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姐点头应下,樊町理了理瑜姐儿的衣服,温和地说:
“不必担心,母亲心里都清楚,别怕!”
樊町过起了米虫一样的生活,中馈被交了出去,因为余威尚在,陆陆续续还是有消息传递进来。
常远那夜在樊町离开后,睡在了前院。
第二日照常到军营点卯,处理军中事务。半点对湘君的怀疑都没有。
樊町听了不禁摇摇头,感慨地笑了:
自己这工于心计的蛇蝎女人在常远心中怕是连墙上的蚊子血都算不上,湘君此刻却是他的心头好、掌中宝。
武安侯世子再一次和常远等武将商讨布防之事后,定下了每七日更换布防的规矩。常远更是忙了起来。
过了九月,天气渐渐凉爽。
一日,常远刚刚从军营中出来,便看到管家在大营的门口走来走去,频频张望。
见他出来就连忙迎了上来:
“大人快回家看看吧!小侯爷派兵把咱们府给围起来了!小侯爷说是等大人回府自有定夺!”
常远一听,即刻翻身上马,向常府的方向奔驰而去。
远远就能看到整个常府外围了三层的武安侯世子亲卫。
个个身着铠甲、手持红缨枪,凛然不可侵犯。
周围不见一人,偶尔有一两个百姓走过也是垂着头、行色匆匆。
武安侯世子亲卫把着所有的出入口,只留下大门敞开。
常远几个呼吸间就赶到了门口,直接纵马进了府门。
就看到武安侯世子身着玄色劲装,坐在院子中央的一把太师椅上。不远处是樊町并湘君一干人等。
常远镇定地下马,朝武安侯世子拱手:“不知小侯爷到访,有失远迎!若贱内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谅解。”
武安侯世子并不托大,站起来回礼:
“并无不周之处,只是有些事情要与常大人求证!”
常远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哦?敢问小侯爷,所谓何事?”
武安侯世子扭头吩咐:“带过来!”
有数位亲卫推搡着几个人过来,那分明是粮店老板,湘君身边的一位妈妈,在常府马房当差的一名小厮,还有几个樊町也不知道的人。
湘君坐在樊町身边,脸上倒是一片冷漠,仿佛周遭一切与她无关。
亲卫搬了凳子给常远坐下,武安侯世子直道:“常将军,咱们一起印证一些事情!”
说罢,便示意他带来的一个婆子。
这婆子跛着脚,走到湘君的那位妈妈身边。
婆子一手把住了这位妈妈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到她耳朵后摸寻起来。
那妈妈一下子挣扎起来!
而那跛了腿的婆子的手像钳子一样,捏住这妈妈的肩膀,不管她的挣扎,找到耳朵后边缘的微微凸起,
伸手撕下了一张完整的面皮,露出了下面一张闫国人的脸……
常远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定定的看着这场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樊町则是看得津津有味,常远的脸色也让她看得甚是痛快,但她脸上一派平静,看起来淡定极了。
武安侯世子拍拍手,一名亲卫推着那马房的小厮上前。
小厮哆哆嗦嗦地把话说了个明白:
“小的在常府马房侍候。湘夫人几乎每日都出府,有时候还骑着马……小人亲姐夫就在苏记对面开脂粉铺。”
“姐夫感觉奇怪,竟有妇人不爱脂粉,爱去粮庄的……便记住了湘夫人的容貌……”
“后来……他跟小人一形容,小人发现这怪人竟是湘夫人……姐夫想做下湘夫人的生意,又想帮我讨好于湘夫人,便关注起湘夫人的行踪来……”
那边粮店老板一听,急了!挣扎着想要说什么,奈何嘴巴被堵上,又有亲卫钳着他的肩膀,他只能无力地挣扎。
又见另一人背后的亲卫拿出了塞着嘴的布,那人先是大喘了几口气,又努力合上自己的嘴巴,才开始说:
“草民是阿强的姐夫!草民清清楚楚地记得湘夫人……都去了草民店铺斜对面的粮庄。”说着报了一串日期。
常远听到这脸瞬间更黑了,冲武安侯世子道:
“这些人矛头直指府中贱妾,小侯爷不如私下审问便是。”
武安侯世子听到后笑了,这笑容甚是奇怪。
他低下头轻扯了一下腕间的衣服,对常远说:“将军莫急,看了这些再说。况且在做的各位也不会到处说什么。”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沓纸。樊町瞧着估摸是瓜果花卉的单子,只是这一沓更厚。
常远快速地翻了一遍,狠狠地瞪视了一眼樊町:
“这恐怕是贱内提供的吧,小侯爷不知道,贱内之前就给我看过类似的,简直就是污蔑、构陷于人!”
小侯爷嘴角挂上一丝嘲讽,又很快隐去:
“常将军还是看仔细些好!”
他将手背在身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本世子本就觉得,常夫人为何顶着庞先生之名找小爷我,甚至还直接言明,要找到充分的人证物证,才能前来与常将军‘商议’……”
“原来是已经料到,常将军竟这般维护敌国奸细。”
常远脸色一白,想张口辩解什么,世子就有些不耐烦了,指着樊町也没见过的两个人说:
“你们说!”
那两个人早已瑟瑟发抖,生怕牵扯进奸细的案件,一听小侯爷发话,不断磕头:
“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两人中的妇人已经崩溃得直哭了,但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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