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姜扇余发了两张图给景孜禾：“你挑一个，给我留一个。”
他洗漱完回来，看见景孜禾已经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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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扇余往机场走，车上，姜爸正在摆弄他的手机。
姜扇余打了个哈欠，姜爸问他：“你这么困？”
姜扇余“嗯”了一声。
“搞这些玩意儿去了？”
姜爸把手机转过去，姜扇余看见自己和景孜禾在聊天列表上的头像，点头道：“对啊，我小学长昨天发我的心，浪漫吧。爸你羡慕不？”
姜爸哼笑两声，看着这些没名堂的小孩觉得幼稚，赶紧关了社交软件，好像多看一眼辣眼睛。
那张图是姜扇余半夜画的，主体是个红色的心形糖果，样子正是按着景孜禾昨天发给他的那个画的，一只兔子扒在心心右上角，翘起一只小短腿，在心心上咬了一个小豁口，小糖块撒了一地，另一只兔子坐在右下角，手里捏着一小块糖正往嘴里塞。
姜扇余发给景孜禾的就是那两只兔子，景孜禾选了上面的一只，大概是他觉得底下那只斯文点的更像自己。
姜扇余对姜爸的嫌弃嗤之以鼻，被赏了一巴掌在后脑勺上。
等姜扇余落地，已经是中午一点，他把姜爸送回家，随便塞了两口水果，回城去景孜禾的学校。
到的时候正好三点半，他和许择安约见在校门口——运动会最后一天没有晚自习，五点就放学，学校里有个颁奖结语，姜扇余站在校外正好能听见。
他也听不出什么，不过就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好，看见一片小孩儿们坐在操场，挨个瞅哪个是他家的。
许择安靠在车门子上给他发图片和视频，都是这几天运动会拍的，刘玉子专门把景孜禾的挑出来p了p图，给他整理了一份，姜扇余翻完了家长群，便打开这个合集。
很多张照片都是远景，有坐在小马扎上的，在操场路过的，食堂吃饭的，喝水的，跑步的……很多景孜禾。
“你确定这个小姑娘喜欢的是你？”姜扇余跟许择安打趣道，“她这个照片拍得像个跟踪狂，她别看上我弟弟了。”
许择安不以为意：“那都是学校拍摄小组一起拍的，我弟弟那么知名的人物，谁不都得拍他吗？”
姜扇余“哼”了一声：“别乱认，那是我弟弟。”
“你的你的你的！”许择安安心看视频，懒得和他说。
姜扇余看那些照片，翻着翻着，停住了手。
这一张不算好看，甚至有些糊，是景孜禾迎面跑来的样子，大概是冲刺途中拍的，少年脸上的表情和他平时冷冷淡淡的样子不同，前额的发被吹向后，露出漂亮的额头，眼睛专注地看向前方。他的脸上泛红，是运动时由内而外的朝气，额角隐约见汗，脖颈的线条延伸入领口，短袖随奔跑而腾起，露出一小点腰际的皮肉。
这是别人能看得到的景孜禾，却是姜扇余很少很少才有机会见到的。
姜扇余盯着看了好久，将照片保存。
景孜禾他们班出来的最晚，姜扇余等到了最后。
他远远看见景孜禾背着书包，神色漠然地独身走着，像个负剑前行的小剑客，他身边有小姑娘偷偷跟着看，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
这一幕引得姜扇余笑起来，他对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景孜禾莫名喜欢，觉得自己身后长了条尾巴，小少爷越对别人凶他就越开心，要不停地晃尾巴来表现心中的快乐。
当然，表面还得不动声色，保持他作为大人的矜持。
不过这矜持也就是想想，他伸手冲景孜禾挥舞，见他的小祖宗眼睛一亮，快步走来。
姜扇余伸手去接他的书包，眼睛往外一瞟，对那几个小姑娘一笑，说：“你这么多小粉丝啊？”
“不知道，”景孜禾扯他袖子，“你胡笑什么？快走。”
两人上车，姜扇余带他去超市买吃的回家做饭。
姜扇余提起他那张照片：“你翻翻我手机，刘蔻小同学给你做了个合集。”
景孜禾对此不太感兴趣，随意翻了翻，没有表态。
姜扇余说：“我今天算知道你在学校什么样子了。”
景孜禾应了一声：“什么样子？”
姜扇余不答，低低笑了一声，开车进超市地下车库，那通道转圈向下，灯光照亮他们又投下阴影。
姜扇余问他：“想不想我？”
景孜禾说“想”。
姜扇余停了车，借着地下室昏暗的光亮看他。
这个靠在座位上的大爷和奔跑在跑道上的小同学是同一个人，他有很多很多面，无论别人看过的还是没看过的，姜扇余都熟稔于心。
姜扇余伸手，跟他说：“给抱抱不？”
景孜禾迟疑，摇了摇头：“今天跑步一身汗，回去洗完了抱。”
两人进超市，景孜禾推车，姜扇余选东西，每每步行，姜扇余就去按他放在推车把手上的手背，偷偷摸一把碰一把的。
景孜禾嫌痒，他就说“不给抱还不给摸吗”，景孜禾就由他去了。
姜扇余得寸进尺，没一会又要牵手，他翻景孜禾的手腕，从底下探进去和他相扣，可这样不怎么方便，东西多了要两手推车，姜扇余只好松手。
两人排队结账，姜扇余又去牵他，他用身体挡着，和景孜禾十指相扣。
景孜禾心中奇怪，等返回到车上，问他：“你今天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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