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点光都没有。
不是暗无天日的日月无光，而是这片天地原来就是这样，自诞生的时候起就是这样的暗。很空旷，没有那种黑暗独有的压抑感，只有举目无光，有点类似行走千万年光阴的时空长廊。
但眼下并没有那种迷失神魂的感觉，不然以他区区仙王修为此刻哪里还有机会感知周围情况。
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事情，毕竟这恶兽的巨大，凰天也是亲眼所见。以他的脚力也未必走得完这天地。
更何况他还得提防那被天禄吞卷进来的五帝，不管是不是敌人，在这里，也就他的修为最低。修为低下就是原罪。
轰隆隆。
似空间震动的轰鸣声，似岁月奔腾而来的一往无前，凰天停止了脚步，作俯瞰远方姿态聆听着那一道道声音。
在没有光的天地里，声音便成了唯一的指引明灯。
虽然不知道在遥远的前方，有什么未知可怖的东西存在，但永远比这黯淡无光的天地中好多了。
但这轰鸣声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在十息之间便又再次消失了。
就像落水后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落水者眼中眼睁睁地消失了，天地也再次恢复了那种黯淡无光，寂静无比的时候。
仿佛这片天地除了响起那种不知道代表什么意义的奇特声音，就不再允许出现声音。
但凰天并没有断了声音的指引后就停滞不前，反而继续沿着那声音最后消失的地方走去。
也许是一个朝夕，也许是很多个朝夕。凰天并没有刻意去记忆过了多久，或许说这里冥冥之中有一种特殊的规则在阻止凰天去记忆。
那道轰鸣的声音在这其中也出现了三次，尽管出现的方向不同，但凰天并没有偏离大致方向。
其实在这片枯寂的天地之中，方向更显得格外重要。倘若没有这声音的指引，也许要很久才能走出这片天地，也许永远都不行，被这片天地所同化。
“哥哥………”
和前面几次轰鸣声音不同，这次的声音仿佛是世间最美秒的声音。
“狠人吗。”
在这片枯寂天地中，骤然间听到狠人的声音，并没有让凰天失去理智。
可能是自己出现了幻想，也可能是狠人就在前方。不管是哪种，对凰天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但思虑良久，凰天还是决定见狠人一面，倒不是他不理智，而是这片天地特殊的力量。在这种力量压制下，他仙王的修为在这里也只能发挥出真仙层次的力量。
这也是他一路走来十分艰苦的原因，他也有些猜测，或许五位帝者也可能被压制了境界。这也是凰天敢向前走的凭据。
更何况，在被吞卷前狠人的那一抹疯狂，凰天还十分记忆尤深。
能让女帝拼死都不愿落得被天禄兽吞卷的下场，可以想到她绝对看到了未来惨痛的一角，而且和自己有关系。
最重要的还是心灵上的那道直觉在指引自己应该前进。
时光在倒转，岁月在颠倒，那是一个耀眼的过去缩影。狠人那道稚嫩的声音就是从这里透出，最终传到了凰天这里。
“原来如此………”
凰天手捧着这道光影，似是从中看到了狠人艰苦的幼年，看着狠人从平凡中崛起，到成就至尊的时候，凰天心里那颗坚硬如磐石的心灵有了些许涟漪。
原来，世界虽小，但比任何古界都要残酷，凰天的心灵头一次生出了坚强的光芒。
“那么，狠人，你在哪？”
凰天神色十分复杂地看着这道岁月凝练的光阴，虽然不知道狠人为什么要留下这道光阴缩影。但凰天说到底还是承了她的情，与她产生了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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