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暖心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逐渐回过神。
外面的天，也不知不觉亮起来了。
一夜未睡，她却没有任何倦意。
夜暖心站起来，揉了揉坐的有些酸疼的腿，看了眼床上的人以后，打门离开。
她是打算走。但绝对不能再没出息地离开，这次她一定要让白衍苦苦求她，然后再一脚踹开他。
让他知道，她夜暖心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这些天因为安思妍在家，还特地教她很多菜品的做法，以白衍现在的胃，估计也只能喝粥。
夜暖心想着很利索地煮了一锅白粥，墨堔在边上看着，这几天他都起的很早，早餐也都是他准备的，看到这个大小姐亲自动手，他已经迫不及待变出一碗一勺先尝尝。
“夜小姐。你的手艺好像还不错。”墨堔露出绅士微笑。
夜暖心没接他的话茬，反过来问，“你是墨琰的哥哥？”
“是的，不过我的医术比他好多了。”
墨堔也清楚夜暖心是夜擎之的姐姐，怎么可能和墨琰不熟悉，对于他来说，敌人的朋友就是能拉拢的对象，尤其这个对象还和白衍有理不清的关系，要是能把夜家小姐拉到他这边就完美了。
他这边想的很美，夜暖心也是个人精，至少段位比墨堔高很多，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所想。
所以说，这货真的是墨琰的哥哥，为什么看样子这么蠢？
“粥好了。”夜暖心决定不要和他多废话，还是把白衍那边解决再说。
她一锅直接端起，墨堔连忙拦住她，“小姐姐，你有没有发现我还没有吃东西？”
“你盛一碗吧。”
墨堔连忙盛了碗粥，有小姑娘在就是好，大清早不用自己动手，也不用再去伺候楼上的大爷，实在太棒了。
刚喝一口，他差点吐出来，脸色随之一变。
为什么看上去不错的粥味道这么难喝！
“夜小姐。”他走出去，很想说这种东西好像不能给人喝，就看到夜暖心意味深长的笑。
“怎么了吗？”
墨堔把粥咽下去，摇头，“……没什么没什么，这粥味道不错。”
“那就好，我还担心料放的不够多。”夜暖心微笑一下，端着粥上了楼梯。
墨堔默默擦了把汗，OMG。这次神都救不了白衍了，这一锅粥下去，画面太美不敢再想。
他不会说他也很期待白衍喝下粥的表情。
夜暖心打开门，心里还有种淡淡的复杂感，看到床上的人已经醒来，那种复杂又带着报复的情绪瞬间占满整个大脑。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床上的男人颇为自嘲地勾起唇角，淡色的唇瓣加上苍白的面色，一看就虚弱得不能再虚弱。
呵。前几天不是很能吗，说什么带伤也要离开，现在拽什么拽。
夜暖心在心里冷哼，把粥放在桌上冷淡道，“要喝吗？”
“你煮的？”他反问。
她板着脸，“爱喝不喝。”
“闻着味道很奇怪。”白衍微微挑眉。
夜暖心唇角微抽，这粥还盖着盖子，连墨堔都闻不出什么门道。这个人离得这么远一下就闻出来了？
他的鼻子应该是狗鼻子。
小企图被拆穿，夜暖心环抱着腰，还是刚才那个语气，“爱喝不喝。”
白衍咳嗽两声，脸色看上去更苍白，修长的指尖却指着桌子上的粥，“端过来。”
夜暖心微微拧眉，“你不是说味道很怪吗，那还要喝。”
“你不是期望我喝？”白衍挑眉看她，双眸里夹杂着她无法看懂的情愫。
不仅看不懂，她也不想再懂了。
夜暖心撇了撇嘴，既然人家看出来了还要自虐，那就是他活该。
把粥倒出来，隐约还能看到里面加着的调料，摇了两下又变回粥原来的样子，她递给他的时候还顿了顿。“你确定要喝？”
“嗯。”
那就是你自己找死，夜暖心哼声，她倒要看白衍会不会喝完整碗粥。
白衍拿着勺子搅拌了几下粥，那股味道愈发明显。他微微抬眸看向夜暖心，“我记得，你以前不会下厨。”
“呵，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夜暖心冷笑两声。
白衍没有丝毫被嘲讽的窘迫，眸光移到这碗粥上，粥是煮得不错，味道差也是后期加工的缘故，里面的肉丝柔嫩得当，若是正常情况下，味道一定很好。
“暖心，以前你其他都做过了。就是没有给我下厨。”白衍淡淡道，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说罢，他微微抬眸，眼里难得带上一丝温和微笑。
要是以前，夜暖心看到他这副样子，肯定会感动得什么东西都想给他一波，但她现在不会再这么愚蠢了。
她唇角一抽，“所以你以为我以前不给你下厨就是因为我不会？”
“嗯。”白衍点头，眼里露出了然的笑。
夜暖心深吸两口气撇开脸，想反驳又无法反驳，当初年少的时候，她为了追白衍几乎用尽了所有办法，连衣服都帮他洗过，也有过做饭的念头，不过因为做出来的味道一般就没有给他送过去，也可以说她是怕他当着自己的面直接把便当扔掉。那样她不得被人笑话死。
夜暖心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吃就吃，别这么多废话，不吃我就走了。”
“不许走。”白衍冷声果断道。
夜暖心现在可不怕他。冷冷一哼，“那就吃你的别说话。”
白衍这下没有再说，沉默地执起勺子喝粥。
夜暖心微微侧眸，忍不住去看他。
看面瘫。她还是有点心得的，毕竟家里就有个面瘫弟弟在，可现在她是真的看不懂白衍的表情。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姿态从容优雅，仿佛他喝的不是粥，而是在品味什么佳肴。
但是，夜暖心注意到他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
白衍极快地喝完一碗，又去盛第二碗。夜暖心端起那一锅粥，放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不要再喝了。”
白衍微微抬头，“我还能喝三碗。”
“喝三碗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对吧。我可不要莫名其妙背上一条人命。”夜暖心把他手里的碗也夺过来，抱着直接转身走出门。
白衍擦了擦唇角，冷然无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
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剩下的他不急，总有一天，他能解释清之前的所有事，让她心甘情愿回到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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