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没在延吉街住过。”
“哦,你挺了解他。你还拉了一个睡得跟死猪似的人给你作证,你想得挺周全。你不用在这装可怜,我也不为难你,告诉我他走哪条路离开,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
“我真的不认识他!”
“不说?嘴硬?想当英雄?”
“奥迪!”林岳南喝了他一句,“兄弟间说话,把枪收了。”
“我跟他不是兄弟!”
“你我是兄弟,你冲我说。我昨晚就睡在这儿,他给人打电话通风报信,我不会不知道。”
“南哥,你这么说就尬了,爆炸你都没听到,打电话你能听到?”李奥迪的行为看似疯狂,但他的逻辑线是很清楚的,“以前走货的时候,你凭着海浪声都能听到对方是什么船,你的耳力我是见识过。你应该想想,昨晚为什么睡得那么死?”
“我喝多了。”
“你喝多了,他也喝了。他一个聋三枴四的人又喝了酒,他都能听出保有楼又爆炸声,你却没听到,这不奇怪吗!”
“我也没听到啊……”周默插空争辩道,“我是听到手机震,看了街坊裙里的聊天记录才知道的。”
李奥迪知道他会狡辩,但聊天记录不能瞬间伪造,他这一分神,林岳南瞅准机会,劈手下了枪,又拆了子弹夹,将空枪壳子啪一声摔在地上,然后一步步退到折叠床边,摸了手机打开街坊群看。
“凌晨一点多,都在说这个。”林岳南把手机扔过去,李奥迪接了,但没看。因为他想通了,周默在用一个明显的事实洗白自己。但李奥迪要追究的不是谁放了炸弹,而是周默跟谭友华的关系,他们一定有关系!但证据呢?
证据……
“南哥,这小瘸子一定给你下药了,你跟我去验验!”
“验什么?”
“验血,验尿,看看他昨晚你给下了什么迷魂药。”
“李奥迪!一大早上跑这打人、掏枪,现在还要查我?”林岳南看出他是黔驴技穷了,语气上有几分轻蔑,李奥迪心里也窝着火,他伸手把周默推到林岳南眼前,吼道:“南哥,你瞧瞧他, 瞧清楚了,才来几天就上赶着往你床上送,他跟那玉那个舔DIOR卖BI的**有什么区别!”
他这话正杵到了南哥的心窝子,哪是周默上赶着跟他,是他想追人家才厚着脸皮一宿一宿的蹭折叠床。话被李奥迪挑破了,他这老皮老脸倒是无所谓,可他心疼周默,他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孩子,说起亲嘴都羞得面红耳赤,哪堪他这么字字诛心的骂!
林岳南斜蔑了李奥迪一眼,然后瞟向门边,这是他给李奥迪的台阶,也是最后通牒。他若道个歉,滚了就算了,但李奥迪不想滚,他横是闹了,人也得罪了,无论如何得要个结果,“南哥,是兄弟就去验验,给我一个明白。“
“好!验!结果没问题,兄弟就到今天!”
李奥迪万没想到林岳南会顶这么一句,本已移向门口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周默也吓了一跳,差点就要伸手去拦。他不能让南哥去验血,不然这两人二十几年的兄弟感情就要蒙尘了,可他该怎么说?他现在多说一句话,都可能是火上浇油。
好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那人边敲边说,“周默,开门,我是修二凯。”
其实修二凯已经在外面听了一会儿了,他刚到时正好听到南哥让李奥迪把枪收了,他知道李奥迪在这,因为他在club经理室的桌子上看到了周默的通联记录,他来这也是来找李奥迪的,但他没想到南哥也在。南哥见了他八成会问起昨晚爆炸的事,修二凯打了个腹稿,就这一会工夫,里面俩人便吵得水火不容了。
修二凯赶紧叫周默,这时候也只有他能如获大赦的来开门。
修二凯进门也是先往大床上瞧,余光又瞥着旁边的折叠床,心下好奇两人的关系,但也无心追究,便用手肘杵了杵李奥迪说:“找你呢,你在这儿干嘛?”
“收妖!”李奥迪梗着脖子道。
修二凯哈哈笑起来。他平素是不苟言笑的,但眼下这个气氛,他只能让自己笑成了一朵三月里的花。
“笑什么!”南哥喝了他一句,“保有楼,怎么回事?”
“听说是谭友华出现了,招惹了什么人报复他。好在正楼下没人,同层两家有人受了伤,都是轻伤,送医及时没问题的。而且……兴叔也被谭友华接走了,以后大家都省心。”修二凯道。
“确定是他?”李奥迪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出来我跟你说。”
“不是,那……”
“走吧!”修二凯下狠力气拖着他。李奥迪不想放过周默,说到底也是为了谭友华的去向,他稍一权衡,便由着修二凯拖他走了。
两人出去,关好门。林岳南连瞧都没瞧一眼,他在想,爆炸的缘由肯定是修二凯随口编的,真正的原因跟邵中天难脱干系。前些日子他悬红抓谭友华,道上的人都闹疯了眼,终于在延吉街闹出这么大动静,又不知道连累多少吃瓜群众。
周默弯腰把地上的空枪壳子捡起来,撑着拐走回床边,用枪把儿戳了戳南哥,小声说:“这收好,别惹麻烦。”
“……刚才吓着你了吧。”
“我一个蹲过局子的人,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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