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姜扇余把景孜禾送到学校，接到许择安给他的来电。
“喂……”
“喂？鳝鱼？”许择安的声音听起来挺兴奋的，一扫之前失恋的颓废，“在哪？今天约吗？”
“约什么？干嘛？”姜扇余打转向灯，找了路边一个地方停，“约约约，我俩成天约，不上班了吗？”
“你上你的班啊，我说的是晚上，咱俩找个地方喝一杯，我有重大消息告诉你！”
姜扇余猜测还是他女朋友的事情，想了下，问：“晚上几点？”
“啊……我看看，我下午都行，看你。”
“哦，我前两天加班刚忙完手头，”姜扇余翻了翻备忘录，“这样，我下午两点，你中午饭留一下？咱俩出去吃？”
“行行行。”许择安也属于家里有矿的那一类，他手上搞些小生意，时间安排的自由度很高，他们吃饭也不常定时定点，随定随吃。
——
等姜扇余忙完到餐厅时，许择安已经点完菜了。
“兄弟，来。”许择安给他加了杯橙汁，“忙咋样了？”
“还行，前几天忙，现在收个尾，‘上级’筹划最近出个差。”
“上级”说的是他家老爸，许择安对他出差也是见怪不怪了：“噢，也该了，你下半年过得太舒坦了。”
“舒坦倒不至于，不过今年确实活少一点。”姜扇余和他碰了下杯子，“我家老爹可能良心发现，要不就是突然发现我真的是他亲儿子，不过也就这一阵子，估计这次出差回来又要着手年末工作，到时候又是一堆硬仗。”
“得，好容易松快几天，你好好享受。”
姜扇余突然觉得一阵委屈。
想他平时忙得没有昼夜，难得悠闲又要照顾孩子，折腾到了谈恋爱了，热恋期还没展开，又快要过年了，再之后景孜禾也到了最关键的考学时期，好像没一个能喘气的空档。
也不知道等那个时候，他们又会变成什么样。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许择安时不时提到刘蔻儿，两人似乎关系很好，这让姜扇余想起景孜禾说他在刘蔻儿学生证里看见许择安照片的事情，包括前几天的“感谢宴”，也是许择安搭的线。
他俩认识这么多年，可谓是知根知底，许择安连他爸妈的怪癖都要叨叨给姜扇余听，然而关于刘蔻儿却只字不提。
姜扇余忍不住问：“你和刘蔻儿？”
许择安点头：“鳝鱼，你这是问到点子上了，我正要和你说她。你记得……你记得我女朋友吗？”
姜扇余纠正：“前女友？”
许择安：“……”
“对，前女友。”
姜扇余抱着橙汁傻乐：“你说。”
说来有些话长，这得从几个月前许择安谈恋爱开始。
许择安身为一个不愁吃穿的富家子弟，除了倒腾倒腾小生意，去家里公司串场取取经，咸鱼的时间也是不少，他闲来无事，在一个聊天水群中结识了一位可爱的姑娘，两人兴趣相同、一拍即合，彼此开始了网恋。
时间没多久，许择安就发现他们是同城，他投入较深，生了见一面的想法，对面的姑娘也是，于是便打算奔现。
网恋不可怕，许择安也没觉得不合适，他打算先见到人，等两人稍微稳一些再告知四方好友，因此对姜扇余说的都是“我女朋友”怎么怎么，没有提过网恋的事。
谁知奔现前一天，小姑娘突然要分手，说是家里不同意，后来又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网恋就是玩玩，让许择安别当真。
“我当时……”许择安喝了口橙汁，喝出了两斤白酒的架势，杯子在铺了餐布的桌子上磕出一声闷响，“你是不知道，我第一反应就是被骗了。”
姜扇余点了点桌子，提醒他：“兄弟，文明点。”
“文明文明，”许择安说，“我当时一想，我确定她同城，名字叫‘刘玉子’，是个学生，爱吃辣，话多……啊，跑题了，我意思是她又没收我钱，也不像骗子，然后那天咱俩喝完酒，我就打算再问问，实在不行就找人查，看是哪个小姑娘这么欺负我。”
然后这当口，景孜禾就把电话给打来了。
姜扇余明白了：“那这真是巧了，小孜正好碰见她……所以刘蔻儿就是你网恋的小女友？”
“对对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简直从天而降，我景弟弟就是厉害，大牛！”许择安竖了竖拇指，笑道，“不过我没想到她还是高中生，以为已经大学了，这都高三了每天还这么闲，没事网什么恋啊……”
姜扇余非常同意：“我家那个也是，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就想着和学习无关的事，还爱搞些有的没的。”
“对对对！没错！你知道她为什么跟我搞分手吗？她说她奔现的裙子都选好了，突然想着我是不是骗子，要骗财骗色勒索绑架……我像吗？我一个良民。”
姜扇余：“……”想象力还怪丰富的。
“她太不熟悉你了，你不敢。”
“就是啊，”许择安碰他杯，“知己难求。”
喝完，他又说：“不过吧，这事，还得赖你。”
“赖我？”姜扇余笑了一声，“赖我没好好工作？没给世界经济带来决定性的推动？没造福全人类？”导致经济问题困扰全世界的每一个人身上，为大家的生活带来不便，影响了网恋的心情。
“哈哈哈哈不是不是！不过就是和你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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