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
“太好了。”
死神那分辨不清男女的声音中明显的带上了一些欣喜的情绪。
“但是我还有个条件。”
苏黎世说道。
“没问题，说吧。”
死神毫不在意的说道。
只要召选者答应了要帮祂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在祂神魂进入召选者体内后，双方就是荣辱与共的共同体了，对方的强大才会带动祂的恢复，别说一个条件，只要祂办得到，一万个条件都行。
“你刚才说让我成为「死之后裔」？”
“不错。”
死神回答道，话音中隐隐有些傲慢。
“吾会在举行仪式的时候，用剩下的神力将你的种族转变，放心，哪怕稀少，吾的神力依旧是世间最伟大的力量之一，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我不打算转变种族。”
苏黎世拒绝道。
乌格玛中有着极为繁多的种族，除了人类，矮人，半精灵等等玩家建号就能选的常规种族，还有着许许多多更加优越的种族。
而这些特殊优秀的种族具备着比常规种族更加强大的成长属性，还有些具备特殊的天赋。
比如纯种精灵，除了灵巧成长极为强大之外，还具备着名为「魔法适应性」的天生被动。
玩家们可以在之后的经历中得到奇遇，转变自身的种族，前世甚至有玩家成为了巨龙，现实与游戏融合之后，在现代钢铁城市的上空翱翔而过，十分震撼。
种族是多种多样的，有生者也有死者，死神口中的「死之后裔」，则是想将苏黎世转变为亡灵种族。
吸血鬼，巫妖，僵尸，亡灵人，魔龙，幽魂等等，亡灵种族同样非常的多。
苏黎世丝毫不怀疑，由死神这位神明亲自转化，绝对会让他得到不得了的种族，但他还是拒绝了。
原因当然不是什么以人类为傲之类的，苏黎世对于自己人类的身份并没有什么执着的。
如果真的能变强，成为亡灵他也不是不能接受，死亡只是生命的另一种形态罢了。
真正让他拒绝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天赋。
「无限创生」。
苏黎世有种直觉，如果他真的接受了死神的提议，让自己由生者变成死者，他就将失去这个天赋，今后一定会很遗憾。
虽然是非常虚无缥缈，毫无逻辑的直觉，但苏黎世选择了相信自己。
有时候，就是这种没有道理可讲的感觉，恰恰才是最正确的。
再说了，哪怕他的种族只是最普通的人类又如何？
他坚信自己这一世必然的无敌，一个种族罢了，根本影响不了什么。
“…………”
“好吧。”
沉默了好一会，盯着苏黎世那双毫无动摇的双眼，死神这才有些不满意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有如此出色的死灵系天赋，又有吾这位真正的神明保驾护航，不出意外，你甚至拥有「封神」的可能性，生者的身份只会制约你……”
死神叹了口气。
“算了，说这些也没用。”
“过来，孩子。”
死神突然换了个语气，温柔了许多。
苏黎世接受了祂的提议，那么今后就是自己人了。
每一名神明都拥有自己的「神使」，神使是神明最亲近的存在，与神明本身荣辱与共。
甚至有不少的神明会与自己的神使进行最亲密的负距离交流。
而死神将神魂寄托于苏黎世之后，苏黎世就注定会成为祂的神使，并且因为情况的特殊性，甚至比一般的神明和神使更加亲密。
一般的神明和神使，在关系上是神明占据主动的，但现在的的情况，却是苏黎世占据了双方关系的主动权。
苏黎世走到死神雕像前，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是有话直说的性子，于是直接就问了出来。
“对了，你是男是女？”
他就这么随口一问，但死神却似乎被噎住了一样，沉默了好一会。
大概十几秒后，死神的声音才响起。
“……神，神是没有性别的。”
祂的声音有些飘忽，回答的颇为艰难。
不知为何，苏黎世听到这个声音，突然脑补出了一个馐涩到说不出话的漂亮少女。
错觉吗？
他摇了摇头。
“神是完美的生物……没错，性别的差异在神的身上是不存在的。”
“不过无妨，凡物的思想颇为浅薄，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看待吧，将吾当成男的或女的都行。”
死神说道。
苏黎世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灰色的气流从死神雕像中涌出，以苏黎世与雕像为中心，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庞大而复杂的魔法阵。
“最后。”
苏黎世突然感觉到，仿佛有一双冰凉却细腻的手捧住了自己的脸，但面前明明只有死神雕像。
“吾之名为「赫尔（Hel）」，「安格尔（Anger）」之子。”
“乃司掌万物之死、衰老与疾病之神。”
“孩子啊，从今天起，你就是赫尔之子，死之神使……”
在死神赫尔的呢喃低语中，苏黎世渐渐闭上了双眼。
无形而伟大的力量环绕在他的身周，渗透进他的体内，逐渐改变着某些东西。
仿佛是升华，又像是进化，苏黎世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迷迷糊糊间失去了意识，仿佛灵魂升入天上。
就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
“什么！？”
赫尔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声音中带着极为震惊的意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死者之神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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