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你到底怎么了，我是你哥啊，你好好看看我。”
牛洪很着急，使劲推了牛小菊一把。
“哥，牛洪，我哥，是牛洪。”
“对，走，我们先回家。”
谁知牛小菊却一把推开他的手，“不，不能回去，我在这里等他。”
“等，等谁啊？”
“张达啊，他就是从这里消失的，你忘了吗。”
轰！
牛洪瞪大了眼睛。
看来她什么都记起来了。
“不，我不认识他，你也不认识，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人。”
“哥，你真那么残忍吗，抹杀掉关于他的所有记忆，你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哥们儿呢。”
“好，我认识行了吧，可他已经死了，死了，能不能别再提起了。”
“没有，他没有死，我看见他了，他说带我回家。”
！！！
仿佛全身的血液直往头上涌，眼前闪过那年那月毕生难忘的一幕。
十年前，李达带着牛小菊来这里放纸船玩，然后落水，最后尸骨都没能捞上来。
当时牛小菊只有八岁，眼睁睁看着李达落水，挣扎，然后彻底消失的情景。
后来李达父母找了高人，做了一个衣冠冢，算是让李达入土为安了。
……
苏辰围着江边转悠了一圈，然后指着某个位置对秦香雪说道。
“江心的位置有数条亡魂，形成了厉鬼剢，煞气冲天。”
“牛小菊是靠抢命活下去的，这事儿你打算管吗。”
“何谓抢，是建立在对方不愿意的前提下，很显然李达喜欢牛小菊，他愿意牺牲自己为她续命。”
秦香雪愣了，她确实没想到这点。
“那为什么十年后，又回来索要呢，后悔了？”
苏辰摇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凝重。
“不，是厉鬼剢的原因，他被控制了，他已经身不由己了。
走，先去看看牛小菊吧，至于厉鬼剢再从长计议吧。”
桥墩下。
牛小菊一直在呢喃着，说的全是关于李达的点点滴滴。
牛洪就像老僧入定般傻了，双眼死死盯着江面。
“冷，好冷，水，全是水。
灌到嘴里，喉咙里，肺里，好难受啊，窒息的感觉。
李达哥来了，他拼劲全力把我推到了岸边。
可是他却再也没有上来。
他没有走，从来没有，他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和他有一个约定，谁都不知道呢，十年之约生死之约。
终于他来接我了，他要娶我，要我做他的新娘子，这样我就能永远陪着他了……”
牛小菊叨念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牛洪有了反应。
“别说了，他凭什么带你走，当年是他不小心落水的。
他的命数如此，少年夭折，怨不得任何人。
他要带走你，先把我带走了再说。”
“哥，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他是那乞丐物色好的最佳人选，抢他的命让我活下去。
那年我偷偷听到了我妈和乞丐的对话，他们要害李达哥，我很气愤。
我告诉了李达哥，可是李达哥丝毫不以为然，还说愿意把命给我。
反正他已经活够了，让我能好好活下去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苏辰和秦香雪对望一眼，没想到事情大大出乎意料。
李达知道抢命之说，心甘情愿牺牲自己让牛小菊活下去，只是他为什么说已经活够了呢。
“呵呵，你少听他吹，谁会不惜命，他真舍得把命给你吗。”
“他得了病，罕见的绝症，他不想治了，他不想父母最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已经倾家荡产了。”
“这，怎么会这样，怪不得他心甘情愿代替你去死。
可是，他为什么要回来，他后悔了，他还是想带走你是不是。”
牛洪大声嘶吼着，眼睛里快喷出火了。
“不，他肯定是另有隐情。
你们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吗，到时我会来这里请他。”
……
回去的路上。
牛洪一再叮嘱牛小菊千万别在妈面前提起李达，一定守口如瓶。
牛小菊默默点了点头。
随后牛洪接到了许冲打来的电话，叫他请上苏辰他们明天下午老地方见。
“许冲说有重大发现，到时还得麻烦二位跑一趟。”
苏辰点点头。
回到家秦香雪兴致勃勃搬出了一块小黑板，开始写写画画。
苏辰倒在沙发上，喝着啤酒，不时瞟上几眼。
“来，来，来，秦老师讲课了。
苏辰小朋友，你一点都不乖喔，都没有坐直，把小手手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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