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让我死得有尊严一点。”苍狼咳了几口鲜血后，盯着黑暗中的那个身影，想看清楚他的样子。
那人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三年前，有人要你死，今天，也一样。”
“是你！”苍狼顿时像是见到了生死仇敌一样血灌瞳仁，满是鲜血的嘴巴近乎歇斯底里一样朝那个人嘶吼，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撑起身体就朝前面扑去，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他扑空在地，气血上涌之际他让他所有的伤势一同爆发，这一扑耗尽了他体内所有的生命力，倒地之时意识已经消散，只是那一双眼还留着死前的狰狞。
“何苦呢。”那人幽幽地吐出一句话后，身影一闪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静湖峰山脚下已经停满了警车和救护车，闪着红蓝两种光芒，将这一带照得通明，数百名警察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有不少身穿防护服的排雷工兵，手持工具一点点地向树林里推进，后面还跟着一大批全副武装的特警，无线电、警犬的吠叫声不绝于耳。
有警员用担架抬着伤员陆续地从树林里急匆匆地走出，身上同样沾满了血污，神色焦急。岳凌和贺云站在指挥车旁边，何大队，也就是海淀公安局缉毒大队队长何明涛也来了，在他们身前一言不发，赵刚站在车头处猛吸着手里的香烟，眉宇间布满愁云。
轰
一声巨响从山林间响起，赵刚的眉头跳了跳，却没有抬头看一眼的意思，而是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直到烟头燃尽。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声爆炸了，每一声爆炸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打得已经近乎麻木。
赵刚将手里的烟头丢掉，地上已经落着十几个一样的烟头，他掏出烟盒又想抽出一根点上，却被后面的何明涛给抢了过去。
“老赵，别抽了。”何明涛将香烟插回烟盒后说道。
赵刚神经质一样地笑了一声，半晌才幽幽地说道：“打脸啊，老何，整个公安系统的脸都丢尽了。”
何明涛听了苦笑一声，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伤亡近四十人，这是血淋淋的教训，就像赵刚说的，这是赤裸裸地打脸，抽在整个公安系统的脸上，抽在他们引以为豪的荣誉之上。不敢想，如果那些爆炸发生在市区里，整个燕京会变成什么样一副境地。
“这是第几声了？”赵刚突然又问道，然后自问自答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第二十七声了，跟在工厂外面我给严部长汇报的数字一样。”说完赵刚又神经质般地笑了一声，他可以预见，此般事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引咎辞职，不然无以面对那些死去的英烈。
“赵局，这不是您的错，是那些人太过凶悍，所幸没有再造成伤亡，这些爆炸都是那个人在触发陷阱。”岳凌上前一步劝道，不忍心看着她一向尊敬的赵伯伯自责的样子，就在这几个小时内，她感觉他仿佛老了很多。
岳凌的话像是提醒了赵刚，原本低落的情绪恢复了一些，有些急切地问道：“小凌，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岳凌摇了摇头，从遇见那个人再到他离开，除了看到那双面具下的眼睛之外，别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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