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林森又练习了几遍昨天学过的钢琴曲，也就是和陈家小姐排练和表演需要的伴奏。
连米勒老师也不得不感慨自己学生的学习能力，昨天才学的曲子，今天就已经可以弹奏了，天分不可谓不高。
林森的天分越高，米勒老师就越觉得自己来林家当老师是来对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就像工匠一样，仿佛看见了最上品的玉石，只待雕琢便可成型，闪耀天下。
所以，日后自己的学生若真在音乐界成名，那自己一样会功成名就，或许会比自己成名还要耀眼。
黑白琴键交替，琴声悠扬婉转。林森却是没看见米勒老师见宝一样的发亮双眼，也猜不到她的想法，专心弹着琴。
他的十指修长，似乎天生就具备了成为艺术家的天分。
一曲毕，林森活动了手指，然后等待着米勒老师的指令，是休息，还是继续练习。
米勒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说道：“休息一下吧，弹的已经很不错了。下午安排了与陈小姐的排练，在云端会所，那里也是两周后聚会的地点。我会陪你一起去，其实只要合下节拍就好，所以不用紧张。”
“嗯，我知道了。”林森点头，这点事他还不会紧张，钢琴大赛他又不是没参加过，台下数千数万人他都很淡定地弹完了整首曲子，又怎会因为和一个人排练就紧张？只是他有点好奇，那位陈家的千金是长什么样子，据父亲说，那女孩好像和自己年龄一样。
……
下午，当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林家的一个司机开着车载着林森和米勒两人驶出京郊别院，前往排练地点，云端会所。
云端会所是陈家的一小块产业，会所外的街上人来人往，也有些许路人的目光向会所望去，但却没有人真正走近会所，因为云端会所在近一个多月内已经关闭了，为的只是两周后的那次大家族聚会。
米勒和林森来到会所后，有专人接待了他们，并将两人领到了内部一个很宽广的房间。起码在这个房间里办个千人酒会是绰绰有余了，想来应该是下周聚会的地点。
房间中心地带，这里有一架钢琴，应该是表演和等下排练要用。
米勒带着林森快步来到钢琴旁，因为此时钢琴旁已经有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等着了。小的身影应该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陈家小姐，陈曦，皮肤白皙，粉雕玉琢的样子很惹人喜爱。而那个大人的身影应该就是陈曦的指导老师了，具有法国女子特征，三十岁的样子。
“你好，伊娜老师，久等了。”米勒用英语向陈曦的老师打招呼，然后换成略带口音的炎华语对陈曦说：“你好，陈曦。”
“你好，米勒老师，不用特地说炎华语的，我英语也还可以。”陈曦微笑道，她之所以知道米勒的名字，是因为在刚才在两人到来之前，伊娜跟她提过。她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精灵或者西方王室的公主。
“哦，好的。”米勒也以微笑回应，任谁看见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也会很亲近。
接着，米勒介绍了自家少爷，并且也向自己少爷介绍了下伊娜和陈曦，这就算认识了，之后便可以开始主要任务了，排练。
不过，陈曦一双大眼睛盯着林森，有点好奇的样子，她开口问道：“你钢琴练好了吗？”
“啊？”林森没想到还没开始排练，这大小姐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所以错愕了一下，但随即他就回答说：“还行吧……”
“哦，那就好。”听到回答，陈曦很可爱地笑了笑，然后说：“那就开始排练吧，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林森只得说道。
……
稚嫩的歌声与优雅的琴声，动听的歌喉与修长的手指，清澈的音符与黑白的琴键。
曲终歌毕，灵动的手指停止舞动，稚嫩的歌喉停下歌唱。第一次排练的结果出乎意料的好，基本没什么大的差错。
陈曦的老师，伊娜评价说：“很不错，但我还是觉得少了些东西。”
米勒点点头，表示认同，然后说道：“问题不出在歌手，出在伴奏的人身上，还是老问题，钢琴曲没有感情。”
“呼。”林森吸了口气，然后呼出去，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自己总是被米勒说弹钢琴没有感情，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为钢琴曲赋予感情。他从小弹钢琴都一直是这样，规规矩矩到古板，不容易出错，但曲子中总是被人说少了些东西。
去年的少年钢琴大赛，林森也参加了，但却只是亚军，原因也是因为没有情感。他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却不知道怎么改变了。
“好了，休息一下吧，第一次能合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比我预想的好很多。”伊娜老师打破沉闷说：“你们两个交流下刚刚表演的感受，我和米勒去帮你们准备点喝的和吃的。”
说完，伊娜就拉着米勒走了，似乎是真的准备吃的去了，留下林森和陈曦两个小孩在原地有点面面相觑。
两人走后，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而在这空荡荡的大房间内，这份沉默被无限放大。陈曦选择打破沉默，她说：“别想那么多，你弹的已经很好了，你刚接触这首曲子，弹不出感情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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