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背后愣愣地看着，那个老头摔了一下洋娃娃后，却也没什么动作了。
应该只是一时地发脾气。
张灵府走过去的时候，他扭头看了一眼，声音很嘶哑：“这么快又回来了？”
“那些人都走了。”
“这么快？”老头嘟囔一声，转身就走。
张灵府追问：“你去哪？”
“收拾尸体啊，该死的，难道让他们烂在地上吗？”
“我说的走了不是死了，他们离开了，不准备参加教堂游戏了。”
“真的？”老头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有点纳闷，似乎这样的情况并不多。
“他们突然发现不参加比赛还能活到晚上呢。”
“的确如此。”老头又转头走回坟地：“该死的，终于开窍了，说了多少次了，没一个人听我的。”
“你刚才说等我回来要和我说说那个旧坟的事。”
“我有吗？”
“有。”
“噢，抱歉，我老了，记不清了。”
“我知道你记得的，拜托了。”
老头沉默地拔了一下草，似乎后悔了，也许他根本想不到张灵府会真的回来找他。
“你看看我，知道了那些事情后，成了这么一个老妖怪，那些事情不知道比较好。”
“不，我有必要知道。”张灵府很严肃地说道：“难过你不觉得我们和这里的人差别很大吗？”
老头打量了他们一会，心里的确觉得奇怪，从穿着方面就能看出来，不过他没有说什么。
“我们是昨天来到这里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昨天？”老头疑惑道：“不可能的，这里的人都没法离开的。”
“对，所以我们想离开，就只能杀死恶魔。”
老头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像是很不可置信一样：“杀死恶魔，没人这么做过。”
“所以我来做，如果我成功的话，这个小镇不也就得救了吗？”
他怔怔地看着张灵府，好像在分辨他是不是在说谎。
他又跟着说道：“那个旧坟，到底是谁的？”
老头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里面……是个女孩。”
“嗯，然后呢？”张灵府焦急地问，生怕他这样挤牙膏没挤完就停下来了。
“她的亲生父母因为大火而死，剩下她一个人，所以她被送去了孤儿院，我偶尔会去看她。
你知道她是个特别懂事又漂亮的女孩，我没有小孩，所以有时会去看她，她很乖巧懂事，在孤儿院的其他小朋友陪伴下，
她走出了双亲逝去的阴影，变得开朗起来，我们还一起做过游戏。
但是到了后来，她渐渐变了，变得沉默，她悄悄地让我带她走。
她说有人欺负她，我原本应该带走她的，可是我的妻子……她不想要女孩，她坚持不要，
所以我只能告诉她，让她等等，我会帮她找一个愿意收养她的人。
不过……还没找到愿意收养她的家庭，就听说她溺死了，就在孤儿院后面有个小湖，我们一块去玩过。
她那时候已经变得很开朗了，她说过有人欺负过她，我想她是去湖边散心才会不小心溺水。
我很自责，我想如果我把她接回家去等，她就不会死了。
可是说这些也没用了，葬礼结束后，她就葬在了这里，我就在她坟前…………放了一只娃娃。”
“你觉得是因为你送给她一只洋娃娃她才不杀你的吗？”
“也许。”老头怔怔地站着，看着那个老旧的墓碑：“不然，我为什么一直不老？也不死，我已经维持这样快一百年了。”
“那你说她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成为恶魔？”
“也许是因为被小朋友欺负过，如果不是他们欺负她，她怎么会溺水？”
“你说这些，有证据吗？”
“证据？”老头皱着额头看着那个旧坟说道：“我相信她不会骗我……等到后来……出现了恶魔，大家都在说没有洋娃娃会被杀死，可是我从来都没事。
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了，不过那时候的孤儿院已经关闭了。
当时照顾他们的孤儿院院长生病了，没法照顾他们，孩子们有的被收养了，有的大孩子带着小孩子走了。
我想去问关于贝芙丽的事情，已经找不到人了，那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祈祷，如果是她的话，希望她不要再杀人了。
我想她让我活到现在，是在责备我吧，如果我当时肯收养她的话，也不会有人欺负她了，她也不会死了。”
张灵府说道：“所以那个女孩子的事情只过去不到一百年？”
“是的。”老头疑惑地看着他。
“那有没有可能还有孤儿院的孩子还在世的？如果要了解事情的真相，那么找当时孤儿院的小孩才对吧？”
老头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下子，他说道：“事实上，我曾经去找过一个人，她就是从孤儿院走出去的。
不过当时她还很小，而且已经被一个不错的家庭给收养了，她的新家人不希望她再和以前的事有关系，所以根本不肯见我，我去了好几次，都没有见到她。
已经好久都没去过了，不过我有秘密观察，她到现在还活着，只是年纪很大了，一百岁了，未必还记得以前的事吧。”
“没关系，我想去看看，说不定可以解开心中的疑惑，如果她真的就是那个恶魔，也许解开她的心结，她就不会再杀人了。”
老头见他实在是费心，便转身说道：“我写了一张纸条，你到那里去找她吧。
也许她不会见你，况且你们两个还没有洋娃娃。”
“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那就好。”他走进了教堂里，一边说道：“希望……你们有所收获吧。”
“没问题。”
他穿过教堂来到一间小小的房间，不得却收拾得妥当，他脱下靴子走了进去，在床头柜那里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老旧的本子。
那张纸条就紧紧地夹在本子里，被本子给压得平平整整。
纸张已经有些发黄，不过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
老头拿出纸条，郑重地交到张灵府的手里，像是把自己多年来的夙愿寄托在此。
他郑重地说道：“拜托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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