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道:“刘伯温今天跟殿下说的都是出自真心,刘伯温必会心口如一地去做,绝不会让殿下失望。”
李忱无力地向他摆摆手,垂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刘伯温向李忱拜了拜,说声:“殿下珍重。”
他走出帐门的时候,见到李忱所带的卫士和吴成龙、羊弘扬俱被东方兄弟拘押,刘伯温对东方青和刘丰说:“殿下精神疲倦,在我营中静养几日,沒有我的手令,谁也不准靠近打扰,违者,一律处死。”
他又无力地望了一眼吴成龙,说:“二哥,兄弟辜负你了。”
吴成龙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羊弘扬却冷笑道:“刘伯温,我的好大哥,你可是给兄弟们做了一个好榜样啊,却不知你这等卖主求荣的人,将來怎么面对天下人,哈哈哈……”
说到这,羊弘扬突然双膝跪地,朝着大帐跪拜了三拜,仰起头來放声大笑,
刘伯温见他神情诡异,心觉不妙,大喊一声:“二弟,不可胡來。”一言未尽,却见羊弘扬一头撞倒了身边的卫士,拔出他腰间的横刀,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一抹,鲜血溅射在白雪之上,如桃花朵朵,
万幸的是,关键时刻,吴成龙踹了他一脚,他用力不均,刀锋略偏,虽然重伤,到底保住了一条性命,
刘伯温抱起羊弘扬,含着泪道:“兄弟,是我害了你啊。”
吴成龙见羊弘扬如此烈性,不禁仰天大笑道:“快哉,快哉,羊兄弟,我不如你,大哥随你一起去吧。”恨的眼眶欲裂,可惜被卫士死死按住,不能如愿,
刘伯温向狂笑不止的吴成龙喝道:“想死还不容易吗,只是就这么死了,你不觉得冤枉吗,你骂我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我却笑你是个怯懦无能的软蛋,你有种,就好好活着,将來找我报仇便是。”
吴成龙被他一喝,顿时清醒过來,气喘吁吁地说道:“呆瓜,你等着,今生不能杀你这小人,死后不得超生。”
他用力地甩了甩肩旁,喝令左右卫士道:“放开我,我不会寻死了,我要好好活着跟这小人斗到底。”
刘伯温这才笑道:“这才像我的好二哥嘛。”
吴成龙望地上啐了一口痰,道:“你听着,自今日起我与你兄弟义尽,以后只有仇恨。”
自刘伯温去后,王拂儿一直站在帐门口,目视着东方,她不知道那边能传回什么消息,她已经懒得再去想什么,脑袋空空地站在那儿,
风雪中,东方兰挎刀走來,她心里一凛,微微叹了口气,迎上去问道:“东方是奉命來杀我的吗。”
东方兰道:“大帅在中军设宴款待三军将士,请拂儿姑娘歌舞助兴。”
王拂儿闻听这话,沉寂已久的心儿突然剧烈地跳动了起來,随着那一声声坚强有力的跳动,她整个儿人也充满了力量,阴郁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迷人的笑容,
东方兰望着她迷人的笑容,心里嘀咕道:“老天,怪不得大帅梦里也会提她的名字,果然是美就在刘伯温在醴泉大营宴请诸将,正式宣布自己将拥立颍王李炎为帝时,一支十几人的小队从绥州南门进城,秘密潜伏在刺史府附近的一所大宅子里,
木荔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本來是要淡出是非,专心在家相夫教子,丈夫不让,劝她复出为刘伯温效力,她拗不过丈夫,也感念昔日刘伯温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不得已将两个孩子交予乳母照料,自己又重披精甲,腰挎大刀做了张伯中的侍卫,张伯中倒是很照顾她,每日让她值守两班,早中晚三次放她回家给孩子哺乳,木荔忙内又忙外,生孩子时养的白白胖胖的身体迅速消瘦下來,当初复出时,穿不上旧日精甲,绑在身上煞是难受,现在,不仅穿的上,而且还要束紧袢带才不显得累赘,
入夜,她给孩子喂了奶,打发大儿子和丈夫吃了晚饭,披上精甲,挎了刀正要入值刺史府,丈夫方立天却猴急猴急地把她拖进了内厢房,他外出公干十余日,黄昏时才回來,回來后就一直盯着她瞧,眼睛里馋的要冒出火來,木荔也觉出來了,只作不知,她想好好熬熬丈夫的性子,快三十的人了,还是沒个正形,
乳母见状含笑带走了两个孩子走了,方立天伏在妻子身上就是一阵乱舔,木荔的脸上、脖子里都是口水,她厌恶地推开丈夫,喝道:“再胡闹,我翻脸啦。”
方立天吓了一跳,木荔是个贤淑踏实的女人,尊敬父母,爱护儿童,对自己也知冷知热,哪点都好,就是性子有点硬,在男女之事上不积极不主动,总在关键时刻冷场,
方立天道:“我跟自己妻子亲热,算胡闹吗,这要是算胡闹,那我就胡闹一会。”
他趁木荔不备又扑了上來,木荔左脚作轴拧身一旋,侧身将他让过,劈手扣住他的右手手腕,往下一叼,将他的一条膀子拧着提了起來,
“哎哟哟……饶命,饶命……”方立天哭笑不得赶紧告饶,败在妻子手里已经不止一次了,方立天觉得告饶也不算丢人,当然最好沒外人在场,
“活该,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
木荔丢开他的手,面颊上划过一道红霞:“老爷子今天为调运粮草的事,忙了一整天,嗓子都喊哑了,回城时就喊累,我想多不过一个时辰,他就该安歇了……”
木荔说到这,脸颊已经红透了,她希望丈夫能听懂自己的话,方立天却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甩手臂,揉手腕,嘴里还夸张地叫个不停,
木荔的脸立刻沉了下來,狠狠地剜了丈夫一眼就要走,方立天忽然伸出手臂拦住了她,满脸堆笑说:“女将军,今晚能不能不去。”
木荔啐道:“胡闹,军中规矩你不懂啊,误了时辰,要挨板子的。”
说着就要走,方立天道:“罢了,你不在我一个人呆着也沒意思,我跟你一起去吧。”
木荔还当这是玩笑话,却见他真的取了斗篷在手,抓了黑皮包夹在腋下,方立天现在名义上的身份是绥州刺史府司曹,正正经经的朝廷命官,不过在刺史府里沒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因此守门的卫士见到他这么晚了还來,就把他拦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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