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第九区舰队的不懈努力，终于战胜了第八区，身为九区人民，我们应该感到自豪……”悬浮的几块儿大广告屏在高楼间播放着同一个晚间新闻，演播间正装出席的主持人正抑扬顿挫地宣读着胜利的讯息：
“然而，对于第九区少将陆书行和联邦高级心理咨询师郜研与第十区私下交涉并签订资源割让条约的行为，中央军事机关正在摄入调查。”
过路的行人纷纷低头刷着微博头条爆掉的新闻——“郜研疑似叛国？为经汇报私自签订割让条约。”“联邦高级心理咨询师郜研的早期病历造假，爆出其患有深度抑郁症、狂躁症。”……就连郜研早期乱性行为猜想都被重新挂上了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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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下楼，就会有不少记者把你堵在楼下，还有被带节奏的群众往你身上扔烂白菜叶子和番茄酱。”陆书行显然是刚刚出去过一趟，掂着两盒饭放到桌上。
郜研停下自己在悬浮键盘上打报告的手扭回来头：“你被扔了？”
“……”陆书行没说话，钻进洗澡间去了。
“噗。”郜研没忍住笑出来。
现在他们俩住在中央军事大楼的招待所里，美其名曰汇报工作，实际上就是针对调查了。陆书行得了邱沿上将的保证，又身份特殊，没什么大事儿。倒是郜研作为名人，又被曝出早年隐瞒心理病历，自然是被喷得最狠的，连上之前分手风波，黑粉们新账老账一块儿结，把郜研稳稳地在热搜挂了不短时间。
反观当事人，此时正坐在光脑桌前敲一份述职报告，敲完准备看上次的婆媳大剧，据说前两天刚出了第二季。也不去搭理手机上的一堆未接电话。
听见敲门郜研才伸了个懒腰，慢慢悠悠地去拉开门。
“师兄？”
“你怎么不接电话？”谢木看上去也很疲劳，眼底有黑眼圈，看起来有几天没睡了。
“我电话被打爆了，早就关机了。”郜研帮他开了门就不再迎他，坐在一张沙发上随手抓了一把夏威夷果吃。
谢木进了屋才发现郜研的信息素淡了许多，甚至与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融为一体。
“他完全标记你了？”谢木几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忍不住握起了拳。双手发颤。
“冷静点儿，”郜研说：“这不是迟早的事儿吗？我们的婚姻受法律保护，你可别乱来……”
谢木微微闭着眼睛，虽说知道这种事儿迟早会发生，但也并不好受。
“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赶人了啊。”
谢木张了张嘴，半晌才又开口：
“那好……你看新闻了吗？”
“看了看了，”郜研穿着家居服，像是事不关己，窝在沙发里随意地说：“网上都在骂我渣男，说我对不起你这个前男友。”
谢木有些窘然：“这个……不是你的错，我回去就在网上澄清。我想说的是你那个病历，对。”
“不是你爆出去的吗？”
“怎么可能！”谢木有些急切地抬头：“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儿！”
“也是，我黑粉那么多……”郜研只是思索了片刻，抓一颗夏威夷果抬头问谢木：“吃吗？”
“不吃，”谢木有些颓然：“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下午看完《欢喜婆婆》第二部。”郜研一本正经地回答，谢木反而有些怔愣。
恰巧陆书行洗完澡，裹着浴巾出了浴室才发现谢木也在。
“你来干什么？”陆书行没什么好气地问他。
“来找郜研。”谢木冲陆书行扬了扬下巴，也是很不屑对方的存在。
陆书行也面色不善，两个Alpha的信息素在空气中互不相容。
“我会自己想办法的，病历那边，别牵连到你就行，有事儿再找你帮忙。”郜研站出来倒是认真答了一句，在出事儿之前制止了两个Alpha的交流。
陆书行的信息素说实话算不上友好，压迫感几乎要让谢木喘不上气来，只好匆匆道了别就离开。
“你跟谢木……”陆书行好奇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回回想要问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毕竟两个人也没什么大方面的感情交流。现在开口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郜研倒是没怎么好意思瞒着：“我跟他是一个学校的，他帮我好多忙，包括造假学校心理测评书什么的，后来他控制欲太强了，几乎不让我去社交……我受不他这种人格，当时又爆发关于我以前性行为混乱的传闻，他天天疑神疑鬼，就分手了。”
那段日子几乎是郜研最昏暗的日子，陆书行进了军区就消失了音讯，甚至说不清他在哪个军队。谢木帮自己不少忙，本身就觉得亏欠，他执著交往，郜研也就没拒绝，想试试别人，万一能忘了陆书行最好。
只不过后来郜研背负着绯闻的骂名，谢木多次逼问，郜研也不想多说，事后谢木清醒过来郜研的名声已经败坏的差不多了，只好追着人家来了同一家心理咨询室，想再吃口回头草。
陆书行大抵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低身拿一听白酒扔给郜研：“吃饭。”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半，街道上的灯光渐次熄灭，像一排星辰的呼吸，鳞次栉比的高楼丛林一般藏匿在深夜中。
郜研接过白酒，军区的大片灯光也熄了，只剩下几盏应急灯微弱地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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