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俨也不推开他，把手放在了小孩的背上，对王嘉乐淡淡道：“你走吧。”
“有其他的问题去找叶朗。你的东西应该是拿不出来了……”
叶朗是他的私人助理。
他顿了一下，垂眸看着怀里粘人的小朋友，淡色的眼睛里极为罕见地涌起些一样的情绪。
像是宠溺。
又像是无可奈何。
秦俨道：“你人没事儿就好。”
然后重重地敲了敲纪以余的脑袋。
纪以余哼哼唧唧道：“……疼。”
“活该。”
秦俨缓缓地说。
王嘉乐眨了眨眼，眉间的眉钉映着火光。
他的心脏一点点绞紧，看着那一对抱在一块儿的人，难受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只轻轻道：“秦先生……”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个正在撒娇的小朋友忽然回过了头，他的手还抱着秦俨的腰，侧脸冷漠阴狠，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他，威胁之意甚浓。
那些话忽然说不下去了。
王嘉乐的后背上猛地沁出些冷汗，被风一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的眼圈还红着，明明是坏小子的长相，看起来却像是垂头丧气失魂落魄的小狼狗。
——纪以余说的是真的。
他真的会，不择手段地，逼迫他离开秦先生。
甚至包括他的死亡。
“怎么回事儿啊小孩。”
秦俨漫不经心地扣住了纪以余的下巴，一点点地扳回来，摁到自己怀里。右手对王嘉乐挥了挥，示意他赶快走。
王嘉乐想说些什么，看着纪以余，到底是说不出来。只闷闷地道：“秦先生，再见。”
纪以余听到这一句话，顿时挣扎着又要回头，被秦俨的手狠狠地摁住，只能在秦俨的怀里蹭来蹭去，格外不老实。
秦俨制住手里的人，道：“再见。”
纪以余终于不动弹了，抱着秦俨的手也不再用力，整个人没骨头一样倒在秦俨身上，脸还埋在他的胸口。
秦俨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从口袋里拿出烟，缓缓点上。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掐着烟，吐了一口烟圈。
然后低下头，轻声道。
“不哭了，小鱼儿。”
胸口的布料被一点点浸湿，纪以余闷闷地不说话，却站直了身子。秦俨好歹把他的脸从自己怀里弄出来，轻轻掐着那个精致的下巴，薄薄的唇一勾，笑了，把手上的烟递到纪以余的嘴边，哄着他：“来，吸一口。”
纪以余皱着眉，抿着嘴唇，脸上泪痕未消，被秦俨用大拇指尽数擦去。
纪以余一脸委屈，张开嘴，叼走了那根烟。烟嘴微湿，纪以余狠狠地抽了一口，却呛到了自己，一口烟雾尽数吐在了秦俨脸上，捂着胸口咳了两声。
眼眶红红的，看着秦俨，忍不住笑了。
孩子一样。
秦俨也没生气，垂着眸，重新拿走了烟，自己又吸了两口，揉了揉小孩的脑袋，道：“小作精。”
王嘉乐其实没走远。
只听到这一句，就瞪大了眼睛，迅速转身。
远远地，能看到那个男人把烟凑到怀里的人嘴边，面容温柔而沉静。
他看着看着，眼睛就有些湿润了。
怎么说呢。
他做了秦俨的情人，一切都得按他的喜好来。
秦俨喜欢乖巧的，他就收起一身叛逆。他喜欢老实懂事的，他就尽量不去喝酒吸烟。
那天他忍不住抽了一根烟，味还没散，秦俨就来了。刚一进门，就皱起眉。
冷着脸，看了他一会儿。
然后走了。
一句话都没说。
他不喜欢看见自己养的小情人抽烟，更不喜欢自己的小情人不听话。
但是。
但是。
但是纪以余是个例外啊。
他看起来乖巧懂事，一不开心甚至敢烧秦俨的房子。
作得理所当然。
叛逆，不听话，闹得事儿还挺大，最后秦俨还得哄着他，问他抽不抽烟。
……就这样了。
就这样了。
王嘉乐走了两步，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把头埋在手臂里，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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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纪会一点点作下去的，他就是这么个人，接受不了小纪太作大家礼貌点叉叉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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