩杀地灵死尸对方临而言不算特别吃力，但获得的好处却不少。
一来可以震慑丰泽，二来斩杀邪物便是对丰泽乃至整个蜀州城的百姓都是一种恩泽。
恩威并施，一举便可将丰泽拿捏。
果然，丰泽走到方临身边一改之前的态度，冲方临拱手：“侠士果真厉害，这份恩情，丰某铭记于心。”
恭维一番后，丰泽见没人回应，面上有些尴尬，欲言又止地看向方临。
方临甩足了面子，才质问道：“这地灵死尸，是怎么埋下去的？”
“丰某不知……”
“真的不知?”
对方只是个年轻人，但浑身散发的压迫感还是让四十来岁的丰泽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捏了捏掌心的肉，硬着头皮回应：“其实这是一位世外高人告诉丰某的法子，但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地灵死尸，只以为是修葺十二神聚灵阵的步骤之一。”
“世外高人？”方临皱眉。
丰泽额角都快出冷汗了，不敢当着方临的面儿擦，便做出请的姿势，说道：“此事年岁已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还请二位移步至阁楼，丰某再详细叙述。”
“好。”
阁楼环境更为雅致幽静，方临跟李若雪落座后，丰泽叹息一声，转身将书架后的密室打开。
从里面抓出一个人，扔在地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地上的人很是狼狈，打着滚求饶，卑微如同蝼蚁。
此人正是方临和李若雪都在追查的林秀山！
方临跟李若雪对视一眼，方临用眼神遏制住李若雪：先看看再说。
李若雪坐回位置，低头审视林秀山，她还记得当时差点被那两个黑衣人调戏的时候，这个人也在旁边起哄。
她在跟方临叙说事情的时候，故意漏了一点信息。
那就是在县府外她就跟赵沐二人碰过面，只是当时她装作不知道他们去县府偷了东西，本想顺藤摸瓜，谁知道赵沐和郭啸二人竟然主动找麻烦，看上了她的容貌，要上手。
这才有了之后的追逐战。
再见林秀山，李若雪顿时回想起之前的屈辱感。
林秀山发现房间除了丰泽以外还有别的人，便顺着对方的脚慢慢抬头往上看，再看到方临的脸后，顿时往后瘫坐。
“是……是你！”
吓破了胆子，林秀山手脚并用往后退，嘴里反复念着饶命的说辞。
丰泽站在他的身后，用脚挡住他的去路：“安静点。”
林秀山又是一抖，抱住头不敢再大喊大叫。
人是丰泽强行关起来的，伪装成他已经出城的样子，实际上被关在阁楼的密室里。
两天没有进食，林秀山看起来面色苍白，神色恍惚，比上一次碰面更加狼狈。
方临看向丰泽，等着他的下文。
“侠士有话不妨直接问他，一个低阶剑修，好拿捏得很。”丰泽戳穿自己的谎言，便有些不敢跟方临对视。
方临厉声道：“接下来我的问题，只要你老实回答，我可以饶你不死。”
林秀山哆哆嗦嗦不敢跟方临对视：“是是是……我一定什么都不敢隐瞒！”
“凤天印，从哪里得来的？”
“我师兄，师兄偷来的。”林秀山提高了音量，“但是我一直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只听师兄说是个值钱，值钱玩意儿。”
“从县府偷走的东西，除了凤天印，还有什么？”
“没……没了……”
“你说谎！”方临的气势骤然上去。
林秀山又是一抖，颤着声儿回应：“还、还有一些钱财！”
“看来你还是不肯说实话。”
方临手中捻出一团火焰，威胁之意昭然若知。
“别杀我！”林秀山抱住脑袋，嘶吼一声，随即交代道，“师兄们从县府是偷了一些钱财，还有一张地图，再有就是你们拿走的那个什么印了。”
说完，担心方临不信，林秀山三指并拢举过头顶，再三强调：“我发誓，真的，我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若是有半点欺瞒，天打雷劈！”
“当初我就说了不能动偷东西的念头，但是两位师兄根本就不听我的，执意去县府偷东西，结果给自己惹了杀身之祸。”
这样说来，赵沐和郭啸只是贪图钱财才去县府偷东西，结果一不小心招惹了三路人，死在邪功的手上，其实也算好点的结局了。
一路是一直在调查邪功的方临，正愁没有线索，他们就撞上来。
第二路便是李若雪，她似乎对县府的事感兴趣，便注意到这三人。
还有一路，是之前在崀山遇到过的聂家，应该是追着凤天印来的。
三路人就这么巧合地撞到一起，赵沐郭啸还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思及此，方临冷笑道：“你是说，自己跟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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