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竟然是有人下毒!我还以为是中暑呢!”
“吓死宝宝了,想想那个人现在就跟我们一起上课,伪装的特好,如果一不小心得罪他……细思恐极!”
这同学说着还往周围看了一圈,忍不住抖了一下,然后抱紧自己。
“考,我平时没得罪你吧!”他又看着跟他一起八卦的朋友,忍不住后退一步。
“草,你想啥呢!”他朋友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赶紧把你胳膊放下来,辣眼睛!”
“估计是平时欺负人,被人报复了吧,说不定是……”声音低了下来,应该是说了人名,每说一个还往人的位置上看一下。
樊町听着周围的同学窃窃私语,听到张云翔、吕舒和苏莉莉几乎欺负了班里一半的同学,在心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太八卦了!
边想边面无表情地支着耳朵听周围的同学议论。
校园里也跟炸了锅一样,这件事成了学生们课余的话题中心。各种小道消息,真真假假,以“你先保证你坚决不跟别人说,我再告诉你”的形式到处飞窜。
“听隔壁班一哥们说的,张云翔的爸爸还是个领导呢!”边说边做了一个向上指的动作,
“听说这次的事情就是他爸爸坚持警方到学校来调查!”
“苏莉莉和吕舒家里都特有钱的……家里的钱都是上亿的!”
……
樊町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嘴角弯了一弯又重新抿下。
她也是话题的中心人物——被欺负得最厉害,嫌疑最大,但也是最先反应过来叫救护车的人。
“之前和张云翔、苏莉莉、吕舒发生过很多矛盾?”
“是。”
“说说他们都怎么欺负你的。”
樊町被叫到了一间办公室,是学校专门给警方腾出来的。
樊町对面坐着的警察三十多岁,浓眉、寸头,显得人很精神。旁边坐着一个更年轻的警察,负责笔录。
“其实说矛盾也算不上,他们之前在班里带头嘲笑我和阿婆捡垃圾,抄我的作业,各种嫌弃,嘴上不干净。支使我跑腿帮他们买东西……”
樊町实话实说,都是零零碎碎的一些小事,但特别多。
“前段时间你们发生过几次冲突,而且你的态度有了变化,你能说一下是为什么吗?”张警官盯着樊町,不放过一丝情绪和神态变化。
“大概也就是一个月之前的时候吧,我又一次听到他们背后说我。”
樊町脸上带着一丝自嘲:
“不把我当朋友我确实有些难受……但更让我难受的是……她们嘲笑我认真地把他们当作朋友的想法。”
眼眶涌上来一些热意,樊町有点恍惚,觉得自己的声音越来越远,而自己的嘴巴控制不住地一张一合:
“‘那个垃圾女竟然以为是我们的朋友!’……‘她的存在就让我觉得很恶心!’……‘有这样的人把我当朋友都想吐’……他们这样说的时候其实我都听到了。”
不属于她的情绪在翻涌,那是之前的樊町。
“很少有人主动跟我说话,也没有人关心我!”
“就算有人主动跟我说话,但也很快就不理我了……只有他们,经常跟我说话。”
眼泪涌出了眼眶,但樊町却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似的麻木说着:
“是不是……他们其实还是经常关注我的?……是不是,只要我是真心的,再坚持坚持………他们就看到我的好,他们就真心地把我当朋友?!”
“叫我垃圾女也没关系,弄丢我的作业本也没关系,禁止别的同学和我说话也没关系,踩脏我的桌子凳子课本也没关系……”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们只要和我说话、和我玩就好了……只要和我玩,怎么说我都没关系的!只要我对他们一直好,他们最终会把握当朋友的!”
……
希冀的感情太过强烈,樊町仿佛看到之前的那个樊町为了让别人能够一直关注着她而做出的种种努力,但,她的期待落空了。
这种不平等的卑微的姿态是绝对、永远都等不到真诚的对待的。
傻孩子,樊町心想。
身体的情绪逐渐平缓。樊町接过张警官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一下脸,继续说:
“为什么态度变了,其实也很简单。”
“有一天,我放学回家,看见了阿婆,瘦瘦小小的身子佝偻着在炒菜。因为要捡废品做工挣钱,她常年弯腰,以至于现在每直起身来都要难受一下…”
“我突然就觉得,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有舒适的环境,没有新衣服新鞋子穿,没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这些都算什么呢?”
“阿婆她已经六十多岁了,辛苦了这么多年,都在竭尽所能地对我好!”
“而我有阿婆也就够了!”
“我最应该真心对待,最应该努力报答的是我阿婆,她这么辛苦,听到我的抱怨也从不埋怨,知道我想要什么也尽力给我,阿婆跟我一样也是那个‘相信真心地对人,就会得到回报’的人。”
“我太明白这种心情,我要回报给阿婆全心全意的好。”
“其他人,都不重要。”
……
张警官叹了口气,“那你5月18日下午都做什么了?”
“是出事的那天吧?”
“上完体育课,我就上厕所回教室了,趁课间还能写会儿作业,晚上要打工所以能在学校写完的都在学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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