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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一挂，周默就搜了正午实况的网络版来看。
主播台上是个端庄大方的女人，妆有点老，但并未削减她的青春俏丽。节目内容挺好，主持人口条更好，直接把进度条拉到最后，策划制作都打着潘每每的名字，也许，她还是个才女。
可哪一条都不能说明她是肖睿的女朋友。可能他们只是朋友，或者连朋友都不是，潘每每做法制节目，肖睿是XZ队长，单身男女一同工作，家庭背景相当，又颇有些郎才美貌的意思，这是很容易被人撮合的。
甭管别人怎么说，他得相信肖睿，那是他望眼欲穿，终成正果的初恋，它值得一个解释。
从天光大亮到夜色昏黄，周默时不时的看手机，就盼着肖睿打电话来，只说一句‘潘每每不是我女朋友’，他且就信了，保证不纠结她为啥要跟肖睿说晚安。
可是，再从夜色昏黄，到店家的招牌把街市照得通亮，肖睿的电话一直关机。
也许会议还没结束，也许他赶着办别的事情，他哪能想到晟成扯出个‘第二情报站’来？他当然不会主动打电话来解释。
不解释是正常的……
解释就是掩饰。
周默说服了自己，扔下电话出来溜达。
延吉街就那么长，他不知不觉走到南记，想掉头，却被人叫住。
是尤娜，抱着半睡半醒的桂宝，四五岁的小男孩挺沉，她不停的往上掂，孩子才不至于从她怀里滑脱。周默想搭把手，尤娜不耐烦的摇摇头，朝南记瞧了一眼说：“小祖宗病了，我得带他去医院，你去帮忙下单。”
……
店里忙得热火朝天，没人问他怎么来了，他站到吧台，那就是他的战场。他霹雳吧啦按着键子，脑子里塞满了一百以内的加减法，稍微有点空隙，还有老顾客过来聊天，问他这些天去哪儿发财？去哪儿都不如在南哥店里好的。再有点空隙，他仰头活动脖子，看南哥炒菜，炉灶散出来的热气给他上了一层滤镜，他撸起袖子掂大勺的样子很帅。
“你是来帮忙的吧？”客人少了，南哥给盛了一碗粥，切了一盘小菜。周默没客气的吃了起来，“我来吃饭的，我从晚饭时候饿到现在。”
“那你不早说！”
周默丢给他笑容，说不上是随口逗一句，还是无所谓。林岳南却没有再追究，反正小伙子身体好，一顿两顿不吃也没事。
……
那天从周默家出来，林岳南去找了修二凯，本来是想让他帮忙查查，那玉那帮人到底对周默做了什么？修二凯却跟他说，恋人和哥哥，你只能选一头。
“你要把他管成你要的样子，那你在他心里只能是哥哥。”这是经验之谈，越北跟修二凯分手时，发的就是一张好哥哥的卡，
那天，他们从半夜喝到天光放亮，修二凯这个只谈过一次恋爱的人给林岳南上了生动的一课。他说，以前不管越北要上哪儿，他都要背着他，因为他舍不得让越北走路，但邵中天舍得，他不仅让他走，还看他摔跟头，看到了也当没看到，抄着手聊着天等他站起来。他说，好的爱情从来不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而是两人步调协调、前进如常。
林岳南也不得不承认，在初见的那些年，越北和邵中天的爱情堪称美好。
不过，周默想走一条什么样的路？做生意，赚钱，有几个对他俯首帖耳的小弟。林岳南能想到的就这些，反正二十岁的男孩子心里都是一战成名的英雄梦，都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也不妨让他尝试一下他想尝试的‘铁血江湖’，只要别作出延吉街，事情就不会太难收拾。
……
“我们喝点啤酒吧。”饭吃完了，周默对林岳南说。
“你胃不疼了？”
周默摇头，好像那天抱马桶吐得不是他。林岳南便给他倒了一杯常温的青岛，接着说：“奥迪把陈树的快递点给你们了？”
“是啊，停业这么久，好多事都要重新弄。”
“慢慢来，生意不是一天做大的。”
“嗯。”周默一口把酒喝光，又把被子推到酒瓶旁边，酒瓶握在林岳南手里，他就抬头看着他。周默喝酒不上脸，脸越喝越白，眼眶下的两团青就更明显了。‘喝点酒能安神吧，啤酒也是酒。’林岳南说服自己，又给他倒了半杯，周默也不多要，乖乖收回杯子，小口小口喝。
这又是他认识的，腼腆又听话的周默，只是情绪不好。
“跟他吵架了？”老司机眼尖嘴快，小孩心里那点事，不为钱就是为感情。周默几乎要点头，但又刹住了。以前除了案子，他什么都能跟南哥说。但现在不行，万一人家会错意怎么办？好人牌一发，朋友也没得做了。
于是他只能摇头，“没吵，都见不到人。”
“远距离就这样。你想找人说话不一定找得到。等他有空来找你，你可能又不想说了。”
“嗯。”他抿一小口酒，也不咽，让泡沫在嘴里‘啪啦啪啦’的破掉。他还想听南哥的经验之谈，远距离恋爱，越寂寞越思念，怎么办？林岳南却不往下说，他本就不看好这段感情，开口也没好话。甚至于在他看来，这种分隔两地、见面上传的方式都算不上恋爱——至于算什么，他也说不好。反正不管激情还是爱情，都不可能成为生活的主旋律。过日子还是得平平淡淡，踏踏实实的。林岳南话锋一转道：“默儿，帮我设计个招牌吧。”
“什么招牌？”
“南记的招牌。延吉街要拆了，我把这里的物业卖一卖，以后弄个连锁店，总要有个像样的摘牌吧。”
……
“我也会找别人的，不过你在我这儿干了这么久，应该有点感受嘛，你给我画一个，也不着急要，你就随便画着，画好给我选，选中了我给你设计费。”
“真假的？”周默笑了，那天他那一串排山倒海都把南哥问傻了，但南哥还是没放弃让他重拾画笔的念头，劝说不成，就来经济鼓励。南哥对他真好！周默惜缘，用旧了的东西他都舍不得扔，难得遇到的朋友他更不会放弃。虽然十三岁之后他就没正经画过一幅画，虽然他都不知道画画和设计有什么关系，但他自问画个图哄南哥开心还是可以的。他用仅剩的一杯底儿的酒跟南哥碰了一下，敲定说：“设计费就免了，包我仨月伙食把。”
那天晚上，南哥照旧送周默回家，他可能喝多了，走起路来左摇右摆。林岳南时不时拉他一把，后来干脆就扶着他了。
到大门口，南哥手机响了，是尤娜的短信。
“桂宝住院了。你明天有空，再来帮帮忙？”
“好，明天见。”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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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过渡章，没什么意思～～南哥为什么不把周默推倒壁咚 - -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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