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算拜了师吗？”
夜晚，躺在床榻之上，双手枕着头，云淮睁大美眸盯着房顶，目光有些茫然。
没想到才与胡兮两女告别，就拜了个师父，而且还是杀神白起，简直有些让人反应不过来，倒是和她想象当中咸阳之行，有些出入呢。
在她预想中。
理应是先捣鼓出造纸之术，或是其他发明，献给秦王，从而获取爵位。
不过，这总归是件好事。
白起之名自是不用多说，在整个历史长河中，都算是鼎鼎大名的，论军事才能，足以位列前五，而且本身实力亦是不俗。
由他教导，学习之路，必然是可以事倍功半。
名师出高徒并非假话。
另外，还有赵苑，性格宅心仁厚，心慈面软，对于她也是喜爱的紧，在这样一个家庭下，总归是安全的。
念及此处，云淮嘴角微微上扬，掀起一抹弧度。
暗道自己还真是幸运。
当然，这也是她自己争取到的，若非她好心抓住小偷，帮助白起想出办法，也不会获取这样一个机会，果然，人都还是要靠自己。
纵使是捷径，也要一步步走。
“希望日后能越来越好。”
从被褥中伸出右手，举向头顶，再握紧拳头，云淮目光灼灼，暗自在心中下定决心。
……
……
“其实我是想把那姑娘收作干女儿的。”
此时此刻，另外一座昏暗房间内，烛光跳跃，正蹲下身子，给白起搓脚的赵苑，听闻云淮已经被收作弟子，忍不住温柔的笑了笑。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主要在于。
她没有子嗣。
到了如今这般年纪，更是希望能有属于自己的儿女。
白起自是知道赵苑的想法，不免摇头叹了口气：“日后有机会，再和她提吧，这才认识一天而已，还不清楚她的为人呢，总不能随随便便就收个干女儿，我毕竟是武安君，不是寻常人。”
“倒也是。”赵苑认同的点点头。
要是寻常人家，收了也就收了，可他们这家庭终归是不同的。
武安君这一名字。
代表着太多。
整个秦国除了秦王，谁还能说自己名号，比武安君响亮？
“这小姑娘的确是个可造之材，我这一辈子，也不知能不能看见天下一统了，只希望她日后能代我看一眼，也算了却心愿。”说到这里，白起的目光有些深邃，夹杂着岁月的沧桑。
“别乱说话，你的日子还长着呢，起码还能再活二十年。”赵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拿起一旁白布，开始擦拭起来。
白起苍老脸庞，浮现一抹笑意，附和道：“是是是，夫人说的是，我们还能再恩爱二十年。”
“去，老不正经。”
赵苑摇头瞥了一眼，继而又有些担忧。
“只是她终归是一个女娃儿，随你学习，日后再从军，上战场，是否有些不妥？”
先不说古时候的男尊女卑，秦国从古至今，都未有女子上战场的先例，肯定会被人议论，再者，女子终归是比男子要瘦弱的，而且心性也不能比。
如此。
如何能够经得住战场厮杀，与那些高强度的训练。
另外，为将者，左右逢源也不能少，整天和那些杀气厚重的将士接触，日后，如何会有男子要？
白起并未回答，而是开了个玩笑，调侃道：“你也是女子，当初不也是吵着要从军吗？”
一时间。
不免又想起了当初的事。
只感叹这时间还真快。
“我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只为生存而已，这不一样。”赵苑没好气的轻哼一声。
说到当初，她也是忍不住有些感慨。
“有什么不一样，至少当时在你心目中，认为女子不必男子要差。”白起不以为然，接着，目光灼灼道，“放心吧，相信我的这位徒儿，自是能够闯出一番天地，成为秦国第一位女将！”
说到最后，掷地有声。
赵苑叹了口气，看到白起眼中执着，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也罢，随你了，唉，真是没想到，好不容易逛个街，竟然为你捡了个弟子回来。”
“所以说，夫人当真是我的贤内助！”白起笑着称赞，眼中含情脉脉。
“才知道？”
“哈哈，早就知道了！”说到这，似是觉得还不够，不由补充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了！”
此时，窗外清风簌簌，万籁俱寂。
往事随风而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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