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南刚被人领到牧清河的书房，就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
只见牧镇南低着头，面无表情盯着地面。
连楚雄南的到来都没有发现。
若不是牧清河轻咳一声，牧镇南依旧在发呆。
“兵部尚书之子楚雄南参见五皇子。”
楚雄南非常识趣的向牧清河行礼。
牧清河则一言不发的盯着楚雄南，然后对牧镇南喝道：“你是不是昏了头！”
“五皇子，我父亲是我父亲。
我是我，我现在是彻底与李赫决裂了。”
楚雄南表情冷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刚刚才生气的牧清河，又对楚雄南摆出笑脸。
楚雄南毫不掩饰的道：“五皇子与大皇子欲要争夺皇位。
如今大皇子在朝堂之上，无论是支持大皇子的官员，还是风评都上极好的。
当然在下并不是说五皇子的风评不好。
只是支持五皇子的官员远没有大皇子的多。
自然就鲜有人给五皇子造势。”
楚雄南的一席话，并无谄媚之色，更无讨好之意。
甚至还有些贬低牧清河。
不过对于牧清河的评判还是极为中肯的。
这也是牧清河没有生气的原因。
书房内的气氛极为凝重。
楚雄南低眉垂目，表情异常的平静。
反观牧镇南，额头渗出涔涔冷汗，一双眼珠子也在牧清河和楚雄南的身上来回打转。
牧清河嘿嘿笑着，“都说兵部尚书之子，是一个狂人。
现在看看，能说这话……还有那些相信这个话的人都是傻叉！”
楚雄南同样咧嘴一笑道：“就是不知道五皇子可曾相信这句话。”
“楚雄南！不得放肆。
还不快向五皇子赔罪。”牧镇南沉声怒喝。
不管怎么说楚雄南也是他带来的，虽说谈不上是他属下，但惹怒了牧清河，同样也会牵连到他。
牧清河对着牧镇南摆摆手，意示他不要说话，然后面无表情的道：
“楚雄南，我当然不是傻叉。
堂堂兵部尚书之子，就算后台在硬。
我想楚尚书也不会让你继续在外面闯祸。
而且你闯的那些，是叫祸吗？
无非就是欺压一些纨绔子弟。
若是你鱼肉百姓，或许我还真的会相信几分。
但是你并没有。”
楚雄南点点头，似乎是在认同牧清河的话。
他这个样子落在牧镇南的眼中着实显得无礼。
就连牧清河也是眉头微皱，露出一点真情实感。
“五皇子，如今大皇子是家大业大。
你想要打败大皇子是绝对不肯能的。
我敢时候连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
五皇子，你现别急着生气，且听我把话说完。”
楚雄南见牧清河脸色不对劲，连忙开口道：
“如今朝堂上的局势，想必五皇子比我还要清楚。
目前还没有站队的，无非是那些老牌家族。
还有当朝的大将军。”
“怎么，你还能拉拢大将军不成？”牧清河不动声色的说道。
楚雄南小声道：“五皇子，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为什么还要假装听不懂呢。”
“放肆！”
牧清河怒然变色。
一旁的牧镇南也随声附和道：“楚雄南，还不跪下想五皇子赔罪。”
“跪下。”牧清河冷然说道。
“听到没有，楚雄南还不快跪下。”
牧镇南色厉内荏，立马呵斥楚雄南来表明他的力场。
牧清河缓缓转过头去，一瞬不瞬的盯着牧镇南冷声的道：“我是让你跪下。”
“我……”牧镇南脸色直接僵住了，他不明白牧清河为什么突然会对他发火。
“我在与楚公子谈论事情，你在旁边插什么嘴。
如若在敢说话，自己掌嘴五十！”
牧清河昂着头，眼帘低垂，带着王之蔑视。
“是是！”
牧镇南竟然真的跪下来了。
卑躬屈膝的模样像极了奴才，很难与王爷之子联想起来。
“你继续说。”牧清河坐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楚雄南疾声道：“我父亲来兵部尚书。
之前更是大将军的心腹。
只要我表现的与五皇子亲近，朝廷中的那些官员，自然会以为大将军已经站在五皇子你这边了。”
“哼，你想的挺美！
你楚雄南以为自己是兵部尚书不成？”牧清河把玩着小物件随口说道。
“我乃兵部尚书独子。”
楚雄南莫名奇妙的蹦出这句话来。
“他老子还是镇南王呢。
然而有什么用？”牧清河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态度变得有些急躁。
楚雄南微微皱眉道：“我是兵部尚书的独子，自然能够代表我家父亲。”
“哦，看来你还是挺自信的。”
牧清河轻笑一声，“但是这样就能让那些官员认为大将军已经选择站在我这边了？”
“自然不行。
不过肯定会有一些人起疑心。
而这些人肯定不敢当面询问大将军或者是我爹。
他们最后肯定会上五皇子的府上探五皇子你的虚实。
到时候你只要表现出来一点大将军站在你这边的意思。
便肯定有官员会转投五皇子你的门下的。”
楚雄南分析的很有到底。
就连跪在地上的牧镇南也不禁在心底暗暗说妙，
同时也感叹楚雄南对人心的掌控。’
“那我在问你一个问题。
你楚雄南是兵部尚书之子。
那李赫呢？你难道不将李赫当做大将军的嫡子？
楚雄南，你现在已经与李赫闹僵了。
而我与李赫的关系也不太好。
我说大将军站在我这边，你会相信吗？”
牧清河一针见血，眯着眼睛想要听听楚雄南会给他什么样的解释。
“只要五皇子与李赫的关系能够得到缓和，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楚雄南为了仿佛牧清河继续装糊涂，也就不卖关子了，直接道：
“只要五皇子能够与李赫和解，我与李赫的关系的好坏又有何关系呢。
那些人都会认为，我是李赫派来给五皇子你办事的。
到那时，我在与李赫时不时的走动。
就由不得那些官员不信了。”
牧清河沉默了，要与李赫和解。
若是大将军李显圣真的能够站在他这边，倒是可以。
但是这一切不过是假装。
毕竟李赫差点把申屠家给查抄了，他与李赫和解又得不到大将军的支持。
在让那些支持他的官员寒心。
他可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与李赫和解的事情要好好考虑一番。
不过目前最让牧清河疑惑的是，他总觉的楚雄南在牵引着他与李赫和解。
“楚雄南，你真的与李赫决裂了吗？”
“五皇子以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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