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贵子行妾妇之谋,三姑六婆挽大厦将倾。
圣上忽然小产,昏厥,血崩不止。医官认为是有药物作用。
阖宫大搜,有所发现。
圣上甘露殿小厨房里熬的羊肉汤,被添加了数味活血的药物。
负责炖汤的宫女颦儿,此时正被绑跪在殿前。
“颦儿是吧?”宇文宏换上一副温柔的表情,说出了这个宫女的名字。
颦儿感激而崇敬地望了宇文宏一眼,伏地。
碗碗在偏殿炕边,捏着元锦瑟的手,白了主殿一眼——圣上身边侍女们的名字,大院君还都记得挺熟的。魅力四射哦,搅得圣上身边人心浮动,不得安宁。
这颦儿,却不是总往大院君身边凑的那群宫女中的一员。碗碗看她不言不语,行事细心妥当,才让她负责小厨房的补品饮食。原本小厨房是碗碗自行负责的,但是她这个厨艺高手被调去门下省背公文了,才选了看似稳当的颦儿——唉,总归她们还是太嫩了,算计不过这些人。
“你好好说,这些汤里的药是从哪儿来的?里面都有什么?”宇文宏继续温言询问。
这颦儿却低头不语。
“你最好快说。不然,不是死一死那么简单的哦!我朝死刑有斩首、绞刑,这都是痛快的,不那么痛快的,还有腰斩。其实呢,事急从权,前朝有一些也是可以借鉴的,比如说车裂啊,凌迟啊,炮烙啊。你想不想体验一下呢?”
这颦儿瑟瑟发抖,却仍然低头不语。
眼尖的阿秋却从她身上发现了异样,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一把揪下了她腰间佩戴的玉佩,送到宇文宏面前。
“大人,这玉佩不是宫中发给侍女的。”
“哦?”宇文宏轻轻咬了牙,攥了那玉佩,“你的情郎,我们用这玉佩也能找到。你说,他想不想体验一下这车裂啊,凌迟啊,炮烙啊?还有……”
那颦儿眼中有泪,抬了头:“我的情郎,只怕大院君舍不得杀。”
宇文宏一惊,展手看那玉佩,一股冷汗从背上冒了出来。
但他很快定下了神色。
“你快说吧!我放了你的情郎,将你许配给他,可好?”
颦儿眼中有了希望,犹豫再三,“大院君说话可当真?”
“当真,当真,有我作主,还怕不稳当?”宇文宏继续温言道。
颦儿拜了一拜,开口了:
“这药奴婢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看圣上这些日子龙体欠安,去坊间讨来给圣上活血化瘀,补身子的。”
四平八稳,一点口风不漏。
圣上龙体如何欠安?——全身淤青。
讨一贴活血化瘀药,帮圣上除淤血——还真是个忠心的好奴婢。
“哦,这么说你是忠心维护圣上咯?那你是从哪里讨来这贴药的呢?”宇文宏继续温言询问。
碗碗却想:宫女无令不能出宫,一定有人给她传递,这人是谁呢?
“平康坊。”颦儿从怀里掏出一张麻纸,“这是包药的纸。”
一眼瞥见那包药的纸,刚抬起头伸着脖子探看的赵鸨儿扑通一声就又趴下了,磕头如捣蒜。
“饶命啊,饶命。是小妇人院中出来的药。只是小妇人并不曾将它卖与这位女史啊!”
圣上生命危急,诸人一时都无心追查这药的来龙去脉,都抓着那赵鸨儿道:“快说!快说!这药药性如何?!这药怎么解?”
“这药是院里姑娘的打胎药,都是活血的几味药材,医官已经都看出来了。”赵鸨儿语速极快,赶紧把自己知道的都吐了出来。
“这药如何解?”医官急忙问道。
“不用……不用解啊……孩子打下来了,出血也就止了。”赵鸨儿满头大汗。
“那为何出血不止!?”宇文宏拍了几案。
“也有……也有……打得不全的,或是姑娘命不好的,出血不止……”
赵鸨儿并没有解药,不然她的头牌月初也不会死了。
“废物!城内的稳婆、天师找来没有?”宇文宏心里烦怒极了。如今也只能希望城中藏龙卧虎,有别人有法子了。
赵鸨儿却转了转眼睛。
碗碗一向善于察言观色,顿时明白了这赵鸨儿虽然没有说谎,却显然还知道什么,没有说出来。
她此时也顾不得像以前一样韬光养晦了,掀了珠帘,凌波微步,快速地奔到赵鸨儿面前,抓了她的手。
“你快说!你最近这打胎药都卖给了谁?”
赵鸨儿却不敢说,拿眼睛直瞄宇文宏手中的玉佩。
宇文宏何等聪明人,立即起身,亲自来到赵鸨儿身边。
“你怕得罪客人,可以悄悄与我说。”
赵鸨儿立刻会意,立刻悄悄趴在宇文宏耳边,说了那人的名字。
碗碗急得又快哭了,可她不能哭,只能擦亮眼睛,死死盯着两人的神色,想要从中看出端倪……
宇文宏没有惊讶神色,看来他早就猜到了买药之人。
宇文宏是怎么猜到买药之人的?
颦儿买药,须有人传递。此人可以出入宫禁。
颦儿有个情郎,情郎给了她一块玉佩。
这情郎会不会就是那买药之人?
颦儿说她情郎大院君舍不得杀,那么她的情郎是宇文宏的人。
可是,宇文宏并不是下药的主使。
不过,宇文宏似乎认识那块玉佩,并且要保那玉佩的主人,颦儿的情郎,买药人。
并且,颦儿认为宇文宏可以作主将她许配给那买药之人。
谁可以出入宫禁,接触到圣上身边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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