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孜禾考上的学校很好，在姜扇余的预想之内，当然，地点也是有些远，坐飞机需要两个小时。
姜扇余和景孜禾说：“我觉得我可以去开个帖子。”
“就说，坐飞机上下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把我的体会分享给广大网友。”
景孜禾：“……现实点。”
“哈哈哈哈，不管怎么说，想想还是很刺激。”姜扇余靠在沙发上幻想，“我要是调职失败了，我就每天一班飞机来回，早上上班坐飞机过去，下午再飞回家，促成飞机月卡、年卡、五年卡……这种便民的优惠政策。嗯……好像也是可行的。”
景孜禾还在查学校的资料，闻言看了他一眼：“我不要，那样你起来太早了，吵，我睡不好。”
姜扇余就说他绝情。
景孜禾接着找住房，姜扇余翻看自己发给老爹的邮件，上面正儿八经的一封调职申请书，还很贫嘴地写了一长串的分析，讲自己的五年计划，分公司的经营模式，还有一大堆看起来非调不可调职理由。说得头头是道。
然而姜爸并没有回他，姜扇余又去发简讯，问他看见没，依旧没有人回。
景孜禾查到一个地点，抱着电脑给姜扇余看：“哥，住这行不行？离市区很近。”
姜扇余锁上手机，凑过去看：“不离学校近一点？”
“嗯……”景孜禾想了想，“还是市区近一点，这样你上班方便。”
姜扇余笑了一声，心里笑他傻的可爱，说：“你忘了我送你？晚上闲了还接你，一来一回的，你觉得我哪个方便？”
景孜禾：“……那还是重新选吧。”
等两人选完房子，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姜扇余问他：“你说爸他已读不回是个怎么回事？”
姜扇余把手机递给他，上面一条花茶品类的链接，点开是个千字小文章，发送时间是三分钟之前，姜扇余断定他已经看过自己发的消息了。
景孜禾说：“不知道，他可能不想理你。”
姜扇余：“……”
“小东西，你好戳心，他不理我那我怎么过去和你住一起？”
“嗯。”
景孜禾没听他叨叨什么，随口应了一句，心思在别的上面，也不知道想什么，反正就是心不在焉得很明显：“是啊。”
姜扇余侧头看了他一会儿，也没说话，似乎想到什么，还饶有兴趣地笑了笑，直到景孜禾看过来，问他“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姜扇余才转开目光，摇头说：“没，没什么。”
姜扇余又看了几眼电视，讲的是校园恋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到这个节目上来的。他心念一动，突然说：“小孜，我们这两天就去吧，你学校那里，刚好把房子定了，之后再去几个地方旅游。”
“啊？”景孜禾一脸茫然，似乎没听见的样子。
“我说，大——扫——除——”姜扇余随手指了指，“出远门之前，是不是要大扫除？”
姜扇余笑眯眯地说：“所以，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等出去玩了，就没机会了。”
景孜禾愣了愣。
“我猜的，”姜扇余冲他眨眼，“猜对了吗？”
过了好久，景孜禾才戳姜扇余的胳膊，说道：“哥，是，我——我确实有个东西，想让你看。”
景孜禾说的东西，姜扇余等很久了。
他直觉就是和这小子逃课的事情分不开，感觉留了个大招，可姜扇余几次也套不出话来，只好等，从去年十月一直到现在，等三个季度了都。
等得姜扇余都有些“情怯”。所以，今天景孜禾稍微有些坐立不安，姜扇余的情绪就要跟着忽上忽下。
送礼物和收礼物的一个比一个紧张。
“是不是好吃的？”姜扇余猜测，不过不等景孜禾回话，他自己就否定了：“那我觉得不是，你对吃的没什么见解。”
“是书？”姜扇余又摇头，觉得也不是。
他一连猜了好几个，景孜禾还没来得及说话，全部都让他自己筛掉了。
姜扇余脑内风暴完毕，说：“不行，猜不出来。”
“……没让你猜，”景孜禾这才说，“你猜不到的。”
送礼物的地点是家，是他们的书房，是姜扇余天天进去很多次也瞧不出半点端倪的地方。
景孜禾站在书房门口，和他说：“可能不是很好看。”
姜扇余点头。
景孜禾：“也不精致。”
姜扇余说“好”。
景孜禾：“还很没有用……”
“……”姜扇余笑，手撑在门框上，“那也是我的，你藏我的东西还不给我看？”
两个人在门口互相看了一阵。
姜扇余提议：“那……我们进去？”
“嗯……”景孜禾点头，手放在门把上不动。
“……我，哈哈哈哈，这么紧张啊？”姜扇余在他脑袋上一摸，“我又不会嫌你。是不是？”
景孜禾这才转开门把手。
书房里，姜扇余每天都见的书桌上放了一个灯泡——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灯泡，是个灯泡样子的玻璃球，有巴掌大。
姜扇余愣了下，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都找不到——他一直以为景孜禾给他的东西是个大家伙，至少要两个人抬才能搬得动的那种，不然怎么弄了这么久才弄好，所以他刚刚才说要大扫除，他觉得这么大个东西景孜禾是藏不住的才对。可——没想到，是他现在看到的、没有一尺长的这么一个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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