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市区，蓝蕊给矮个子男人留了个银行卡账号，让他提醒胖子醒过来后记得把尾款付了，矮个子男人无有不从。
想来这胖子是不敢赖她账的，今日地狱一日游，恶鬼的服务还是满“周到”的，再说她承诺的处理他身边的那些狗的冤魂也已做到，恶鬼走后她可是货真价实超度了那些狗。
只是那胖子被剥皮烧烤了一顿，身体难免出了些状况，下半辈子只怕得缠绵病榻，与蓝蕊初见他时的面相吻合上。
命这个东西是否真的早注定？其实在蓝蕊看来不然，每个人的选择注定了命运，就像这胖子，如果他这辈子行善积德，而不是选择虐杀肉狗，那么他的面相肯定不会是这样，当他在虐杀第一只狗时，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发生了偏离。
而他的命运看似已经注定，其实也不然，就算现在也还有改过的机会，毕竟人活着就还有机会，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孤魂野鬼喜欢害人的原因，它们已经没有机会了，自然嫉妒还有机会的人。
出来一趟就遇到只肥羊，蓝蕊很欣慰，她们这一行原本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蓝蕊在楼下超市买了一堆锅碗瓢盆，让奶奶吃外卖或者饭店是不可能的，老人舍不得花那钱。
到家时都九点多钟了，奶奶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
“奶奶，你怎么不开灯？”黑漆漆的客厅里，奶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蓝蕊顺手按开灯。
“开什么灯，费电，你说这大城市的人装个灯怎么用那么多灯泡，得多费电。”奶奶仰头看天花板上硕大的客厅灯，摇着头嘟囔。
“奶奶这是节能灯泡，不费电的。”蓝蕊随口敷衍，老人节省了一辈子，早已成了习惯，想要改变只能潜移默化的慢慢来，她会让她享福的。
“我听过节能灯泡，那玩意儿不也是用电吗，反正少开一个总能省点电费。”奶奶还在嘟囔，她就是看不惯明明一个灯泡就够了，干嘛要使那老多灯泡。
“吃饭了吗？锅里给你留着粥。”
“没吃，奶奶你去睡吧，我自己来。”下了车都快九点了，她也没什么胃口，就没在外面吃。
“这么晚了还没吃饭，你们老板太狠心了，你自己也不知道偷摸吃点。”奶奶心疼的跟在蓝蕊身后。
蓝蕊将买回来的厨具提进厨房，从里面拿了只新碗出来，最近用的都是另一个女房客的碗碟，还好人家也没有说什么，但总不能一直用人家的。
“奶奶你身上还有钱吗？”蓝蕊每天都要问一遍，就怕老人身上没钱了也不说，家里每天都要吃饭吃菜，不能让奶奶为了省钱而苛待肚皮。
“有有，你就别操心了。”奶奶赶紧说道，可一边的三鬼却摇着头表示家里没钱了。
蓝蕊摸出二百块钱，“你拿着，明天买点菜吧，我看冰箱里都空了。”
“你这孩子，尽乱使钱，买菜哪用二百。”奶奶不同意的把钱推回去。
蓝蕊强行塞到奶奶手里，“明天用不完还有后天，这是家用，奶奶别在吃上省钱，孙女儿能挣钱了。”
“你这孩子能挣几个钱，再说还有房租呢，这么好的房子得多少租金呀，你的工资还要付房租，吃的俭省些也能省点。”奶奶第一次住这么好的房子，墙刷的雪白，家电家具都齐全，连睡的床都是席梦思，这已经是她这辈子住过最好的房子了。
奶奶一开始想找便宜的房子，最好是像他们以前住的那种，这里倒是也有廉价的地下室出租，但蓝蕊看不上，那地下室跟蚁穴似的，过道四通八达，房间都是一小间一小间的，厕所和厨房公用，洗个澡都得花钱提水，洗久了看门儿的大妈还不乐意。
采光通风都不好，奶奶要是住在那样的环境，对身体肯定有影响，别的不说，出个门她就得找不着自己家门了，那地下室过道七拐八绕的，如果不是门上有编号，就算年轻人进去也找不到自己的屋子。
现在租的房子也并不是特别好，楼也有些年头了，小区基本上没什么绿化，人车也不分流，到处都停着自行车电动车。
不过屋里装的还算过得去，家电家具虽都有年头，但也是好的，唯一让蓝蕊不满意的是那个床垫子，看着有些脏，还不如她以前睡的木板干净。
“奶奶不用操心钱的问题，孙女儿以后会挣很多钱回来，如今我念的是名牌大学，就算出去做家教人家也是抢着要的。”蓝蕊洗好碗盛出锅里的粥，又从冰箱里拿出一袋榨菜。
“做家教？那个挣钱吗？”家教奶奶还是知道的，就是辅导孩子念书嘛。
“挣啊，大城市都是独生子女，哪个父母不想孩子学习成绩好，大城市里的有钱人多了去了，听说一节课收费二百多块钱，教的好人家还有红包的。”蓝蕊一边喝粥一边漫不经心的撒谎，家教多少钱一节课她也不知道，有钱人为子女请家教，如果真的有效果，别说二百一节课，五百他们也愿意，但关键是有钱人根本不会请街上举着小牌子的大学生做家教。
“这么贵呀，哎呀，这些城里的娃娃可得好好念书，爹妈挣钱可不容易。”奶奶一脸唏嘘，二百块钱够她捡半个月的饮料瓶了，如今却只是一节家教课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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