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懂，方临兄为何一开始就对赵家格外宽容，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怀疑过他们？”
“我也不懂，明明是要调查真相，为何你要一再咬住赵家不放。”
气氛忽然变得紧张。
两人对视许久。
难得见他们都这么严肃的情况，还是方临率先移开目光，露出几分笑意:“算了，你我各退一步，你若是不相信我，便自己利用幻术在府中搜寻一番，找到证据证明赵家跟云晓村一事有牵连，我们就继续深入调查，帮云晓村的村民报仇。”
“若是不能呢？你就要我放弃不成？”欧阳辰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近乎执拗地锁定赵家。
其实方临能明白他的心情，无非是整个事件没有任何的头绪，赵家的飞镖就是唯一线索，欧阳辰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个线索。
这是他的救命稻草。
方临有些无奈，沉重地拍了拍欧阳辰的肩膀:“欧阳，你已经很久没有真心实意地笑过了，别被仇恨蒙住眼睛。”
“对不起。”
欧阳辰长叹一声，忽然垮下脸:“刚才是我太着急，说话不过脑子，我当然知道，方临兄不是那种人，若你找到证据定然是第一个冲上去报仇的人。是我太偏执，一心只想确认仇人，其实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点。”
自从知道阿水被杀云晓村被屠，欧阳辰没有一天不再想着要为他们报仇，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他连谁是仇人都不知道，甚至连一点确定的线索也没有查到。
到了现在，他已经快要崩溃了。
“一直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你着急也是应该的。”方临宽慰道，“只是我们需要冷静地看待此事，若是可以拉拢赵家，何乐不为呢？”
“拉拢赵家？”
方临将自己的分析说给欧阳辰听，既然赵盛没有按照聂皓澜的密令对他们下杀手，说明赵盛还在斟酌二者之间的利弊，只要让赵盛知道，杀他们只会弊大于利，就可以拉拢赵盛。
而到时候，再让赵盛解释飞镖为何会出现在云晓村，就更有机会。
眼下就算威逼利诱，对方说的未必是真话，况且目前看来，赵家的秘密也不少，若是无意间树敌，的确有些麻烦。
听完方临的打算，欧阳辰陷入短暂沉默，随即抿唇点头:“好，一切都听你的。”
第二日，大家照常起来，方临去找苏素素，却扑了个空。
“师父，你找她要去前院呀，她一大早就跟赵灿走了。”绫湘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口吻说道。
她跟苏素素就住在隔壁屋，什么动静都听得见，赵灿对苏素素献殷勤的那些动作，自然也没逃过她的眼睛。
别看她年纪不大，可什么都门儿清，立马凑到方临面前，嬉皮笑脸道:“怎么办呐师父，我看赵灿好像对你的素素很感兴趣，而且他们两个又很聊得来。”
“你很闲？上次教你的口诀，学会了吗？”
方临朝她扔去一记眼刀，心中团着一股子闷气，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赵灿对苏素素的感情毫不掩饰，但凡长着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偏偏苏素素感受不到。
这也不能怪苏素素，方临是最清楚的一个，她自小在飞云宗长大，又一直都心有所属，根本察觉不到接近自己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是她纯真的地方，也是方临感到无奈的一点。
见方临有些生气，绫湘没有要收口的意思，反而更加激动，凑到方临跟前笑道:“师父，你对我生气没用，不妨去找赵灿单挑呀，据我分析，他定然不是你的对手。”
“少多管闲事。”
“这怎么能是闲事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徒儿理应为师父分忧解难。”
方临转身要走，既然苏素素不在，他就要去找苏素素。
绫湘来了劲，追上去，绕着方临的身边嘻嘻哈哈说一些有的没的的话，见方临对自己容忍度比较高，就得寸进尺，时不时戳方临两下，两个人看上去有些亲密，一起往外走。
“师父，你别走那么快嘛，等等我。”绫湘拉着方临的胳膊。
方临忽然停下脚步，对面不远处就是苏素素，她站在长廊下，目光落在他被绫湘挽着的胳膊上。
绫湘也注意到苏素素的存在，转动圆溜溜的大眼睛，想了个鬼主意，凑到方临耳边轻声说:“师师父不如我帮你吧？”
“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绫湘神秘一笑:“这不是花招，这是在帮你呢。”
苏素素看他们挨得近，心下本就吃味，谁知道正要靠近方临的时候，忽然瞧见绫湘亲了下方临的侧脸，她的脚步顿时僵住。
这……
方临一把按住绫湘的头顶，把人推开:“作甚？”
绫湘被压着脑袋，又见他反应不对，有些生气:“你干嘛啊，姑奶奶好心给你出主意，你别碰我脑袋，赶紧放开！”
这几天装乖乖徒弟装多了，差点忘记她的本性就是一个刁蛮小姑娘，本就是蛮不讲理。
“素素……”
方临看到苏素素转身要走，便松开绫湘，追上去。
“哼，你们两个就别扭着吧！”绫湘把弄乱了的头发整理好，然后勾勾手指头，一道金光从她的指尖飞出去。
“真的有效果！”
绫湘喜出望外，之前一直没成功，刚才就是随手一试，谁知道竟然误打误撞地成了。
绫湘立马追着方临的背影跑过去，一路上有些情难自禁，不住地高喊:“师父，我学会了！”
那边方临追了苏素素一路，正好要追上，半路杀出个赵灿截胡。
“苏姑娘，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刚才忘记说，我府中有一副洛神图临摹图，改天有时间，你我二人可细细鉴赏一番。”
苏素素冲他颔首:“好，多谢赵二公子分享。”
“是我的荣幸。”
方临嗤笑一声，对此有些不屑，正好绫湘追上来了，他转头对绫湘说:“丫头，一惊一乍是要作甚？”
“师父，你教我的那个……我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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