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达了任务之后，男人也没有再和他们多说一句其他事，直接摆手放他们离开了。直到范萱菱和百十离开了大楼之后，百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多看范萱菱一眼，他沉着脸，左手习惯性地把着自己的右腕。
“百——”
“五天后我会去接你，这几天多做些准备吧。”
看他一直不说话，范萱菱刚想叫百十的名字，就被他打断了。
“啊？哦好。”范萱菱点点头。说完这句话、也听到范萱菱回答后，百十头也不回地径自离开了，剩下范萱菱留在原地。她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发现百十是真的离开了。幸好范萱菱的记忆力还不错，她慢慢地顺着只走过一次的路原路返回。
*
五天时间转瞬即过。
范萱菱和百十下了空气浑浊的大巴，有些晕车的她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港口的鱼腥味熏得她又忍不住咳嗽。百十安静地顺了顺她的背，没说什么。
他们此刻正身在沉港，时间正是下午。
在过去的五天里，范萱菱除了吃饭外都待在自己的小楼里，也没有任何人来找过她，这次不止是莫易，甚至连另外两位小队队员也一同“失踪”了。而范萱菱也不止一次拨打百十的电话，但他却一次也没有接通过。
看来他们真的很不喜欢我。范萱菱不止一次地想。
虽说百十让她在这五天里做好准备，但她完全不知道所谓“杀手”的步骤该是怎样的，就算翻遍了整个小楼，也没看到类似指南之类的东西。
如果有才奇怪吧。范萱菱忍不住吐自己的槽。
于是在本该补充知识的五天时间里，范萱菱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玩小楼里本来就有的主机游戏。
说来也真巧，这些游戏都恰好是范萱菱喜欢的类型。
*
“好些了吗？”
范萱菱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她对关心自己的百十点点头，“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先去找阿矜，她就在离这里不远的酒吧。”百十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确定范萱菱没事之后转头就走。
百十的步子很大很急，范萱菱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全身都弥漫着低气压。
“怎么不接我电话？”范萱菱问他。
“嗯？啊……”百十像是才回过神来，“抱歉，我一直在忙。”
“哦，是嘛。”范萱菱默默地在心里白了一眼。
之后二人都不在说话，百十带着她越走越偏，在小巷里拐来拐去，除了他们之外也很难见到第二个人，如果百十不是熟人的话，范萱菱大概会觉得他是人贩子想报警了。
……不过我好像已经失去报警的机会了。范萱菱突然想起自己“杀手”的身份。
“就是这里。”
他们在小巷的尽头停下了。范萱菱伸长脖子越过百十看过去，这间“酒吧”的门面很秀气，没见到酒吧的名字，反倒在斜上方看到一个很大的蓝色蝴蝶牌子。
“一会儿进去，你什么都不要说。”百十边推门边对范萱菱说，“小心祸从口出，有我们在，你不用多说什么。”
“好。”范萱菱点点头。
酒吧里并不大，光线很暗，由于还是白天，生意不是很好，只坐着零散的十几位客人。范萱菱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喝酒的程语矜。
“那你可真辛苦呀，你老婆不会怪你不回家吗？”程语矜笑着说，她身边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们手里都拿着啤酒扎，里面的啤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那也没办法，全都是为了他们娘俩，”男人又灌了一口，“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想再干这一行了。”
“诶呦，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程语矜侧头看了范萱菱他们一眼，“我听听就成，出了这个门就不记得了啊。”
男人笑笑没说话。
“诶哥，”程语矜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等她的百十二人，“我男朋友来接我了，不跟你聊了啊。”
“带着其他小姑娘的男朋友啊，哈。”男人摆摆手，“去吧去吧。”
“那女的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不就是叫他带着来收拾呢么。”程语矜拿起自己的包包，“谢谢你了啊哥。”
“不用不用，请你的。”
程语矜迈步走进百十二人，“走啊，等什么呢。”
“我可不是你男朋友。”百十推开门。
“真没意思。”程语矜撇撇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边走边说。具体情况，等到了地方再告诉你们。”
他们三人沉默地出了小巷。
“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和头儿知道的情况没多大出入。”程语矜一把抹掉嘴上的口红，“这里是蝶骨的地盘儿，刚才那个男人你们也看到了吧。”
“蝶骨的人？”百十接话。
“嗯。”程语矜点头，“不过只是个小喽啰，那家酒吧是他们的人开的。”
“所以门口有蓝色蝴蝶标志？”范萱菱插话问道。
“没错。”程语矜看了她一眼，少见的没有找茬，“蝶骨的人也都有蝴蝶纹身。只不过，这几天观察下来，他们的纹身蝴蝶都各不相同，也都在不同的地方。”
“恶趣味。”百十说。
“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程语矜摸摸下巴，“真想纹一个。”
“……”百十手插着口袋，顿了几秒，“莫易人呢。”
“还在睡觉吧。他这几天挺忙的。”程语矜满不在乎地回答，她抬手指着左边的方向，“再过条巷子就到。”
五分钟后，范萱菱三人进了一家小旅馆。程语矜走在最前面带路，进了二楼的一间房间。
程语矜刚打开房门还没迈出去一步，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行了莫易，是我。”程语矜语气里满是嫌弃，“快把你匕首拿开。”
几秒钟后，匕首拿开了。莫易挂着黑眼圈扫了他们几眼，“进来吧。”
“臭毛病。”程语矜不痛不痒地踹了莫易一脚，使得莫易回头瞪了她一眼。
这间旅馆并不大，有着两张单人床，其中一张被褥零散，莫易应该是刚醒没多久。
范萱菱坐在一张椅子上，稍微观察了一下房间内部。
“好了，这间房间我和莫易检查过，没什么问题。”程语矜懒散地坐在床上，“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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