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
纪晗还是眼泪汪汪地看着她,没动作。
“好,你留着吧,我现在就走。”
栾荛一脸冷淡,着实吓得纪晗不轻。
“荛荛~”
“给我。”
纪晗低下头,双手奉上。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控制欲这么强?”
“我没——”纪晗第一时间反驳,又想起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无可否认地消了音。
“我想走就走是吧?我对你冷暴力是吧?好,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想走就走,什么叫冷暴力。”
.
栾荛想走就走的冷暴力持续了一周。
刚开始是突然不回家了,纪晗给她打电话发消息认错求饶,她也不发表意见,就“啊嗯哦”几个字儿,时不时还冷笑一声刺激纪晗。后来纪晗就彻底找不着她人了,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也不回。
纪晗去她之前的那所小房子找,她已经把房子租给一单身小哥,那小哥也联系不上她。
她还去华庭找过一次,想着栾荛也不会去,果然就没在。
纪晗惊慌失措的同时突然发现,她对栾荛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她不知道栾荛常去哪儿,爱好什么,跟谁玩儿得好,老家哪儿的,家里什么情况,她什么都不了解。
她追悔莫及,要是上次栾荛告诉她之前的事的时候她能多问几句就好了,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到第八天,纪晗已经绝望了,她清楚地意识到栾荛不是开玩笑,栾荛是真的狠心。
纪晗还没开始消沉,她爸先来了电话喊她常回家看看。
老先生终于忍不住了。
.
纪晗到的时候,老先生正在院子里浇花。
纪家是独栋,前后都是院子,种满了花草。
“爸。”
“回来了。小陈!给我闺女倒杯水!”
纪闻渊老先生中年得女,现年七十有四,身体也就一般硬朗,没别的爱好,就爱鼓捣鼓捣花草,打打高尔夫,再跟几个老牌搭子搓几圈麻将。
去年体检查出血压高,陈秘书等人明令禁止他打麻将。
他早些年退了,也不常有人约他打高尔夫,球杆慢慢也收起来了,得,就剩给花浇水修枝一个活儿了。
“小纪总,喝水。”
“谢谢陈叔叔。”
纪晗放下水杯,走到纪闻渊跟前,试图找点话题。
“爸,您这养的什么啊?”
“你手别贱,滴水观音,有毒。”
“噢。”
纪晗迅速放弃了随便聊聊的计划。
姜还是老的辣,纪闻渊比纪晗沉得住气,之后的两小时,纪闻渊都在操心他那些花花草草,压根不给纪晗眼神。
纪晗没办法,就坐在老先生的摇椅上,没一会儿就忍不住掏出手机。
栾荛还是没回她消息。
快到饭点了,老先生总算开口:“纪晗,你三叔一手提上去那个……叫什么……叫什么……”
“哦,您是说顾谌吧?”
“对,就是他,你跟他熟吗?”
“不熟,工作关系。”
“这小伙子不错,我听你三叔说了,你有空多跟人家接触接触。”
“我没空。”纪晗一口回绝。
老爷子这是打她私生活的主意了。
“没空也没事,让顾谌配合你。”
纪晗手机也不玩了,头也不回地进了别墅。
.
“纪晗,爸知道你长大了,但我说你你也别不开心,纪家早晚交到你手上,顾谌——”
“爸,食不言寝不语。”
Round one,纪晗胜。
吃过饭,纪晗见老爷子没有提栾荛的意思,收拾收拾准备离开。
“我听说你最近跟一姑娘走得特别近?”
哦豁,这老先生真能憋。
“是有这么回事儿。”纪晗冷若冰霜。
“我还听说你最近没回华庭啊?”
“是。”
“现在住哪儿啊?”
“望都。”
“真会花钱。”
“没花钱,栾荛的房子。”
Round two,纪晗胜。
“叫栾荛是吧?名字倒是挺不错的。”
是吧是吧!
纪晗嘴角微动。
“纪晗,你一直都是个特别省心的孩子,同龄人都胡闹的时候你最乖最听话,现在你那些玩得好的都收心了成家了,你怎么又开始胡闹了呢?”
“爸,您也别捧杀我。我是不是胡闹我自己心里有数,你我是独立的个体,谁也别想说服谁,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不掌权了管不住你了是吧?”
“爸,我敬您爱您,您说什么我都会听进心里,但我做不做您别管成吗?咱们亲父女也别打太极了,我跟您明说。第一,我不同意您给我安排的人,这对我,对顾谌,都是不尊重,顾谌如日中天呢,您别让他心寒。”
“第二,您愿不愿意我都会跟栾荛生活在一起。求您别打她的主意,您把她逼急了受苦的是您闺女我。”
“第三,您高血压就别管那么多外面的事儿,只会让您生气,日子过得好好的,别一天天找事儿成吗?”
纪晗说话难听,纪闻渊也不生气。
这都是遗传,他以前说话更难听。
纪闻渊就着纪晗说的话想了很久,叹了口气。
“你有自己的想法我很高兴。”
“爸,我会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爸也不是你的敌人,以后说话别这么刺儿。”
“对不起,爸爸。”
真是能屈能伸。
纪闻渊眉目之间有了些许欣慰的笑意。
“明天把栾荛带回来爸看看。”
纪晗闻言紧张地捏住了手机,“明天恐怕不行。”
“怎么?她很忙?”
“不是。我们前几天刚吵过架。”
纪闻渊一口茶喷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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