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窗外道别父母，一行人浩浩汤汤出发了。
顾白茹坐在靠窗的前排，开了条小/缝，以至于没那么难受。
基本都是第一次脱离父母两个月，叽叽喳喳异常兴奋。
顾白茹看着他们一个两个那么有精力，想着前世自己去集训的时候也这样。
原本想的是去了当一只自由的鸟儿，结果过去了根本不给喘口气直接开启地狱模式。
太吵了，掏出耳机插上。
流利的英文句子从耳机里传来，很好的隔绝掉吵闹的声音。
车上不少同学在共享零食，顾白茹什么都没吃。
习惯坐车出门万事有顾伴操心，这下他不在，她怕她一会儿吃了晕车吐了还给人添麻烦。
大巴车先是开过了城市，一行人开心的扒着窗边隔着玻璃看，都以为快到目的地了。
结果愣是多开了一个小时，给他们拉到了一个类似城乡结合部的地方。
不知几个钱租了人家一个旧校舍，比顾白茹上的小学教学楼还要破。
跟着他们的专业课老师先去了住的地方。一个班两个宿舍，男生一间女生一间，教室改的，看起来宽敞，但塞满高低床后，也就床与床之间留了个一人宽的过道可以走。
顾白茹的床铺紧挨着黑板，她挑了个下铺，将行李箱塞在下铺的床底下。
旧校舍虽然破了点，但面积够大，该有的设施都有。
收拾完，老师又带他们去食堂吃饭。
集训前一下子交了一万块，也包括了伙食费。
嘴被养叼的顾白茹看着面前一盆一盆的菜真是一言难尽。
得，这下她不用刻意减肥就能瘦了。
“好了，吃完了，回去休息一小时，各自找到各自班级对应的教室，然后开始上课。”
一席话，顿时食堂里哀声一片。
顾白茹给夏姨回了个电话，又给顾伴发了个短信报平安。
没想到那边秒回。
她消息还没发出去，顾伴就一个电话打来了。
“茹茹，都还好么？”
那边，是顾伴有些担忧的声音。
他听之前的学长学/姐们说，集训的地点每年都不一样，但都有个共通点，那就是‘差’。顾白茹虽不是大富大贵家庭出生，但也算是娇养长大，顾伴很怕她一时不习惯生了病。
一上午上课也难得走神，一会儿偷摸出手机看看时间，推算她到了哪里。
“还行吧，我没事，倒是你，学校里打电话不怕被没收哦。”
“没事，杜兴给我打掩护呢。”
埋头刷题的杜兴，看了眼睁眼说瞎话的顾伴，好心的没有拆穿他。
顾白茹便放下心来与他闲聊。
分开了小半天都有点想念，不知不觉就聊久了点。
“顾伴，手机收起来，到我办公室一趟。”
电话里突然传来一句不属于顾伴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电话挂断。
……
顾伴看着远去的班主任，和一旁幸灾乐祸的杜兴。
瞪了他一眼，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跟上班主任过去了。
‘嘟嘟嘟’的忙音。
不用说，顾白茹也知道，这家伙被老师当场抓获。
下午画画时，她除了有些伤心顾伴手机被收，以后可能都不能常联系外，其他倒还好。
马上要高考了，顾伴成绩好，老师应该也不怎么会为难他。
……
“下不为例啊，马上要高考了，手机这种东西最好不要带到学校。”
“嗯，好的，以后不会了。”
顾伴认错态度诚恳，平时也听话乖巧。
又教育了他两句要好好学习云云就放他回了教室。
出了办公室的门，第一件事就是闪进卫生间，给顾白茹发了个消息。
‘不准玩手机了！我回来你要是哪次测试成绩掉下来，你就等着！等你晚上回去了再联系！别回了！好好听课！’
一连串的感叹号，顾伴看了笑笑，将手机塞进了口袋。
不用手机怎么可能，只是避着点老师不被发现就好。
后面，顾伴也听了顾白茹的话，收敛心思好好上课，只等着晚上放学跟她通电话呢。
顾白茹他们寝室12点断电，很多下了自习回来的都要继续画到熄灯为止。
每天11点到12点就是他两通话的时间。
这时候顾白茹会插上耳机，等着顾伴的来电。
她在画画，他在刷题。
偶尔也会聊两句。
宿舍里有些早恋的同学也会跟男朋友通电话，但像顾白茹这种固定时间固定时长的却很少。
顾白茹有些心疼话费，后悔当初怎么没办个亲情号。
主要两人天天黏在一起，基本没有用电话联系的时候。
不过即使斥巨资交话费，顾白茹也舍不得停下来。
顾伴通过耳机线传来的声音与往常不同。
他与顾白茹说话大多心情都很好，语音语调自然也比平时清亮些。
很好听的少年音。
经常是顾白茹熄灯躺在床/上了通话还没结束。
她窝在她的被窝里，他窝在他的。
偶尔的讲故事偶尔的催眠曲。
多数都是顾白茹睡着后，还未挂断。
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因为白天约好了不联系，所以白天的手机于他二人来说有电无电都没差。
今夜的睡前闲聊，仍旧是顾白茹先睡着。
半夜猛然惊醒，不知做了什么梦。
心跳有些加速。
左边耳朵的耳机已经掉落，另一只还塞在里面。
从右耳机里传来平缓的呼吸声。
顾白茹将被子裹紧了些，将左耳机塞好。
呼吸声传入大脑，让顾白茹的心也随之平静。
“茹茹。”
“嗯？”
她躲在被窝里小声回应。
半天也没听见那边传来后续，只有顾伴‘biaji’嘴的声音。
应该是睡梦中无意识叫的。
这傻/子成天都在做些啥梦啊……
顾白茹蒙着蒙着自己也睡着了。
几日未见。
他也出现在她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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