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两人前往姜家。
“见着爸了好好说，他说什么是什么，千万别耍小脾气，随便应付应付……”姜扇余从醒来那一刻起开始絮叨，是个“奶妈模式”的永动哔哔机，“小子！听见没有？”
景孜禾在副驾上玩手机：“嗯。”
“‘嗯嗯嗯’，你现在跟我‘嗯’我就当你听进去了，等会可别又和爸吵起来，你得像我一样……”
“像你一样，随便应付应付。”
景大爷头也不抬，在游戏里和野狗错身而过。
这小子是给宠坏了，没治了。
“唉，”姜扇余有感而发，“真不知道除了我还能有谁对你这么好，这么惯着你。”
景孜禾不作声，手底下一飘，小人闪过了野狗没闪过后面的树，头破血流了。
他收起手机，目光投向窗外。
姜扇余便不再说话了。
像景孜禾从不缺早读一样，他也有些“执拗“的习惯。
在很小的时候，应该他第一次看见景孜禾的时候，他“奉命”和这个不到他腰际的小豆丁搞好关系，却被狠狠无视了，他那时年纪小，没一会也不想和这个新来的弟弟说话了。
没人理的小景孜禾就乖乖坐在窗边，扒着车门仰头往外看，背影是幽静深默的深蓝色，在晃荡而过的路灯下，安静地沉下去。
仿佛——这个世界光怪陆离，它们绚丽的姿态吸引着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地悄声引诱，要将他带离。
而小少年姜扇余不敢出声打扰。
“……鳝鱼？”
“嗯？嗯。”姜扇余这才发现自己跑神了，“怎么了？”
景孜禾慢悠悠地说：“没什么，第一次见人在高架上发呆的，挺炫酷的。”
姜扇余：“……”
他小声嘀咕：“还不是因为你吗？小屁孩！”
景孜禾：“哦，因为我？因为我什么？”
姜扇余：“……”
景孜禾点点头：“明白，哥哥犯错弟弟背锅，怪我。”
姜扇余彻底闭嘴，赶紧好好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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