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那似笑非笑,让徐游有些鸡皮疙瘩起来,这个杜如晦不会是认识这个摊主李二吧。
李二,李二......
李家老二,李世民?
徐游摇了摇头,否认自己推测,大唐皇帝李世民处理政务都没时间,怎么会来长安东郊摆摊卖字。
何况,有这么磕碜的皇帝?
一千贯都拿不出来,还拿块小金块抵押在自己这,难道金子有假???
徐游一惊,旋即将腰间金鱼符拿下,狠狠砸了几下,发出了铿铿地声响。
这让程处默嗤笑起来,果然是个废物,看来是毫无思绪,想不出诗作竟拿金鱼符撒气,还有两炷香就能弄死这废物。
一旁的杜如晦简直目瞪口呆看着徐游,全身发抖,指着徐游鼻子,声音发颤道:“你小子,住手!”
徐游皱眉道:
“我砸我的东西,关你什么事?”
杜如晦:“......”
杜如晦气得无话可说,这金鲤符必是陛下赠送给少年,长辈所赠之物,后辈向来都是小心翼翼对待。
看来少年对陛下恨意极深,居然狂砸陛下的贴身兵符。
父子关系不和谐,怎么办?
自己要找机会帮陛下一把!
“让一让,让一让!”
人群后面响起了程家下人的叫喊声,众人纷纷让出道来,只见桌子、椅子、笔墨纸砚如流水般进入中间,立刻摆放起来。
甚至还有程府婢女亲自在旁研磨。
程处默大笑一声,上前开始握着专属的柳叶笔,在纸上横扫千军如卷席。
蘸墨,下笔,诗成。
诗成须臾间,众人纷纷露出惊讶声音,觉得不可以思议。相比之下,那边徐游久久没有动笔,可见才华高低。
程处默手持毛笔对着徐游,微笑道:“若是现在认输,程处默既往不咎。”
此举非他心善,而是要在玉洛面前留下好印象。
杜如晦,玉洛,长孙府杨管家等人上前一看程处默的诗作。
果然极有文才,虽非极品但也是上品,须臾诗成,可见程处默的诗才。
如此说来,凉州词出自程处默之手再合理不过,徐游这盗窃之名是坐定了。
杜如晦细细品味,也不得不承认这首诗非常优秀,他出身名门,精通文史,对诗词也是有鉴赏能力。
只有程处默明白,这首《中秋登楼望月》究竟是谁作的。从市面上收购优秀诗词,这便是程处默的底气。
程处默笑道:“杜伯父,徐游没有作诗,此时可以抓人了吧。”
他说的是杜如晦,但是眼睛却看向那几个金吾卫,眼神示意。
杜如晦皱眉未有说话,金吾卫不敢动。
“来人将徐游抓起来。”程处默喝道。
“还有半柱香你着急什么?”徐游望向了程处默的诗作,嗤笑道:“这就是你全部的才华吗?”
程处默冷笑道:“你连诗都作不出,还敢大言不惭!”
徐游道:“我是怕你又使出什么抄袭下三滥的手段。”
眼见最后柱香快要烧完。
徐游当即挥毫落纸,苏轼的水调歌头即成。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
众人的目光都凑了上去。
玉洛眼尖,她一眼就判断出,徐游的《水调歌头》胜了《中秋登楼望月》。
她旋即抚掌叫好,轻吟道:“好一个,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程处默更是眼睛一缩,浑身冰凉,不敢置信看着徐游。
怎么可能?
徐游不是一个废物吗?
虽说词在大唐并不盛行,但这两首诗词一比高低立判,周围的吃瓜群众可能分辨不出来。但是杜如晦、玉洛、程处默、杨管家、杨鼎天等士子一眼就看出了。
杨鼎天内心惊讶无比。
这怎么会回事?
徐游在学堂读书三年,他最了解不过,书呆子,学论语都要学十遍,完全是个废物啊。
居然书法与诗作如此惊人?
程处默心中极为妒恨。
于是,冷声道:“这词难登大雅之堂,我看也不过如此。”
“金吾卫抓人!”
顿时,金吾卫快速冲了上去,刚想逮捕徐游时,一声愤然的怒喝响起。
“慢!”
杜如晦喝道,“程贤侄,技不如人就该认输。”
金吾卫动作一顿,为难看着程处默,他们可不想得罪杜大人。
空气中仿佛传来了啪啪啪的打脸声。
程处默满脸赤红,他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揭开时,愤恨盯着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杜如晦。
为什么不帮他?
为什么!
徐游朝着杜如晦道:“请杜大人,为后生主持公道!”
“既然如此,那徐游便是冤枉的。”杜如晦道:“程贤侄、杨鼎天给徐游道歉吧。”
程处默冷哼一声,挥袖离去。
杨鼎天羞红脸,呐呐道:“抱歉徐公子,之前是我看错了,误会了你,给你赔不是。”
说完立刻跟上了程处默。
“慢着!”
徐游朝着程处默的背影喝道:“你还没道歉呢,程家人说话像放屁?”
程处默身形一顿,眼神闪过杀意。
看戏的众人嫌热闹不够大,纷纷嚷嚷起来,还有人感慨徐游扮猪吃虎。
“程公子,你可不能不遵守赌约。”
“是啊,程老将军英明一世,可不能毁在你手里。”
“国公之后,便能不守诺言了吗?”
“没错!还欠徐公子一句道歉,还有三个嘴巴子没打呢!”
“这徐游够狠,不过他可得罪了程家。”
脸面已经撕破,徐游才不会放过侮辱程处默的机会。
“程兄,你污蔑我偷窃诗词,泼我一身粪水,更毁我名声,我也不追究。”徐游笑眯眯说道:“只要你从我胯下钻过,咱们恩怨一笔勾销。”
徐游当即掀起长袍,一只腿跨在椅子上,露出胯下之洞。
“你混账!”
程处默气得肺快炸裂,猛然转过身来,手指指着徐游,怒不可解道:
“你乃是大唐士子,竟然行无赖之举,就你也配读书吗?”
徐游哼道:
“人敬我,我敬人。人辱我,我辱人。”
“给句痛快话,钻还是不钻?”
程处默自然不可能受胯下之辱,也不可能自掌三个嘴巴子,最好的方法便是灰溜溜跑走。
不管哪一项,都是辱没家门,丢尽程家颜面。
明日程家会成为长安城的笑料。
一步错,步步皆错。
此时,程处默心中怨恨,为什么齐霸不早将徐游活埋,为什么杜如晦要判徐游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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