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剥皮客（14）
次日清晨，不知谁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了两声，拓淮煜抬手挂断。一回头，白子婴已经睁开眼睛了。
看着帮自己紧了紧被子的自家哥哥，白子婴问到：“谁的电话？”
拓淮煜显然是觉得不太重要：“还没看。婴婴乖，再睡会儿。”
“别啊，万一是刘文华呢？！”白子婴拨开他的手，越过他去够床头柜旁的手机。
怕他摔了，拓淮煜抬手稳住他的腰：“你别动！我拿就好。”
腰被箍着，而且就算伸长手臂，距床头柜上的手机也还是有些距离的，白子婴无奈放弃准备退回来。低头瞬间，拓淮煜那张温润的脸忽然贴的极近。他显然还未睡醒，如潭的双目半掩在长而卷的浓密睫毛之下，刀削的眉头微皱。
白子婴忽然放松了手臂，将自己瘦弱的胸膛紧紧贴在他身上，在他还没完全睁开的眼上落下一吻。
感受到胸膛之上不属于自己的小幅度的震*动，拓淮煜忽然就清醒了，他抬眼看去，他的婴婴正趴在他身上，眼睛笑成一条缝。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拓淮煜猛地反转身体，将白子婴压在身下。看白子婴表情微惊，他慢慢贴近眼前小巧的耳垂，声音沙哑：“婴婴，这可是你招我的。”
床头柜上的电话又开始嗡嗡作响，拓淮煜抬手翻动了一下，手机自动静音。至于是谁这么早就扰人好梦，爱谁谁吧……
两人直到日上三杆才从床上爬起来，后来还睡了一个回笼觉。
拓淮煜把床上三件套抱下楼去洗，白子婴铺好床也下楼，找水喝。可还没进厨房，他就闻到一股烧糊的味道顺着阳台吹来的风飘到了客厅，没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砰！”的一声巨响从厨房里传出来……
拓淮煜刚从洗漱间出来，立刻拦下白子婴跑进厨房。一进厨房，他就看到煤气灶上的锅在冒烟，一旁的微波炉甚至着起了火，赶紧关了煤气灶，断了微波炉的电，拿起灭火器灭火。灭到一半，他隐约看到一个绿色的东西从烟里飘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个人……
李星槐缩了缩肩膀，在他面前站定，弱弱喊了声：“拓哥。”
拓淮煜瞥他一眼，扔下用完的灭火器，转身出去了。
李星槐抖了一下，挠挠裤腿，一步一步挪出了厨房。
客厅里，拓淮煜没在，只有白子婴一边揉着腰，一边喝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水。
“对，对不起……”李星槐认错到。
白子婴咽了口水，声音有点哑：“就是炸了个厨房。”他把水杯放到茶几上，站起来揉揉腰：“又不是炸了市局，道个歉就算没事儿了，你拓哥已经出去买新的了。”
李星槐捏紧裤腿，憋了半天没憋住，鼻子一酸，哭了……
闭了闭眼，白子婴捂着腰无奈道：“大哥哎！哭什么呢？！我是虐待你了？！还是赶你走了？！”
李星槐哭的更大声了。
……
“我踏马真是受不了你了，就踏马知道哭！欣姐死的时候你也哭，现在就炸了个厨房你还踏马哭。”白子婴暴躁地捏捏眼角，转身往楼上走，“哭！使劲儿哭！踏马！哭够了算！哭够了你就给我滚回你家去！”
“呜呜呜！我回！！！我回家！！！我踏马回！”李星槐哭着吼道。
“草！”白子婴。
甩上门，隔绝了楼下的鬼哭狼嚎，白子婴又躺回床上：“神经病！”他转了个身，拓淮煜的手机就摆在眼前的床头柜上，伸手拿过，屏幕闪了闪，一条来自刘文华的消息毫无防备地出现在眼前：
小拓，你要的设备都已经批下来了，抽空来局里签个字。另外，小张那里，就让他留A组吧，万一有什么事还能帮你们一些。还有，上次你给我说的事，容我再考虑一下，最好，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圆润的眉头缓缓皱起，什么事……谁都不能知道……在这当口，什么事这么重要！
楼下，拓淮煜搬了新的微波炉和燃气灶回来，把厨房里的换上。李星槐红着眼接过报废掉的锅和燃气灶，和拓淮煜一起下楼扔掉。
他刚哭过，大概是视线不太好，燃气灶旁的接线管一直晃晃悠悠在他脚下，躲避了几次未果，终于，他一脚踩上去，撞倒了旁边废弃的邮箱。
那邮箱白子婴和拓淮煜常年不用，锈的不行，“吱吱呀呀”叫了两声后歪歪扭扭掉出几张发亮的照片。
“拓，拓哥……”李星槐。
拓淮煜拿过他手里的废料扔到一边，蹲下*身查看那些照片。接着，他的眉头缓缓皱起，对趴在地上的李星槐道：“你看，这是不是你哥。”
李星槐伸手就要拿，被拓淮煜制止：“就这样看！”
李星槐无法，只得努力眯着眼睛，把脸贴到地上仔细分辨。
照片上，一个身形和他相似的男人双手双脚都被捆起来，嘴上被封了一张胶带，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他瞳孔一缩，立起身：“拓哥！是他！是他！你看！！”他激动地指着自己的脸：“跟我特别像！！拓哥！是他！怎么办！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拓淮煜觑他表情，又仔细看了眼照片。因为嘴角被胶带封住，根本看不到那颗分辨两人的痣，他只得作罢，拿起那几张照片仔细观察。
照片像素很高，是近距离拍摄，背景似是一块巨大的黑色遮光布，不给人留下丁点线索。好在被绑架的人虽然脸色不好却没有肉眼可见的伤口，看样子暂时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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