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郜研急忙直起上半身道歉，Omega才从全息屏幕中抬起头来，看到郜研后激动得几乎要尖叫。
“你你你是……”Omega语无伦次之时郜研堵上了他的嘴，是没想到在这么黑的地方还能被认出来。
“嘘！”郜研示意Omega噤声，Omega睁着一双杏仁圆眼，狠狠地点了点头。
“我是吴真！你的头号粉丝！你知道吗我在你的粉丝后援会是元老级别的！”
郜研觉得“吴真”这个名字格外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可能算大众名吧。
吴真激动地握住郜研的手上下摇动。他看起来挺年轻，鼻梁上架一架黑框薄款高度数眼镜，深蓝色格子衬衫配旧牛仔裤帆布鞋，吴真标准落魄宅男的古板装扮下，两颗星星眼却粘在了郜研身上。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郜研被人认出有些尴尬，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呃，我觉得有可能是三聚过氧丙酮受撞击后而产生的非氧化分解……”
“说人话。”
“爆炸。”吴真指向窗外，火势在临街熊熊燃烧，穹顶巨大的消防喷头嗡嗡作响，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挣扎叫喊，要么就被消防喷头喷了个浑身湿透，骂骂咧咧地鸟兽状四散：
“不像是母舰的进攻武器，更像是恐怖/主义袭击，三聚过氧丙酮反应敏感而携带方便，更加不容易被AI发现……”
郜研惊得指尖发麻，车厢里的人已经争先恐后地去砸电车玻璃 ，却听吴真继续道：
“你没有看军事新闻吗？昨晚，八区向我们九区宣战了。我看这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恐怖……”
郜研的大脑嗡地一下惊醒，似乎明白了今天早上陆书行提前复职的原因，猛地站起来就随着人流从砸开的狭小窗口钻出去，自己的风衣外套被锋利坚硬的纳米材料玻璃撕开一条裂缝，不过郜研也没心情计较这些小事——他要去找陆书行。
“你慢点儿走！”吴真在他身后追着跑：“别穿过那儿！小心二次爆炸！”
郜研听到吴真的喊声，干脆地翻过了街头灰色金属板的隔离墙，躲过了小型飞行器的燃料爆炸。
“我的天哪。”吴真的心脏几乎要蹦出喉口，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踩在街头一家煎饼果子摊铺的铺顶笨拙地跟上郜研：“研研！你要去哪儿？”
郜研回头怪异地看了吴真一眼，他虽然知道粉丝背地喊自己研研，却也没有人在他面前这么喊过。
郜研的鞋底粘上一块儿建筑材料的热熔物，粘稠液体如一只AI机械手一般牢牢地抓住他的鞋底，郜研狠狠地跺了两脚后忽略这种不适感。
“中央军事大楼，你有驾驶证吗？”
见吴真点了头，郜研随手拉开一辆公共飞行器舱门：
“上来，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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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真被拎小鸡似的塞进驾驶座里，舱顶部的银色吸顶灯蒙着几束飞舞的尘埃。吴真被命令扫码开了车，飞行器直直穿上200米的空中滑翔。消防喷头如雨刷般冲刷着飞行器的前窗，吴真有些看不清路况，上下颠飞着，几个路口的交通AI围着他们发出“滴滴滴”的警报。
“格雷街道两点钟方向右拐，看见那栋灰色大楼就停……你在干什么！”
吴真疯狂地踩下刹车，确认失效后一脸土灰地扭过头去：
“你介意和我殉情吗？”
“……”郜研的热血“嗡”地一声一腔涌上大脑，抢过吴真手下的方向盘打满了想改变撞击方向以减少冲击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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